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又沒有外人,雪兒不用以師尊稱呼,叫我一聲姑姑好了。”那慕容閣主轉過身來,看向慕容凌雪,原本清冷的臉龐上,也綻出一絲柔和的笑意。
“是姑母。”那慕容凌雪應了一聲,眼中的光芒也變的柔和起來。
“你說那姓音的女孩,其實力修爲,竟然不在你之下?”
“是,當時比試,範圍僅限於那擂臺之上,若無此限制,侄兒也沒有取勝的把握。”
“竟然如此厲害?!呵呵,姑母也有些好奇起來,他們的師傅倒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夠教導出如此弟子。嗯,對了,你說,當時與她一起的,還有天宗的其它幾個弟子,他們的戰力又是如何?”顯然,這天心閣主是來了興趣,這到是讓慕容凌雪有些好奇。
她這姑母與自己的性格如出一轍,清虛恬然,縱然是宗中之事也少有縈心,卻不知這一次,爲何對這天雲宗一衆弟子如此上心。
心中雖然有疑惑,這慕容凌雪還是恭敬作答:“那一次比試,天雲弟子之中,也只有三人出手,就弟子看來,這音師妹戰力雖強,可在一衆師姐弟中,怕是算不得最強。”
“是麼?”那天心閣主聽了慕容凌雪的話,不由眉頭輕皺。
“而且,那幾個出手的弟子,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功法,相互之間各不相同。”慕容凌雪接着補充一句。
“各有一套功法?”這一句話,讓那天心閣主的眉頭皺的更深。
這種情況意味着什麼,她心中自然明白的很。一般說來,縱然是靈界天宗,宗門之中核心功法傳承,一般也只一種,那天雲弟子有如此表現說明什麼,說明他們宗中核心傳承的功法不止一種,而且就那些個弟子的表現來看,這種種功法,怕是沒有一樣,會在自己這天心閣核心傳承之下。
“雪兒,若是姑母讓你到那天雲交流見學,你意如何?”忽然,這天心閣主說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不錯,各宗之間交流見學的情況倒也是有的,不過,一般是在那普通弟子之間,再說了,對於前來交流見學的他宗弟子,本宗,自然不會將其核心功法相授,這是一定的,如此以來,那派核心弟子去他宗交流見學,自然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慕容凌雪實在想不透,姑母這是怎麼了,怎麼就想起派自己這個宗中天女,去那天雲交流見學呢?
“這件事情,也不是姑母頭腦一熱作出的倉促決定。”看到慕容凌雪一臉疑惑,那天心閣主淡淡一笑,揮了揮手,緩緩度到房子中央的紫檀圓桌旁邊坐下,“那逢辛出自天心閣,姑母對他還是極爲了解的,對於天心閣的段香火情,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卻的。
如今,他貴既然爲那天去長老,那天雲宗中事務,自然也能夠插得上嘴,再說,你與那姓音的女娃兒交好,有這些關係在,也未必不能得窺那宗中辛秘之一二。”
看着慕容凌雪張口欲言,天心閣主揮了揮手製止了她,接着道:“這一次派你去天雲見學,並不是姑母想要偷取人家的絕學,而是,哎。”說到這裡她不由長嘆一聲。
很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這才接着道:“只是咱們門中所傳的七妙心決,實在是有着絕大的隱患。姑母倒也罷了,論資質,能夠修到神王之境,已然是僥倖了,可你不同,論資質,這神王之境不應該是你的終途,可這修爲到了此境界,這七妙心決的隱患,便會漸漸顯現,姑母實在是不願意看着一個天才,因此而前途斷絕啊。”說着話,這天心閣主臉上無由現出一絲哀色。
“怎麼會,咱們天心閣的功法,經由無數代才智之士完善,不可能會有如此隱患的。”慕容凌雪聽了這話,一時神色驚訝至極,很是不信地道。
“嘿,說什麼經由無數代才智之士完善,那都是說給外面人聽的。也罷,你如今也大了,有些秘密,是應該告訴你的時候了。”無意識地,這位閣主素手輕輕拂過桌面,似是拂去記憶中的塵埃。
“咱們天心閣第一代閣主,李公天心,建這天心閣時,那時初建的天心閣,不過是靈界之中的一個三流宗門,好在天心公天資英特,建宗之初,又是收錄也幾個資質凌絕的好弟子,這才憑着兩代人的努力,將這天心閣發展成爲靈界之中的一流宗門。
可縱是如此,比着那天龍等天級宗門,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原因無它,主要是宗中核心傳承,比之這些個天級宗門來說,實在是有些差距,縱然弟子資質再好,起點就比人家差了……。”天心閣主聲音幽幽傳來,緩緩挑開了一段塵封往事。
自那李天心建宗立派,其後二代弟子漸漸成長起來,憑着他們那遠超常人的凌絕資質,竟然以三流的功法,修練出不輸於同代天宗核心弟子的修爲戰力,從而也奠定了這天心閣在靈界中一流宗門的地位。
可是這種沒有功法底蘊爲憑,僅靠個人能力建立起來的宗門地位,實在是如同空中樓閣。好在,那二代宗主李意如臨位之時,魔神井開啓,那一次,宗中選出兩位弟子進入那魔神井參加試練尋找天機,其中一個就是那逢老,而另一個據傳是與當代宗主,就是慕容曉月有着血親關係的女子。
其實這種傳言根本不實,當時的那位女子,其實是那一代的天心閣主的嫡親妹妹,這件事情,那逢老其實是知道的,不過種種原因,讓他不得不將事情的真正原貌永遠埋藏在了心底,縱然是對獨孤篪等人述說時,也不敢以實話相對。
那一次很是幸運,這位女子與那逢老二人,先後安然返回,而回來之時,那位女子還帶回了一樣事物,也就是這一樣事物,完全改變了整個天心閣的運脈。
“一口混沌石棺?”聽得那女子自魔神境中帶回來的事物,這慕容凌雪不由大爲好奇。
“不錯,是一口混沌石棺,你可知,這一口混沌石棺之中藏着何等事物麼?”天心閣主說起這石棺,臉上不由也露出一絲笑意。
“什麼事物,難不成是一個人?”不知爲什麼,這慕容凌雪聽閣主有此一問,心中竟然閃現出這個荒唐的念頭,不由脫口而出。
“咦,竟然被你猜中了。”那天心閣主好不驚訝地看了慕容凌雪一眼。
“還真是人?”這一次到是輪到慕容凌雪驚訝了,實在想不到,自己胡亂一猜,竟然就真的猜中了,可若說是一個人,以正常想法,這又怎麼可能。
“的確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活着的人,那是……。”這天心閣主不理慕容凌雪如何驚異,聲音幽幽,將前事娓娓道來。
原來那天心閣前往魔神境中的女子,那一次帶回一口混沌石棺,對於靈界的一個宗門來說,若是能得巴掌大小的一塊混沌石來,都是極難得的事情,何況是一口混沌石棺。
說起來也算是大機緣了。任他們如何也想不到,其實他們最大的好運還在於那石棺之中藏有的事物。人,確實是一個人,一個活人,一個被禁封了的童子。除了這個被禁封了的童子之外,那石棺之中還有着另外的兩宗事物,一枚玉佩以及一塊破損了的玉冊。
“你可知這人,這玉佩,還有這玉冊都是何物麼?”似乎今天,這天心閣主心情大好,一反平常冰冷少言的性子。
“莫不是,”聽到那天心閣主所問,慕容凌雪心下靈光一閃,左手不由自主地撫上胸口,素衣之下,胸口間,此時正帶着一枚玉佩,天心佩。只是任他如何大膽,那心中的猜測還是不敢說出來。
“看來你是猜測出來了,好聰明的孩子。”那天心閣主由衷地誇讚一句。嘆口氣道。
“不錯,那石棺之中一個童子,兩樣事物,正是與咱們有着莫大關係,那童子便是你的曾祖,而這玉佩,便是你如今佩帶着的那天心佩,至於那玉冊,便是如今我天心閣傳承之秘,七妙心決。
其實這玉佩本是何名,便是連你那曾祖也不知道,而這玉冊中記載的七妙心決功法,也因那玉冊損毀嚴重,而多有迭失。”
原來,在那一代天心閣主李如意想盡辦法,終於打開那混沌石棺之後,發現了其中的童子與玉佩玉冊,在那混沌石棺打開之後,那作用在童子身上的禁封之力自然就散去了,沒有多久,那童子便醒了過來。
只可惜,那童子年紀實在太小,記憶實在有限,從他口中得到的消息,唯一清楚的便是,他的名字,慕容敬。至於那玉佩取名天心,也是後來的事情。而那玉冊,說實話,在那李如意開棺之後得那玉冊,着令他興奮不已,總以爲是得了極了得的功法,從今以後,便可以之振興本門了,可是令其失望的是,那玉冊之上,根本沒有半點文字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