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計程車停在一棟裝修奢華的會所門口。
直至抵達包間門口,蘇小小還在冥思苦想。她聽過那富二代大名,說是明珠城窮兇極惡的惡少也不爲過。任憑蘇小小向來鬼點子多,頭腦靈活。此刻也焦頭爛額,束手無策。
就在她咬牙想要衝進去賭一把時,一路上沉默寡言的楚雲卻一巴掌推開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喂!你這混蛋進去幹什麼?”
蘇小小用嗓子眼發出微不可聞的質問,心臟彷彿驟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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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內的客人被不請自來的楚雲嚇了一跳。唯獨那被衆星拱月的女人,僅眼中露出一抹訝異之色。但很快便恢復了平淡。
楚雲的目光,也在進屋之後落在了她那緋紅的絕美容顏上。
她喝酒了。面前還擺了一大杯白酒。
在楚雲的記憶中,她滴酒不沾。甚至聞到酒味都會皺眉。
楚雲徑直走到她的身邊,朝旁邊的女經紀人說道:“麻煩讓個座。”
那經紀人也愣了。這哥們誰啊?莫名其妙跑進來,還要自己讓座?
不過瞧見陸續進來的蘇小小,她至少可以確定一點,這是自己人。
此時,包間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所有人的目光,均聚焦在了一身路攤貨的楚雲身上。
他是誰?他來幹什麼?
這是所有人的疑惑,包括和他結婚半年的蘇明月。
“婚禮上你都沒喝一口酒。”楚雲端起她面前那杯足有半斤的白酒,仰頭,一飲而盡。然後用大拇指擦了擦脣上的酒漬,不鹹不淡道。“今天這是什麼場合?”
半斤白酒的酒勁還沒上頭,桌上一名西裝筆挺的公子哥便露出陰鷙之色,囂張至極:“我在泡你老婆。”
他坐姿隨意,也無半點多餘動作。
可他一開口,不少人的心陡然沉入谷底。
一股戾氣迅速蔓延,壓得人喘不過氣。
他就是韓金,明珠城窮兇極惡的紈絝大少。
“就在剛纔,我已經放話了。只要蘇明月喝了這杯酒,劇組缺的八千萬資金我出了。”韓金動作老練地點上一支菸,陰寒說道。“你喝得起這杯酒嗎?廢物。”
蘇明月已婚在明珠上流圈子不算新鮮事。楚雲那番話,也坐實了他上門女婿的身份。
場面陷入僵硬,一片死寂。
“哦。”楚雲好似沒事人,拿起一瓶茅臺,往圓口大杯裡倒了半斤。然後滑動轉盤,將滿滿一杯酒停在韓金面前。“喝了它。我當你剛剛說的話是在放屁。”
楚雲此舉,令劇組成員惶恐之極。
搞砸投資還能接受,可要是得罪這混世惡少,恐怕連飯碗都保不住。
蘇小小芳心大亂,她不明白這窩囊姐夫哪來底氣和韓金叫板。
就連清冷寡淡的蘇明月,也微微偏頭,若有所思地看了楚雲一眼。
反觀韓金,卻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笑得青筋暴露,笑得彎下了腰。
他這一笑,衆人心驚膽戰,魂不附體。
“我要是不喝呢?你會弄死我嗎?”
笑聲戛然而止,韓金如野獸般擡頭,雙目充血,陰鷙而猙獰。
他沒等楚雲開口,嗓音低啞殘暴:“但我會。”
韓金被徹底激怒。
明珠城出了個敢觸他逆鱗的男人!
他滿身戾氣,如來自地獄的惡鬼,讓人後背一涼。
包間內的氣溫跌破冰點。人們卻手心冒汗,心臟跳到嗓子眼。
首當其衝的楚雲依舊散漫,但他緩緩站了起來。
他離開席位,卻將目光落在蘇小小蒼白的俏臉上:“小小,幫姐夫一個忙。”
“啊?”大腦空白的蘇小小驚醒過來,不明所以。
要我幫忙?怎麼幫?我去揍那變態惡少一頓嗎?
“把門反鎖了。”
楚雲丟下這句話,隨手拎起一瓶還沒開封的茅臺,走向韓金。
“站住!”
韓金身後的保鏢攔住去路,面容冷酷:“你找死——”
保鏢話音未落,楚雲蒲扇大的手掌毫無徵兆按住他的腦袋,砰地一聲硬生生砸在了桌角。
只一瞬間,保鏢腦袋開花,暈死過去。濺了一桌血。
出手殘暴冷血,刺鼻的血腥味令衆人瀕臨崩潰。
看到這一幕,韓金仍穩若泰山。
他心中有點慌,但這些年來,他在明珠城呼風喚雨,從沒人敢忤逆他。他想做的事,一定能做到。他要得到的女人,都會乖乖躺在牀上。就算他要一個人死,這人也遲早會人間蒸發。
他的人生準則就八個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極順的人生令他心理畸形,無所畏懼。
“我給你機會了。”楚雲腳步沉穩,身軀宛若巍峨泰山,壓迫感洶涌而至。
他沒再說話,而是一把扯起了韓金的衣領。
如老鷹抓小雞,將他生生提起,雙腳離地。
“廢物!鬆開我!”韓金面目猙獰,雙腿虛空亂蹬。怒極而咆哮。“老子殺你全家!”
楚雲置若罔聞,大拇指粗暴掰斷了瓶口,然後,將破損的瓶口塞進了韓金的嘴裡。冷漠說了一個字:“喝。”
瓶口破碎,割破了韓金嘴脣、口腔。鮮血混着烈酒直抵胃部。楚雲的動作極度殘暴,瓶口攪拌在嘴裡,崩掉了韓金好幾顆牙齒。
一斤裝的茅臺在楚雲的傾瀉之下,不足一分鐘,便盡數灌入韓金胃裡。他滿嘴紅腫,血流不止,眼中兩分痛苦,三分醉意,五分仇恨的怒焰。
這畫面看得在場衆人瞠目結舌。
殘忍,驚悚,毛骨悚然。
酒瓶空了。楚雲並未放過韓金,他再拿一瓶,用同樣的方式灌入韓金嘴裡。
此時,韓金的眼神已經迷亂。更喊不出什麼狠話。四肢發軟,大汗淋漓。原本還算俊俏的臉龐,也被蹂躪成了豬頭。
楚雲心如磐石,拿起了第三瓶茅臺。
“夠了。”
冷淡寡言的蘇明月終於開口了。
她峨眉微蹙,如花瓣嬌豔的紅脣張開:“你要喝死他?”
楚雲聞言,停下了殘暴的灌酒動作。
拎着韓金衣領的大手,也隨意鬆開。
砰地一聲悶響。韓金如一灘爛泥倒在地上。任憑他酒量再好,兩斤烈酒急灌下去,神智也糊塗了。
“殺人要償命。”楚雲轉身,目光微妙地看了蘇明月一眼。“你還年輕,我不能讓你守寡。”
可話音剛落,他又緩緩擡起右腿,猛地一腳踩在了韓金的胃部。
“嘔——”
胃液酒水混雜着鮮血狂噴而出,韓金的身軀蜷縮成了蝦米,慘絕人寰。
衆人瞧見這一幕,均是倒抽一口涼氣,心臟漏拍。
包間內鴉雀無聲,人們被楚雲兇惡之極的手段震懾住了。這傢伙是魔鬼嗎?
一腳踢開韓金,楚雲坐了下來。
他的眼神依然平靜,可身上那股殘暴的氣息,卻令衆人戰戰兢兢,不敢對視。
“小小,再幫姐夫一個忙。”楚雲面無表情地點了一支菸,雖其貌不揚,但在衆人眼中,他簡直是一個比韓金更兇惡的暴徒。
“啊?”
被血腥場面震驚到的蘇小小微微發愣,眼神迷惑地望向窩囊——不,殘暴姐夫。
“一人給一瓶酒。”楚雲噴出濃煙,口吻平淡。
蘇小小費解萬分,怎麼還牽連所有人了?
“韓金是這件事的主謀,而你們,全是幫兇。”
蘇小小豁然開朗,卻也震驚於楚雲的斬盡殺絕。
反觀衆人,臉色卻極其難看。一個個面面相覷,明顯不想如楚雲的意。
吹一瓶啤酒,胃都要翻滾好半天。
吹高濃度白酒?輕則嘔吐不止,重則胃出血,住院急救。
沒人想虐待自己的身體。
楚雲擡眸,目光從衆人臉上掠過。“要我餵你們喝嗎?”
衆人臉色陡變,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促使他們打開酒瓶,爭相恐後地灌了起來。場面一度陷入既荒誕又嘲諷的氛圍。直至衆人喝光,楚雲一腳踢醒了大腦宕機的韓金,口吻淡漠道:“我叫楚雲,蘇明月的丈夫。歡迎你來找我玩命。”
說罷,他掃了眼喝得東倒西歪的衆人:“你們也是。”
比韓金略清醒的衆人忙搖頭擺手,他們是真被嚇壞了。法治社會,哪有這麼兇惡的暴徒?蘇明月是瞎了眼嗎?跟這種魔鬼結婚?
“小小,你姐喝多了。”
楚雲起身道:“送她回家吧。”
蘇小小漸漸回神,包間內血腥味太刺鼻,那羣吹了整瓶白酒的傢伙,也有人當場嘔吐。環境太惡劣,烏煙瘴氣,她一秒也不想待。
走近姐姐,扶着並沒喝多少的蘇明月走出包間。
她們前腳走,楚雲後腳跟了出去。
來到停車場,基本清醒的蘇明月回頭看了眼楚雲。口吻平淡道:“回家嗎?”
楚雲沉默了下,問道:“方便嗎?”
蘇明月沒作答,徑直坐上了轎車。
在包間殘忍施暴也絲毫沒手軟的楚雲掙扎了下,才埋頭鑽上了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