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便在獨孤篪祭出這兩件寶物之時,那一天雷劫便向着那兩物之上壓下。轟轟轟,雷光相接,電波閃動,映的這本被陰暗雷雲遮蔽的整個世界一時也大亮起來。
這一波雷擊卻也極強,喀嚓嚓地一陣碎裂聲響,那兩件寶物便在雷擊之下破碎開來。雖說這兩件寶物不過一般,那亦是因着獨孤篪的身家來說,算起也,這兩件也是高階靈器類的防禦法寶,竟然挨不過這一波的雷劫。
轟,第一波雷劫過後,高天之上雷雲又自劇烈地翻涌起來,第二波雷劫又自降下。這一次卻不再是之前那種雷靈虛影,而是一枚枚的雷光巨球。足足有着十八枚的雷光巨球,旋轉着自高空中落下。辯其顏色,竟然是紅白黃三色絞合在一起。
“竟然,竟然是三色雷球。”一旁,遠遠觀看獨孤篪度劫的逢紀,看着那高空中落下的雷球不由得驚呼出聲。
他如今亦是真神級的大能人物,自然明白這三色雷球的厲害。若說之前的那一波雷劫可怕倒還罷了,只是這一波的雷劫,實在是出於他的意料了。紅黃白三色,那可是代表着火金土三種規則的,此一波降下的雷劫裡,可是隱含了這三種屬性的大道規則之力的,雖然不過一絲,也足以讓這雷劫之力比之前一波提升十數倍不止。
而且,這種帶有規則之力的雷劫,對於那些個大道感悟較弱的修者來說,基本上算是滅頂之災了。
大道感悟,若說是元嬰修士,便是能夠悟得一絲一毫的,便已經算是同階修士之中的佼佼者了,可這獨孤篪,哪可是憑着那三轉盜天丹之力一舉將其修爲推進到元嬰兒極境的,短短不過一頓飯的功夫,試想,他那裡會有時間去體悟這大道之力呢。
想到這裡,這逢紀不由得爲獨孤篪擔心起來。
“稍安勿躁。”旁邊伏老笑着看了逢老一眼安慰道:“這小子,若非是在這進階之時得了奇遇,自也不會引下如此雷劫來的。”他這一句話,倒是讓那逢老心下稍安一些。
其實,對於獨孤篪這一次進階過程之中其體內所發生的變化,伏老亦是無從知曉得,不過就其經驗以及常理推之,合應如此。
他說這話之時,其心中亦是感到莫大的欣慰,要知道,那元嬰境的修士確實有着能夠體悟到一點點的規則之力的機會,不過按常理來說,哪也要進入元嬰境極長時間之後,通過不斷感悟與苦修才能夠獲得,而且還要這元嬰修士本身擁有極高的天賦才成。少有聽說,在進階之初便有那大道規則加身的,這怕是比之那因着血脈進階而獲得天賦神通都要難上許多。
“果然不錯。於進階之時得賜大道氣機,老夫也是在星神紀時,於那位月神身上僅見過一次。”旁邊慕容老亦是捻鬚而笑,眼中不無羨慕之色。
這種於進階之時得天所賜的大道氣機,那可是最爲接進大道本源的東西,就其等階來說,於修士身上怕已然算是最高等的。或許,雖然是僅得的一絲一毫,短時間內還看不出什麼,可隨着這修士個人修練日益加深,道悟漸進,那可是會絕對碾壓身具同等屬性道力的同階修士的,這就好比是那獸類血脈上的壓制一般。
這一波的雷劫絕對強勁,那度劫的獨孤篪自然也不敢託大,這一次竟然是將手抖動,四面靈盾便出現在其頭頂之上,將那十八枚雷球一一擋下。
不過其結果是,那些個雷球雖然被擋了下來,可他所祭出的四面靈盾也是毫無懸念地破碎開來。
這靈盾雖然不是獨孤篪的本命之物,可這御使起來,還是要以其心神控制,那雷劫被擋下了,不過雷球之中蘊含的大道蘊力卻還是因循其神識衝入體內,這道力入體,對其身體來說自然不是一種傷害,而是對其所得規則大道之力的一種滋補。
轟,第三波雷劫又到,依然是十八枚雷球,不過這一次的雷球,再不是之前的紅黃白三色,而是黑碧青三色。竟然是水木風三系道力雷球。
說來諸系之中,那水火金木土五行算是基礎,比之那風雷二系來差着一籌,而這風雷二系,比着那陽與陰二系來自又差着一籌。因此上,這一波的攻擊力,比之上一波的三色雷球,自又強了數倍不止。
獨孤篪自然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這一輪的攻擊力,因此上祭出的法寶,自然也上了一品階,三件下品道器同時被祭了出來,一方硯臺,一隻金瀾筆,和一部厚厚的典冊。當然,這一部典冊並不是什麼書籍之類,不過僅具其形罷了,其作用竟然是一件寶物。
說來此寶煉製之法,卻是借鑑了那西天教鑄器之術的一些精華。記得生命女神希瑞拉曾經說過,在那神界的西天教中有一位智慧女神,其魔法器物便是一本智慧之書,當然,獨孤篪所祭出的這一部書,其煉製手法之中,大多還是法寶的煉製手法,倒是擁有着引動魔法的神通。
同樣,其它兩樣寶物自也不全然是道家的煉器之術煉製而成,其中或有那儒家的煉寶之法,可以說,這三樣寶物,更加偏重於咒術一類的應用。
果然,這三樣寶物一旦祭出,便不似之前的諸樣法寶一般硬接硬抗,只見那金瀾筆於虛空之中舞動飛轉,竟然如揮毫行文一般,隨着其筆勢走向,那虛空之中竟然顯現出一個個金光大字出來,字字相連,向着那落下的雷球迎去。
光影相接,那字跡與雷球牽纏不斷,緩緩將那雷球中的狂暴能量抹去,同時,那一個個金光大字也在不斷的消耗中變的模糊,而至最終消散。
於此同時,那一方石硯之中,竟也沁出點點墨汁出來,迎風幻化成爲潑天墨滔,將那飛來的雷球席捲其中,磨去其中威能。同樣的,那冊典書,竟然是光芒大放,一圈圈的魔法之力,如光環一般,向着那雷球迎去,自也是消其威力。
“好小子,分心三用,竟然同時役使三樣不同功法,倒也是難爲他了。”那伏老等人自然是行家,便是之前對於魔法,儒家功法接觸不多,也自看出這一次出手,獨孤篪可是同時運用了儒家,道家,還有那西天教三家的手段。
按理來說,一個修士,便是身兼具諸家之長,一次出手也是不能將兩種以上的功法同時使出,只是這獨孤篪連番奇遇,真就叫他掌握了這種逆天的法門。
這一波攻擊過後,些個被祭出的法定受到的傷害倒是不大,只是獨孤篪自己的元力消耗卻是大了許多,因爲那雷球的威力不欲以法定來抗擊,便只好用自己的元力來消磨了。
接下來的幾波次的雷球攻擊更加的犀利,這獨孤篪更是頻繁的更換法寶相迎,一時儒家功法,一時是道家神通,或者是妖,魔,冥教功法,總之,手段亦是層出不窮。
等到那最後一波雷劫之時,讓獨孤篪想不到的是,那高空之上降下的僅僅是一枚面盆大小的雷球。雖然這最後一波不過一枚雷球,可見這雷球降下之時,獨孤篪竟然有了一種心悸的感覺。
九色,說來這枚雷球,便是較之最初降下的三色雷球來也還小了一圈,可那色澤之上,竟然是九色雜合。
沒有任何猶豫,獨孤篪神念頭一動,便見自其體內衝出三個小人,衆人定眼看時,便是三個金光小人,其中兩個不過寸許來高,另一個卻是要大上許多,不過亦僅止三寸左右。
這三個金光小人自獨孤篪體內衝出,便於那高空之中立定,各自將臂一揚,便見着他們手中各有一件事物飛向高空。
這三樣事物迎風而長,眨眼之間便變化的巨大無比,一鼎,一塔,一珠,皆是純金之彩。
那鼎不必說,諸人見多多次,正是獨孤篪以自己的元鼎爲本煉製的本命寶器。只見得那鼎上靈光閃動,自其壁上九幅歸真圖輪翻顯化,竟自那鼎身之上倒卷而出,向着那九色雷球捲了過去。
一時間,那一枚雷球便如落入了一個個大千世界之中一般,似被那虛圖之中的山川道力不斷消磨,其上的光色竟然漸漸變的暗淡了不少。
等到這枚雷球終於衝出那九幅歸真圖後,迎面而來的卻又是九條螭龍,張牙舞爪的圍繞着枚雷球遊動飛舞,竟似九龍戲珠一般。
接着又是一條真龍幻象,自寶塔之中飛出,竟自一口,將那已然被消磨去大半威力的雷球吞入腹中,搖頭擺尾地便又遊進塔中去了。
既然收了那道雷球,三道金身自然亦是將手一招,那三件器物便又飛回其手中。一個閃身,這三道金身便又沒入獨孤篪體內不見了蹤影。
“怎,怎麼是三尊元嬰。”在場之人,除了靈兒與獨孤篪的一衆分身之外,都是大惑不解。進階元嬰之境,獨孤篪竟然凝出了三尊元嬰兒,這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