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普通人眼裡，甚至在有一定權威和勢力的人眼裡。
總統閣下都是擁有無上權勢的強者。
是真正意義上，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可對蕭如是來說，即便他是帝國首腦。是權勢第一人。
可在蕭如是眼裡，他終究只不過是個資本的玩物。
一個玩弄了四年，就會被徹底拋棄的玩物。
能保住晚節，就算是幸運了。
極有可能，還會接受法律的制裁。接受憲法的制裁！
這，便是總統閣下在蕭如是眼裡的形象。
而恰好，蕭如是就是玩弄他的資本。
甚至比玩弄他的資本更強大的資本！
面對蕭如是這近乎羞辱的話語，總統閣下的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也終於受夠了蕭如是的譏諷與肆虐！
不論他是否資本的玩物！
不論他下臺後，是否會徹底成爲喪家之犬！
但至少，現在的他，依舊是帝國的首腦！
這是不爭的事實！
更是真正存在的事實！
你一個沒有任何功名的女人，憑什麼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難道就因爲你足夠富有嗎？
難道就因爲你的勢力足夠強大嗎！？
你蕭如是可知道，我霍洛夫每天打交道的，都是什麼樣的存在！？
是各國首腦！
是手握重兵的大軍閥！
是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的人上人！
我已經拿出了足夠的誠意。
更是拿出了絕對的歉意！
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爲什麼還是要針對我？
爲什麼，要如此喪心病狂地羞辱我？
你圖什麼？
就爲了給你兒子出口惡氣嗎？
得罪我帝國首腦的代價，在你看來真的就這麼無所謂嗎？
深吸一口冷氣。
總統閣下冷冷盯着蕭如是：“也就是說。蕭老闆是不打算放過我了？甚至要讓這次事件瘋狂發酵？”
“在你進來之前，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給我臉色看？”蕭如是輕描淡寫地說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看不了臉色？任何人的臉色，我都不能看？”
總統閣下聞言，還沒開口反擊。
卻聽蕭如是不鹹不淡地說道：“掌嘴。”
啪！
一道黑影陡然閃現在餐廳之中。
狠狠地一巴掌，卻毫無徵兆地抽在了總統閣下的英俊臉龐上。
這一巴掌，竟是打得總統閣下口鼻噴血。腦子一陣發暈。
他憤怒之極，內心陡然充滿了殺機！
在他的仕途之路上，他並非沒有遭遇過羞辱與踐踏。
但像今晚這樣的毆打。對總統閣下來說，是頭一遭。
尤其還是在他成爲帝國首腦之後，對他而言，更是難以想象的羞辱！
這一巴掌，碾碎了總統閣下的所有修養與自尊。
他如陷入了瘋狂，變成了一頭雙眼猩紅的野獸。
“蕭如是。你知道你打我的代價是什麼嗎？你知道我會如何報復你嗎？”總統閣下咬牙切齒，渾身激動地顫抖起來。
“我沒興趣知道。”蕭如是重新端起酒杯，淺嘗輒止道。“但說實話，我很希望你可以採取報復行動。因爲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也是一個遵守規矩和原則的人。你不動我，我就沒有合適的理由讓你人間蒸發。甚至把你人道毀滅。”
蕭如是緩緩走向總統閣下。一字一頓道：“霍洛夫，你準備好了嗎？”
總統閣下渾身僵硬。渾濁而充滿血絲的雙眸中，更是閃爍出殺機。令人畏懼的寒光！
“蕭如是。你真的以爲，憑你一己之力，就可以對抗整個帝國？”霍洛夫寒聲說道。
“從什麼時候開始，區區一個帝國總統，就能代表整個帝國了？”蕭如是反問道。“你上臺後定的規矩嗎？”
霍洛夫聞言，身軀猛然一顫。
是的。
他並不能代表整個帝國。
他也沒有這樣的權限！
哪怕在他權勢最巔峰的狀態之下，他同樣受制於各方勢力。包括上一屆總統，包括下一屆與他競爭的候選人。
這些人，全都虎視眈眈地盯着他。
就盼着他犯錯，盼着他行差踏錯。
只要給一條縫隙，他們就會如瘋狂的蝗蟲一樣，一涌而至！
當然，除了敵人。
他背後的支持者，也絕對不會允許他擅自幹出愚蠢，甚至動搖了大多數支持者利益的決策。
聽起來，他是無限風光的總統先生。
可實際上，他不過是一個資本的玩物。
一個擺在臺前，如傀儡一般的存在。
而這樣一個存在。值得蕭如是去忌憚去敬畏，去和他談條件嗎？
正如蕭如是所說，他不配。
“走吧。”蕭如是緩緩坐了下來。“在我決定進一步羞辱你之前。”
總統閣下渾身僵硬，直勾勾盯着蕭如是：“你的計劃，就是毀掉我？”
“你不配。”蕭如是淡淡說道。
仍是這樣一句話。卻代表的是蕭如是的心聲。
毀掉總統閣下？
沒有這個必要。明年大選，便是總統閣下身敗名裂之日。用不着蕭如是親自出手。
事實上，他對霍洛夫也沒有任何興趣。
如果不是這傢伙動了楚雲，她甚至會直接無視對方。
“如果真是如此。”總統閣下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目光冰冷的說道。“那麼接下來。蕭老闆也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說罷，他轉身走出別墅。沒再留下隻言片語。
直至受辱的總統閣下徹底消失。
約翰這才小心翼翼地來到蕭如是的身邊，低聲說道：“主人，他畢竟還在位子上，而且是帝國首腦。咱們這樣羞辱他，難保不會節外生枝。”
“楚雲出來了嗎？”蕭如是隨口問道。
“正在辦手續。應該快了。”約翰說道。
“幫我安排一個飯局。我要在華爾街最漂亮的那家餐廳，和我兒子吃一頓燭光晚餐。”蕭如是說道。
“什麼時候？”約翰問道。
“就在今晚吧。”蕭如是說道。
“已經快晚八點了。這個時間點吃飯，對您來說有點不養生了。”約翰提議道。
“爲我兒子破例一下也無所謂。”蕭如是說道。
剛纔這頓飯，她吃的並不愉快。蕭如是急需一頓美味佳餚來填補靈魂的空虛。
未必需要吃多少。
但菜餚必須多，也必須昂貴、奢侈。
這是生活的態度。也是蕭如是的處世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