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閃即逝。
陳生實時向楚雲彙報進展。
其實在第三天的凌晨。他就差不多摸準了葉律與上帝聯絡的方式。但他還在等。等待一個萬全時機。
“主人。您覺得我有進步嗎？”
電話裡，陳生十分得意地說道。
“不要驕傲。”
坐在酒店餐廳吃晚餐的楚雲面無表情。
“好的。我會戒驕戒躁，更上一層樓。”陳生說道。“根據這幾天的經驗，葉律再過十分鐘就會來餐廳就餐。然後乘車前往白城郊區的一座別墅。”
楚雲喝了一口紅酒，切着牛排。
“慎重對待。葉律從小跟着葉重，他絕對不是弱者。”楚雲叮囑道。
“是。”
掛斷電話，楚雲仍是慢條斯理地就餐。
吃光了盤中的牛排，喝光了杯中的紅酒。連餐盤中點綴的西藍花，也送進了肚子。
楚雲不着急，極有耐心地等待着。
作爲行業大亨。他非常明白心急吃不了熱乎飯這個道理。吃軟飯和創業，和人生哲學又有什麼分別呢？
都講究一個東西。定力。
遇事不亂，巋然不動。以最佳狀態應對難題。才能百戰不殆。才能成就霸業。
在軟飯界，楚雲已登峰造極。
在人生道路上，他還得繼續學習。報以活到老學到老的決心。
十分鐘後。
陳生傳來一個不妙的消息。
“葉律沒有現身。”
三分鐘後。
陳生再度傳來消息。
“查過他的房間。人已經離開酒店了。”
陳生的語氣，明顯有些謹慎起來。
又過去三分鐘，陳生確定了一件事。
“或許，我已經曝光了。他這兩天，只是在麻痹我。”陳生口吻中充滿了慚愧。
楚雲聞言，眉宇間卻掠過一抹異色。
“不着急。你仔細回憶一下。自己有沒有露出馬腳。”楚雲平靜問道。
陳生的大腦飛速旋轉，片刻後，他有些遲疑道：“理論上來說，我不太可能暴露。也沒有再任何場合露出馬腳。”
“很好。”楚雲抿脣說道。
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陰冷之色。
很好？
陳生費解道：“您這是什麼意思？嘲諷我嗎？”
“如果不是你暴露了。那麼答案只有一個。”楚雲眯眼說道。“有人通風報信。”
“通風報信？”陳生愈發困惑。“如果我沒在葉律面前曝光。那會是誰通風報信？又有誰，知道我在跟蹤他？”
“還記得我那晚拜訪駱家嗎？”楚雲緩緩說道。
“怎麼了？”陳生問道。
“我試探過駱王爺。他的表現無懈可擊。我無法猜測他是否與葉律有合作關係。也不清楚上帝組織的這次行動，他是否參與了。”楚雲抿脣道。“但現在，通風報信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駱家。”
陳生眉頭一挑：“您的意思是，駱家也參與了這次行動？”
“那倒未必。”楚雲淡淡搖頭。“但我可以肯定一點。駱胤絕對不僅僅是在庇佑葉律。”
陳生舉一反三，還算聰慧：“他很有可能是在利用葉律？”
“是的。”楚雲點頭。
而且楚雲還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直覺。
葉律同樣知道駱胤在利用他！
這場陰謀，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各方勢力的角逐，也逐漸浮出了水面。
叮叮。
手機有一通電話打進來。楚雲看了眼，是陌生號碼。他掛斷了陳生的電話，接通。
“喂。楚雲。你在找我嗎？”
電話那頭，響起葉律冷淡的嗓音。
楚雲只聽過兩次，但立刻就辨別出來了。
他眉頭一蹙，淡淡道：“我不是在找你。是要殺你。”
“像殺我父親那樣嗎？”葉律的嗓音陰寒極了。
“是的。”楚雲並不否認。直面應對了葉律無盡的憤怒。“你在哪兒？我也給你個機會。”
“殺我的機會。”楚雲擲地有聲道。
電話那頭，葉律的嗓音近乎扭曲：“急什麼？天使計劃已經啓動。選址就在白城。很快，這座城市將淪爲飛灰。包括你，還有白城駱家。”
楚雲目光一沉，冷冷說道：“你知道嗎？當我找到你的那一刻，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很期待。”葉律沒有與楚雲聊太久，說完最後一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那邊的忙音。
楚雲面無表情地撥通了孔燭的電話：“準備得怎麼樣了？”
“已經和當局溝通。隨時可以啓動一級警戒。”孔燭平靜說道。“神龍營也準備就緒。一旦發生危機，將第一時間到位。”
說罷，孔燭頗爲疑惑地問道：“情況真有這麼緊張嗎？”
“本來只是預防。”楚雲點了一根菸，神情愈發冷峻起來。“但現在看來，是的。局勢險峻，危在旦夕。如果不慎重處理，此次危機，可能比影視基地那一次要嚴重十倍百倍。”
孔燭聞言，心猛然一沉。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應該立刻想上級彙報。”孔燭沉聲說道。
“既沒人證也沒物證，怎麼彙報？”楚雲反問道。“就連白城當局，恐怕也對我們的杞人憂天感到不滿了吧？”
倒沒有責備白城當局的意思。
立場不一樣，思維肯定也迥異。
神龍營存在的意義，是爲國爲民，是保衛國土的安全。
而白城當局的首要任務，是發展經濟。推動社會進步。
動用巨大資源來防患未然。這對身處和平年代的高層而言，代價太大了。也很難信服。
再拖幾天，可能連白城當局都要放棄了。
何況向上級彙報？
單憑楚雲一張嘴，能說服誰？
也就孔燭傻呵呵地唯他是命罷了。
面對楚雲的質問，孔燭沉默了。
這些問題楚雲能想到，她自然也想得到。
可她對楚雲毫無保留地信任。將他透露的信息，視作金科律令。
“我今晚飛白城。隨時進入一級戰鬥狀態。”孔燭沉聲說道。“白城絕對不能亂。神龍營也不允許再有僱傭組織在華夏大地上胡作非爲！”
楚雲吐出一口濁氣。抿脣道：“準備戰鬥。”
掛斷電話，楚雲離開餐廳，坐上了陳生駕駛的轎車。
“出動所有暗影，在事件發生之前，揪出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