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今晚到。”
楚雲回了一條短信。將手機收起來。
乘機抵達白城時，才下午四點。陳生幫忙挑了家五星級酒店下榻。又與特派白城的暗影溝通了下。彙報道：“一切安排妥當。您今晚赴約，我們隨時待命。”
“你是豬腦子嗎？”楚雲皺眉道。
“何出此言？”陳生沉聲問道。
“駱文舟請我來白城玩。你覺得他會下黑手，甚至要我性命？”楚雲瞪了陳生一眼。“我看你不僅是腿腳不利索。連腦子也不利索。”
“小心駛得萬年船。”陳生嚴肅道。“您的態度我不敢苟同。並認爲您太過掉以輕心。”
楚雲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白城的繁華街景：“我這次來白城，最想搞明白的一個問題是。駱胤爲什麼要殺我。我和他無冤無仇——”
“應該跟燕京楚家有關。”陳生嘆了口氣。“您始終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世之謎。我也沒有足夠的線索來分析緣由。”
“怎麼，想打聽我的身世？”楚雲斜睨了陳生一眼。
“我覺得做兄弟，不應該互相隱瞞。這會讓彼此之間產生隔閡。影響友誼。”陳生擲地有聲道。
“誰跟你是兄弟？”楚雲反問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是我小弟。”
陳生皺眉道：“我一直將你視作大哥。我本以爲，你也早已經將我當成兄弟看待。看來，是我想多了。”
“不自量力。”楚雲冷笑一聲。指着門口道。“滾出去。大哥想休息一會。”
“是。”
陳生出門後。
遭遇暗影瘋狂羞辱。
他卻冷漠處之：“總有一天，主人會把我當成兄弟。而你們，卻永遠沒資格擁有我的友誼。”
……
白城作爲華夏第一個定點試驗城市，經濟發展早，成型快。早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商業模式便已有了規模。而放眼華夏中富榜，前百名中，白城人佔了近三成。可見白城商業氛圍濃厚，有先天的經濟基因。
駱胤能在如此金融重鎮獨佔鰲頭，成爲一方雄主。可見其手腕之驚人。底蘊之雄厚。南方無人出其右。
晚七點。
楚雲徑直來到駱文舟安排好的飯店。
除了他，還有四五名公子千金相陪。
男的跟楚雲還有駱文舟一樣，長相非常一般。一般到楚雲都納悶，這駱文舟從哪兒拔的幾顆蔥。
但兩名豪門千金，卻氣質出衆，身材相貌頂尖。有過目不忘的硬件條件。
這待遇。對無權無勢的楚雲來說，算是超規模了。
酒桌上，兩名富家千金很親近楚雲。
時不時敬酒，偶爾還側耳低語兩聲。不經意間，便展露撩人手段。
酒過三巡。
楚雲灌了兩瓶紅酒，興致很高。
那幾名長相普通的公子哥漸漸離席，只剩富家千金作陪。
“楚總。看上哪個了？”駱文舟雖然不帥，但氣質溫潤，哪怕談論如此直白的男女之事，也並不毀形象。不覺得猥瑣。
這一方面是家教好。另一方面，就是駱文舟自身的修養底蘊了。
近大半年。駱文舟算是楚雲見識過的最像公子哥的二代。
楚少懷不在此列。他是三代。
“胭脂俗粉。”楚雲抿了一口紅酒，玩味道。
他說得凌厲刺耳。
那兩名富家千金看似不以爲意，但美眸深處卻露出了不忿之色。
剛纔這麼熱情招待，都屈尊幹起陪酒的工作了。到你嘴裡，就一句胭脂俗粉？
拜託你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什麼德行？
駱文舟莞爾一笑道：“楚總眼光獨到。”
說罷，他手一揮，那兩名富家千金悻悻離開。
很快。包廂內只剩楚雲駱文舟二人。
四目相對，楚雲面露微笑。漆黑的眸子裡，卻閃爍着試探之色。
“楚總知道了？”駱文舟看似沒頭沒腦地問道。
“本來不知道。”楚雲點了根菸。“但從你找我開始，我就大概知道了。”
“這件事瞞不住。我也沒想瞞。”駱文舟平靜道。“楚總猜的不錯。葉律在我這兒。”
“他叛國。”楚雲目露鋒芒。“你要保他？”
“整件事，是先生所爲。葉律頂多就是參與了，執行了。並非本意。”駱文舟平靜道。“反過來說，葉律本身也是可憐人。楚總覺得呢？”
“有區別嗎？”楚雲微微眯起眸子。“他危害城市安全，殘害無辜人質。我不管他是被迫，還是主動。做了，就要付出代價。”
“你執念太深，太偏激了。”駱文舟搖搖頭。“人應該學會通融。這不僅是放別人一馬，也是給自己鬆口氣。”
“等他死了，我會好好放鬆一下。就不勞煩駱公子費心了。”楚雲淡淡道。
“楚總。我希望在葉律的處置上，就算我們達不成共識。也應該各退一步。”駱文舟依舊平靜。“他暫時還不能死。”
“理由呢？”楚雲問道。
“他手裡有很多有價值的情報。”駱文舟平靜說道。
“什麼情報？”楚雲問道。
“有關上帝的。”駱文舟直截了當道。“當初影視基地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一個名爲上帝的傭兵組織。這點，你應該也知道。”
楚雲沉默了。
他當然知道上帝。
更加清楚那羣傭兵組織有多麼的瘋狂。
當初在神龍營當帶頭大哥，他接觸過諸多傭兵團隊。那羣人是瘋子，不要命的，且只認錢。
只要有人能開出足夠的籌碼，什麼事他們都敢做。
“我可以等。”
片刻之後，楚雲一字一頓道：“但你得給我等下去的理由。”
光靠有關上帝的情報。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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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律向我透露了一個情報。”駱文舟緩緩說道。“他說，上帝要覆滅白城。而且就在近期。”
楚雲眉頭一皺。陷入沉思。
覆滅白城？說的好聽！
說白了，就是要在白城製造一起與明珠類似的恐怖事件！
“然後呢？”楚雲知道，駱文舟還沒說完。
“他會向我們提供足夠詳細的資料。爭取避免這次危機的爆發。”駱文舟平靜說道。“條件，是保住他的性命。”
“至少在白城。我們得保住他。”駱文舟看了楚雲一眼。用無法抗拒的口吻說道。“楚總。千萬白城市民的性命重要。還是一次報復行動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