房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老祖宗冷冷盯着洪二爺，面無表情道：“你不知道楚雲恨透了洪家？”
“他不恨洪家。也不會答應幫我。”洪二爺平靜道。“他不恨你，也不會想把你置於死地。”
“所以，如果我理解沒有錯誤。你得不到洪家，就要將其毀掉？”洪家老祖宗沉聲質問道。
“是你逼我的。”洪二爺淡漠道。“我衝鋒陷陣，爲洪家立下汗馬功勞。你卻要我黯然收場？抱歉，我做不到。”
“大哥。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那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有楚雲幫你。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洪家老祖宗沉聲說道。“只會讓我更加憎惡你！”
“不爭取，機會就是零。爭取了，起碼有一半機會。”洪二爺挑眉道。“我選擇拼一把。”
“就算你贏了。楚雲會放過你嗎？”洪家老祖宗反問道。
“行了。我也不跟你寒暄客套了。”
洪二爺話鋒一轉，斬釘截鐵道：“我現在什麼都不管，就要你死！”
咯吱。
門開了。
幾名黑影魚貫進入。
這幾人，正是自從楚雲離開後，一直藏在洪家大院附近的老鬼。
他們個人實力出衆，雖然沒達到破鏡強者級別。但幾人聯手，也能對洪家老祖宗構成威脅。
楚雲身邊的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要命。
陳生如此。這幾名老鬼，依舊如此。
只要他們下定決心，那洪家老祖宗就算是破鏡強者，也會被拔掉一層皮！
“你覺得憑這幾人，就能威脅到我嗎？”洪家老祖宗眯眼說道。
“沒有。”洪二爺淡淡搖頭。“但有他們在，你能留住我嗎？”
“我想走，就走。想來，就來。”洪二爺極爲霸道。“你若敢攔我。我讓你多年武道一朝喪盡！”
憑無限接近破鏡強者的洪二爺，再加上楚雲派來的幾名老鬼。
洪二爺說這番話，毫無吹噓痕跡。是紮紮實實的放狠話。
“楚雲說過。你的命，他會親自來取。”洪二爺淡漠道。“我就算只做一天洪家家主。也好過在你的威壓之下，當一輩子棋子！”
說罷，洪二爺轉身便走。
而那幾名老鬼，卻死死盯着洪家老祖宗。
似乎，他們比洪二爺更期待老祖宗的出手。
但由始至終，洪家老祖宗都沒有出手痕跡。
他只是冷冷盯着洪二爺，直至離開，也沒有流露出絲毫氣息。
咯吱。
最後一名離開的老鬼關上了房門。
看起來特別有素質。
洪二爺，則是大步朝洪家大門走去。
今夜談完，他與洪家老祖宗徹底攤牌。
除非有一天他能做上洪家家主，否則他不會再有機會重回洪家。
一門之外，一輛奔馳車等待着他。
車上坐着楚雲和陳生。
與一門內的壓抑氣氛形成鮮明對比。楚雲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就連司機陳生，似乎也很輕鬆活潑。
“談完了？”楚雲遞給洪二爺一支菸。
“準確說，是談崩了。”洪二爺皺眉。情緒既低落，又壓抑。
“那我們來談談後續吧。”楚雲看起來人畜無害。可他的所有決定，都是最偏激，最極端的。
“怎麼談？”洪二爺擡眸，深深看了楚雲一眼。
他也清楚，跟楚雲談合作，不亞於與虎謀皮。甚至將靈魂出賣給惡魔。
不論結果如何，一定不會是善終。
“這些年來，你知道你大哥背後有什麼勢力嗎？”楚雲平靜問道。
“背後勢力？”洪二爺皺眉道。“哪方面的？官方？商界？還是——”
“跟我父母當年有關的勢力。”楚雲問道。
“這方面的事兒，他不可能告訴我。”洪二爺搖頭說道。“當初我只負責執行了幾件小事。洪小樹也僅僅去湊了個熱鬧。背後的聯絡，一直是他親手操辦的。”
“那你的價值，可就不大了。”楚雲點了一支菸，目光清冷道。“你得給我點值得幫你的籌碼。否則，你就只能回去向你大哥懺悔了。”
這纔剛出門，楚雲就開始威脅了。
洪二爺卻並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一旦與楚雲展開合作。那麼他必須事事聽命於楚雲。因爲當他走到這一步的時候，他就沒有回頭路了。
與大哥，也註定已經談崩了。
“我能確定的是，大哥背後一定有幫手。”洪二爺平靜道。
“這個我也能確定。不用你幫忙。”楚雲淡淡道。
“我還知道，大哥每年都會去一趟長白山。每次去，都要逗留將近一個月。而且不讓任何人跟着。”洪二爺竭盡全力搜索腦子裡的信息。
楚雲聞言，眼中掠過一抹異色。
卻薄脣微張道：“不夠分量。先送你回酒店。你慢慢想。那幾名老鬼，會二十四消失跟着你。防止你大哥惱羞成怒行兇。”
“當然。如果你想殺你大哥的話。他們也會助你一臂之力。”楚雲平靜道。
“你不是說，你要親自動手嗎？”洪二爺皺眉道。
“我現在是燕京商會安保官。親自出手，動靜太大了。會有人跳出來說閒話。”楚雲解釋道。
“加上你那幾名部下，我也很難殺他。”洪二爺搖頭拒絕了。
“那就算了。我只是提個建議。”楚雲點點頭。掐滅了香菸道。“去酒店吧。”
“是。”陳生駕車前往酒店。
安排好洪二爺之後，他很興奮地問道：“查一查長白山？”
“有進步。”楚雲點頭。
“那洪家老祖宗呢？”陳生問道。
“看你。”楚雲說道。
“看我？”陳生疑惑道。
“你能查出超過洪家老大價值的情報。我就殺了他。查不出來，就等他自己暴露。”楚雲抿了一口水，淡淡道。
陳生愣了愣，隨即說道：“他可是破鏡強者，不好殺啊。”
“這對陳大官人來說，不是手拿把掐？你一刀捅過去，他人就沒了。”楚雲說道。
“——”
陳生抽了抽嘴角。
鬧了嘛？
我去殺洪家老祖宗？那不是送人頭嗎？
“這玩笑不好笑。”陳生嚴肅道。
“我覺得挺好笑的。”楚雲說道。
“嗯。您說好笑就好笑。”
性命攸關的時刻，陳生選擇低調做人。
要不，真要上戰場送人頭了。
死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