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趕在年前提早辦八十大壽,就是想穩定明珠局勢。讓各方人馬能過個好年。
可這連宴還沒開,楚雲就陡然施暴,當衆毆打聲望陡增的肖飛。
太蠻橫了!
太不識大局了!
最讓人迷惑的是,當初陸公館圍剿楚雲,派出大量殺手追殺。他都不肯屈居葉公館,哪怕只是當個幌子都不願意。
此刻,又怎麼拿女兒當雞毛令箭,公然施暴?
曹挽秋猜不透這個年輕人的心思,卻對衆人的評價深以爲然。
這小子,太狂了!
狂到生性優雅的曹挽秋,都動怒了!
“媽,我們母女情深,你就這麼盼着我死呢?”葉教授眯起眸子,紅脣微翹道。“楚雲敢打陸長青,敢當着爺爺的面施暴。您覺得,他不敢對我動手?”
“哦。在瞧瞧您引以爲傲的兒子。”葉教授慢條斯理道。“楚雲一個眼神,他連動都不敢動。”
“我去勸他?”葉教授緩緩說道。“媽,我還想多活幾年。”
曹挽秋無語。
女兒說的不無道理。
可偌大葉公館,現場近百號人。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商界大亨。
就沒人敢阻擾他嗎?
“報警。”曹挽秋皺眉道。“我還不信他能在明珠無法無天!”
“媽,您是對我們葉公館有什麼誤解嗎?”葉教授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場鬧劇。
並且很享受。
儘管她知道楚雲不是爲自己動手。
但至少外人看來,他就是吃醋了。惱羞成怒了。
“葉公館有人鬧事。於是報警了。”葉教授玩味道。“您說哪個接報警電話的單位,敢立馬派人過來?”
“葉公館什麼地方?誰敢鬧事?鬧到需要報警處理?”葉教授抿脣道。“媽,您不食人間煙火慣了。多少考慮一下人家公務員的心情吧。”
曹挽秋瞠目結舌。
聽女兒這麼說,那這楚雲還沒人管了?
葉選軍溜邊來到莫慶峰身邊,低聲說道:“莫老闆,您出面管管?”
莫慶峰嘴角一抽:“葉大少。我跟您沒仇吧?”
葉選軍張了張嘴,無言以對。
“上次在會展,我就是出面慢了點。前後捱了不下二十記耳光。而且是當着所有人的面。”莫慶峰也不嫌丟人,慢悠悠點了根菸道。“你現在要我管?管完你替我收屍?”
葉選軍哭笑不得。
這莫慶峰好歹也是一草根梟雄。在明珠商界不說呼風喚雨,也算是個血性漢子。怎麼一提楚雲,就跟王八似的。
“他到底什麼身份?楚傢俬生子?”葉選軍問道。
就算是他媽楚傢俬生子,也犯不着這麼橫吧?
他之前在京城見過一次楚少懷。人家那好歹是當家繼承人,也沒楚雲這麼狂啊!
“不知道。”莫慶峰乾脆利落道。
“糊弄鬼呢?”葉選軍挑眉道。“你倆明顯認識。而且是老相識。能不知道他背景?真要不知道,你那麼怕他幹什麼?”
“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莫慶峰淡淡道。“你不認識楚雲?知道他背景嗎?”
“哦對了。”莫慶峰抽了一口煙,一字一頓道。“你問問現場各位來賓。誰不怕楚雲?你不怕?”
葉選軍有點暴躁了。
但無言以對。
是的。他的確有點怕楚雲。可他的怕,更多層面上是敬畏。是尊重。跟別人的怕不是一個概念。
“行了。有熱鬧看還不滿意?”莫慶峰看的開,輕描淡寫道。“該愁的是肖飛。不是你。”
砰!
楚雲專挑脆的地方抽。
一棍子下去,痛得肖飛嗷嗷亂叫。
那兩名隨從上去幫忙,瞬間就被放倒。
很顯然,楚雲沒什麼興趣跟他們浪費時間。
主要精力都放在蹂躪肖飛身上了。
“結婚怎麼了!?”
楚雲微微眯眼,說的不是人話,表情倒是很嚴肅:“吃軟飯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
一棍子又一棍子抽下去。
楚雲手穩腿不抖,打得肖飛滿地打滾。
現場衆多來賓圍觀,卻無一人敢上去阻攔。
走吧——份子都隨了,這宴還沒開呢。總覺得有點虧。
不走吧。朋友有難,不上去搭把手,又說不過去。
生活不易,做人太難了。
砰砰!
楚雲下手狠辣之極。
這場實力相差懸殊,本該隨便意思下就收手的蹂躪。竟持續了長達一分鐘。
肖飛起初還在叫喚,還能躲閃動彈。
可眼看着,不到一分鐘就打得出現痙攣現象了。
潔白的地板上,不斷淌血。
鬧劇變成謀殺。氣氛變得肅殺起來。
不少名媛貴婦當場作嘔,胃部翻滾。
“快別打了!要出人命了!”
衆人猛然意識到這不是情敵之間的鬥毆,而是楚雲單方面的謀殺!
不少人打了報警電話。還有人叫了幫手趕過來。
當着這羣名門顯赫搞謀殺!?
真當他們死人呢?
葉教授也覺得味不對。
她皺着眉,快步走上前:“停手。”
“滾。”
楚雲薄脣微張,照肖飛膝蓋就是一棍子!
咔嚓!
棍子斷了。
肖飛的腿也斷了。
葉教授被一股近乎毀滅性的殺氣衝撞心靈。
她臉色微變,察覺出楚雲的暴戾與兇殘。皺眉道:“你要當衆行兇?”
砰!
砰砰!
楚雲置若罔聞,一棍子又一棍子地抽在肖飛身上。場面血腥之極,不堪入目。
“別打了。”
葉教授伸手抓住楚雲的胳膊。當着這麼多名門顯赫的面搞出人命。就算葉老出面,也絕對保不住他!
“鬆手。”
楚雲往前走了一步。眼神陰鬱之極。
葉教授一動不動,犟脾氣也上來了。
“鬆手。”
楚雲薄脣微張,渾身陡然散發出一股滔天戾氣:“我不會說第三遍。”
葉選軍見狀。猛地一個箭步竄過來。將小妹拉開。
葉教授掙扎了下,沉聲說道:“你幹什麼?不攔着楚雲,他真會打死肖飛的。”
“你也看出他會打死肖飛?”葉選軍拽住葉教授,一字一頓道。“你再敢攔他,他連你也敢動。”
葉教授怔了怔。心隱隱作痛。
她擡眸看了葉選軍一眼,咬脣道:“他瘋了?”
“他瘋沒瘋我不知道。”葉選軍吐出一口濁氣,深深看了小妹一眼。“你剛纔卻有點失控了。”
“知道剛纔我眼裡看到了什麼嗎?”
“一頭餓極的野獸要吃人。你攔住了他。還試圖用愛去感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