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靈現身了。”楚雲眼神冷厲地說道。
楚少懷不顧胃下垂的風險，坐起身子。帥出天際的臉上浮現詭異之色：“靳西風約出來的？”
楚雲斜睨了小弟一眼：“你還挺了解靳西風。”
楚少懷訕笑道：“聽哥你這麼一暗示。我也算是後知後覺。這靳靈的確對靳西風有點不尋常的感情。怎麼說呢。有依賴，過於關心。之前一次酒吧鬧事，對面也有些背景，來者不善。就因爲罵了靳西風兩句。這丫頭二話不說，抄起酒瓶子就把對面的腦袋砸了。”
略一停頓，楚少懷遲疑道：“哥。你之前說靳靈叛國，不會放過她。這次怎麼——”
“靳西風替她求情。”楚雲抿脣說道。
“哥你可沒這麼好說話。”楚少懷撇嘴道。“你們做了什麼交易？”
“他答應幫我查出背後黑手的身份。靳靈就是突破口。”楚雲平靜道。
楚少懷吐出口濁氣。
看來這事兒還有轉機，他也不必非得跟靳西風斗個你死我活。畢竟十多年的交情，他不想給靳西風收屍。
“有戲嗎？”楚少懷疑惑道。
這事兒，兄弟倆沒深談過。但楚少懷跟姑姑沒少調查。兄弟二人所掌握的信息來源，基本對等。
幕後的先生身份神秘，而且極有權勢。即便靳靈知道一些內幕，她敢說嗎？敢背叛先生嗎？
“沒戲就殺。”楚雲眉頭一挑。“靳靈勾結海外勢力，危害國家安全。萬死難辭其咎。”
楚少懷嘆了口氣，無奈道：“但願靳靈能將功贖罪。”
她要不肯說，楚雲必殺之。
到那時，靳西風也不會就此罷休。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所以靳靈肯幡然醒悟，道出先生身份內幕，纔是完美結局。
“哥，聽說嫂子投身商界。小弟這裡有幾十億零花錢不知如何揮霍。不如讓嫂子——”
啪！
楚少懷話音未落。一巴掌就呼他腦門上了。
“哥，你別太過分。”楚少懷捂住腦門。“我欣賞嫂子的才華，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一吃軟飯的，擋我嫂子的發財之道，對你有什麼好處？”
“誰擋道了？”楚雲冷冷掃了楚少懷一眼。“幾十億也有臉找你嫂子合作？實不相瞞，你嫂子不久前才拒絕了金陵周家的五十億投資。她準備單飛，做商界女王。”
楚少懷乍舌道：“五十億投資都不要？”頓了頓，又道。“有姑姑在，嫂子做哪門子商界女王？難不成還能比姑姑更富有？”
楚少懷查過她嫂子的經商之路。可以說思路清晰，有很強的前瞻性。對大局的把控和細節的拿捏，也非常穩健。
可畢竟底子薄，沒有靠山哇。真要如大哥說的那樣，當所謂的商界女王。鬼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而那時候，姑姑又會達到怎樣的高度？
楚少懷敬畏楚雲，也因此尊重嫂子蘇明月。
可在內心深處，他真正仰望的，從來都是姑姑楚紅葉。
姑姑可是跟父親同級別的恐怖存在。如深淵巨獸，毀天滅地！
“她又不在。”楚雲一巴掌呼過去。“你拍她馬屁幹什麼？”
楚少懷靈巧躲避，嘿嘿一笑：“下意識反應，讓大哥見笑了。”
哥倆吃飽喝足。楚少懷約他換個地方喝酒。卻被嚴詞拒絕。
這小子動不動就要介紹京城豪門給他結交。背後肯定有楚紅葉授意。這讓楚雲很不高興。
他叼着煙離開飯店。眯眼說道：“還是那句話，這事兒跟你們沒關係。別插手。”
“放心。姑姑早就警告過我。讓我別管你的事兒。”楚少懷迎風點了根菸，跳進跑車，拍了拍副駕。“哥，遊海去？”
“滾。”楚雲罵道。“抓緊找個媳婦回家。省的跟她待久了。以後對女人產生恐懼。”
楚少懷抽了抽嘴角：“還別說。我現在看到女人莫名不安。看到男人反而心花怒放。哥。我是不是心理有疾病了？”
“快了。”楚雲冷冷說道。“悠着點。老楚家還指着你傳宗接代。”
楚少懷咧嘴一笑：“那我去搓個澡，找幾個妞放鬆放鬆。哥你要無聊就來找我。保證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楚雲破口大罵：“滾！”
……
“他是敵是友？”
耳畔響起陳生的詢問。意味深長。
啪！
楚雲反手一巴掌，差點將陳生臉上的銀色面具抽飛。
陳生垂下頭，也顧不得拭擦脣角的血跡。眼中露出微妙之色。
挨一巴掌，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
但他極少真正激怒楚雲。對此他很不安。
上一次，是他辦事不利。令蘇明月的人生安全遭遇危機。
這一次，是因爲剛剛走遠的楚少懷。主人口中的小弟。
“他是我弟弟。這輩子唯一的弟弟。”楚雲目光陰寒，冷酷注視着陳生。“不要拿他開玩笑。這不好笑。”
“是，主人。”陳生堅決點頭。
“他們想盯，就讓他們盯着。不要緊。”楚雲淡漠道。
“明白。”陳生抿脣道。“除了這幫人，還有一幫更神秘的人盯着。”
“我知道。”楚雲平靜道。“別打擾他們。不會有事發生。”
沉凝了片刻，陳生微微蹙眉。確定耳麥中的信息之後。他擡眸說道：“主人。兩幫人都撤了。”
“嗯。”楚雲掐滅手中的煙。“散了吧。”
陳生點頭。轉身離開。
每當楚少懷出現，那幫神秘人就會出現。而另一幫人也會隨之現身。
楚少懷一走，那兩幫神秘人便迅速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
陳生拿不準其中奧妙。但他搞明白了一點。這裡面至少有一幫人，是因楚少懷而出現。
有關楚雲的身世，他沒問過。也不關心。就算他斗膽去查，恐怕也查不出前因後果。
單憑楚雲在明珠城得罪那麼多人。會沒人查過他嗎？
可又有誰，查出了楚雲的真實身份？
陳生唯一要做的，就是服從楚雲的一切命令。其他的，他不關心，也不必知曉。
將來有一天，當局勢陷入不可逆轉之勢，他要做的，就是把命還給楚雲。別無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