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中山出去了。
第二次出去。
祖紅腰也出去了。
出去的毫不拖泥帶水。
就彷彿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期之中。
在她的安排之下。
可如果就連祖紅腰，都要親自上陣了。
那他楚雲的到來，難道真的只是爲了看這一場熱鬧嗎？
那自己和謝老，又還有什麼區別？
楚雲深呼吸之後。
也是再一次踏出了大門。
這一次。
就連祖龍也出去了。
他似乎對祖紅腰的實力，也是有興趣的。
甚至是不確定的。
門外，依舊飄着鵝毛大雪。
風雪交加。
異常地寒冷。
祖龍微微眯起眸子。
掃視了一眼落在身後的楚雲：“你對祖紅腰，有信心嗎？”
“爲什麼如此一問？”楚雲反問道。
“你希望祖紅腰贏嗎？”祖龍繼而問道。
“誰贏對我來說，好像沒什麼區別。”楚雲搖搖頭。
“區別肯定是有的。”祖龍說道。“畢竟，你暫時已經和祖紅腰站在一起了。”
“那你希望誰贏呢？”楚雲反問道。
“我當然希望傅中山贏。”祖龍說道。“他如果能殺死祖紅腰，那將會是最好的結果。”
“你真是這麼想的？”楚雲問道。
“不然呢？”祖龍反問道。
“我以爲。你只是在利用傅中山。來達成你自己的目標。”楚雲說道。
“就算我是在利用傅中山。那我也希望我能達成目的。而殺死祖紅腰，就是我這次計劃的唯一目標。”祖龍說道。
“你真不怕祖家找你麻煩？”楚雲問道。
“祖家會感謝我。甚至給我送錦旗。”祖龍說道。“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找我麻煩。因爲我正在做的事兒，是他們想做，但不方便做，也不好意思做的。”
“畢竟。大少爺和祖紅腰是親兄妹。他就算再不喜歡自己這個妹妹。他也不好意思下黑手。”祖龍說道。
“這麼說來。你也是被你們祖家大少爺利用了？”楚雲眯眼問道。
“人生本就是一盤棋。你我皆爲棋子。”祖龍說道。“我此生的夢想，就是跳脫棋盤，成爲執棋手。”
而祖龍現如今所做的這一切。
就是在爲跳脫棋盤做準備。
殺死祖紅腰，是第一步。
也祖家對峙。
與祖家一號，與祖家大少爺抗衡。
並徹底地站穩腳跟。
擁有與祖家分庭抗禮的實力。
纔是祖龍的畢生夢想。
他既不會脫離祖家。
卻也不想成爲祖家的夜壺。
他的野心很大。
他希望未來的祖家帝國。
他至少有半壁江山。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想到了，就拿出來尿一尿。
忘記了。
就一腳踢進牀底。
楚雲聞言。
沒有再多說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野心，都有自己的夢想。
這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是他楚雲，又何嘗沒有自己的野心？
他不想所有事兒，都是從別人嘴裡聽到的。
他要掌權。
他要成爲大人物。
他希望自己可以掌握一切渠道的信息。
他不希望自己總是要請求別人的施捨，才能瞭解足夠多的真相。
對。
就是真相。
這對楚雲來說，太重要了。
也是他三十歲之後，最大的野心和夢想。
楚雲深吸一口冷氣。
視線落在了祖紅腰，以及傅中山的身上。
二人的氣場。
是強大的。
傅中山的龍手，他剛剛已經見識過了。
未必的恐怖。
其威力，甚至不在老和尚的鬼步之下。
龍手鬼步。
聽起來，甚至還有些淵源的意思。
而楚雲不知道的是。
老和尚獨創的鬼步，就是藉助了龍手的靈感。
爲什麼手可以？
腳卻不行？
“我忽然有一個困惑。”楚雲抿脣說道。“不知道你可否爲我解惑？”
“什麼？”祖龍平靜地說道。
“如果傅中山輸了。敗給了祖紅腰。”楚雲深深看了祖龍一眼。“你對他的承諾，還會兌現嗎？”
“如果他輸了。就證明他已經死了。就證明——”祖龍一字一頓地說道。“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我是否兌現。他還有關心的必要嗎？他還有知道的意義嗎？”
“就算我兌現了。他會知道嗎？”祖龍反問道。
這是一個很純粹的反問。
也是一個非常理性地反問。
人都死了。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包括他此生唯一的訴求：復仇！
“所以你不會兌現？”楚雲眯眼說道。
“不會。”祖龍平靜地說道。“我對他的復仇，毫無興趣。”
“當然了。”祖龍說道。“因爲祖家的目標和他的復仇是有所重疊的。”
“在某種程度上，我未來所做的某些事兒，或許會不經意間，爲他復仇。但不是他想要的全部。只是一部分。”祖龍說道。
楚雲微微點頭：“你倒是坦誠。”
“我沒有虛僞的興趣。”祖龍說道。
“如果他傅中山親自問你。你也是這樣回答？”楚雲問道。
“是。”祖龍點了一支菸。
風雪之下。
他的威嚴，是龐大的。
一道道強者威壓，也讓楚雲感受到了這位祖家強者的氣勢。
短暫的沉默之後。
楚雲終於把視線徹底放在了戰場之上。
傅中山的龍手，已經蠢蠢欲動。
而且楚雲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一股龍威，是來自東方的巨龍。
反觀祖紅腰，卻神色平靜地置身風雪之中。
她一襲白衣。
眉宇間，寫滿了冷冽之色。
她淡定極了。
淡定得與她的年齡不相符。
但這是情理之中的。
因爲她本就應該足夠成熟。足夠強大。
因爲她是祖家人。
是皇家人。
是真正擁有純粹的貴族血脈的，帝王之後！
祖家對她的要求，是高的。
至少在曾經很漫長地一段歲月中。是對她有極高要求的。
因爲，她或許就是下一代祖家王者。
是祖家帝國的，接班人。
她這些年究竟經歷過什麼？
她的內心，到底遭受過怎樣的考驗與打磨？
除了她自己。沒人知道。
而她的武道實力，又究竟有多麼的強大？
只是在祖紅腰氣場全開的瞬間。
楚雲的心臟，便猛然抽搐起來！
瞳孔，更是無限地擴大！
他知道。
今晚一戰，勝負難分。
甚至，祖紅腰或許會佔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