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運氣好的話,或許在找到那地陵主人,真正寢葬之處,應會揭曉答案吧。”靈兒有些不確定地估計道。
此陵主人寢葬之地,自然是在這片宮殿羣落中最正中央的大殿之中,到了這裡,一切才與一個真正的皇城佈置有了區別,也才真正有了陵墓的樣子。
這中央大殿,其名承天,到是與凡世許多皇宮主殿一樣,代表了皇權至高的意思。
只是這主殿大門,卻再不似之前所見到的木石結構,而是以青銅製成,不但這宮門,其實這一座大殿,整體便是以這種青銅鑄就。
除了這正中央的大門外,其它的門窗卻不是真正的門窗,不過是作作樣子,雕刻上去的東西,這青銅,自然不是什麼普通的青銅,是一種極爲難得的寶材,雖然算不得是極致類的仙材,卻也是神級強者,也要眼熱的東西。
“沒有禁制。”一番感受之後,靈兒給出結論,這青銅殿宇沒有任何禁制,一座大門,僅是以普通方法鎖閉,自然是阻止不了如他們這般的修士進入其中。
這青銅大門厚重異常,加之其中的鎖鑰,以獨孤篪的強大體魄,將其打開還是費了一番手腳,當然,這是在他不想破壞這大門的情況之下,若是要暴力破門的話,縱是這門再厚重十倍,也是擋不住其奮力一擊的。
解除鎖鑰,當獨孤篪奮力將那青銅大門推開之時,久集的塵灰,也隨着大門的開啓紛紛落下。
靈兒連忙揮動衣袖,將眼着的灰塵盪開,眉頭輕皺道:“這可真是奇怪了,既然能夠有本事,讓這整個地下城市長久不腐,這最重要的地方,卻是不佈置除塵定灰的設置,真不知道這主人是怎麼想的?”
如她所說,這種除塵定灰的設置,比起那可以保持整個地下城市長久不朽的設置來,根本就是小術,一個能夠佈置出保持城市不腐設置的人,沒有人會相信,他不懂得這種除塵定灰的小道。
大門被打開,靈兒手中捧着的太陽石的光芒,照射進大殿之中,殿中的一切,便落入二人的眼簾之中。
簡單,實在是太簡單了。很奇怪的是,這最爲核心的大殿之中,一切佈置實在是太過簡單了,除了那大殿中央之處,定放着一具巨大的青銅棺槨之外,也就是在那棺槨後方牆壁上,懸壁掛着一幅卷軸,除此之外,大殿之中更無別的東西。
如今,獨孤篪與靈兒的神識何其強大,自然第一時間,便能夠感覺到,這大殿之中,根本沒有任何的暗門機關,和其它空間佈置,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兩樣東西,就是這大殿之中僅有的事物了。詭異,一切都透着詭異。實在想不透,那花費巨力,營造如此規模地下城市的人,對於自己的墓寢設置,竟然會如此的簡單。
所有的疑團,如今看來,就只有着落在那張畫軸,和這殿中棺槨之上了。
畫軸也很簡單,是一幅工筆仕女圖,畫中女子,衣着到是普素的緊,畫上更無多餘的背景,僅僅是幾桿瘦竹,一方石几,女子便是側坐在石几之上,僅能看到一半的臉龐,其手中正捧着一冊書卷。
而這女子的注意力,到並未放在書上,而是落在畫卷之外。
一切都很普通,唯一不普通的是,那僅能看見的半張臉。這是一個極美麗的女子,雖然這作畫之人,顯然筆力一般,未能完全捕捉到女子的神態特質,獨孤篪和靈兒還是可以感覺出,這畫中女子的美麗,是極爲驚人的。
普通的畫,雖然採用了極爲稀有的材質,使其能夠保持長久下腐,卻依然是普通的畫作,不是什麼寶物類的東西。
看着那畫中的女子,獨孤篪與靈兒沒有急着去碰觸那畫卷,這畫雖是普通,也許還有其它深意在其中,在沒有確定這種深意真的存在與否之前,還是維持原狀的好,不然觸動之後,也許,之前真的有某種深意,也會隨之消失了呢。
沒有什麼發現,獨孤篪與靈兒便將目光轉到那青銅棺槨之上。
棺槨也普通,沒有任何禁制,獨孤篪試了試,卻是沒有打開。
棺蓋掀不開,那種感覺,好象這棺槨,棺蓋與棺身,是鑄就一體一般。
當然,獨孤篪不會蠢笨的,第一時間打不開後,便會暴力破棺,那樣,或許會損壞棺中一些有用的東西。
還是先要看一看這棺中,是不是有着什麼機關,這種猜想的機關,自然不是獨孤篪這個層次所說的禁制,而是類似於普通凡人設置的那種,機關暗鎖之類的的東西。
當然,在一定的情況之下,這種機關,其實也可以算作是禁制的一種。
“按理來說,這鑄就棺槨的青銅雖然是寶物,也不應該阻隔得了靈兒和哥哥的神識探查纔對的,可我們的神識,卻是探查不到棺槨之中。看來這棺槨之上雖然沒有留下禁制,卻還是留下了別的後手的。”靈兒手中捧着太陽石,圍繞着棺槨轉了五圈,擡頭看着獨孤篪道。
“嗯,按理來說,在這種情況之下,能夠阻止神識探查的,多爲禁制之力,既然靈兒肯定不是禁制,想來怕是,這棺中有着什麼事物,能夠影響到人的神識了。”獨孤篪也是點頭道。
能夠影響到人的神識探查的,一般來說,除了針對神識類的禁制之外,便是那種遠超與神識探查者能力的,力量存在。
“這樣一來,這棺槨怕是不能夠以暴力破開。”靈兒皺眉道。如果這棺槨之中,真是有着未知的強大力量存在,這一旦暴力開棺的話,十有八九,其結果便是強大的力量反噬,靈兒和獨孤篪可是沒有信心,能夠擋下那種力量反噬的。
“不過看這陵墓的設置,這主人應該是留下了後手的,找到了方法,就應該能夠打開這棺槨。”
對於元力禁制之類的東西,靈兒憑着自己對於靈元力道蘊的敏感,找出其破解之法倒是不難,但對於類似這種機關,可就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
只有找,仔細地找。這二人圍着那厚重的青銅棺槨,仔細地觀察着,便是將四周的事物都算計其中,甚至,獨孤篪還時不時地伏下身子,在四周地面上輕輕敲打,仔細辨別着傳出的聲音。
可是,任這二人如何仔細搜尋,那預想的機關控制所,在並沒有出現。
慢慢地,二人搜尋的範圍擴大到整個殿宇。
不經意間,靈兒的目光落到了那牆上懸掛着的仕女圖上。
看着那圖中的仕女,靈兒心下不由一動,連忙用手推了推正爬在自己腳邊,敲打地面的獨孤篪一把。
“哥哥,你說,這機關暗門所在,會不會在這仕女圖中有所指示呢?”靈兒指着那畫,對獨孤篪道。
“哦,仕女圖?”獨孤篪訝然地擡起頭來,看向那懸掛在牆上的仕女圖。
之前,他和靈兒已經探查過了,這仕女圖中,並沒有空間之類的存在,也不是什麼靈器法寶之類的東西,不過是以能夠抵禦歲月磨蝕的寶材,製作繪就而已,其實來說,也不過是普通的東西。
要說機關與寶物藏於其中,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要說這畫中藏有開啓機關的秘密,這到是有可能。
比如有些機關開啓的口訣,會是一首藏頭詩,以一首詩,每一句的開頭一字組合起來,指明機關控制中樞之所在,或是指明開啓機關的方法。
所以這仕女圖中,有着開啓機關的信息,倒是很有可能。
可看這仕女圖中,根本沒有任何文字,至於那畫中的竹石之類,獨孤篪與靈兒之前也是反覆觀察,也不見有將那葉脈石紋,組成文字的可能。難不成,這一整幅畫作,有着什麼寓意?
“哥哥,這幅畫作,之前我們只是注意了其中是不是藏有文字之類的東西,卻不曾想過這,畫中人物神態,是不是稍顯突兀了些?”此時,靈兒仔細端詳着那畫中仕女,皺眉對獨孤篪道。
“哦,這畫作,本就不是什麼丹青妙筆,作畫之人,對於此道上的功夫,怕是淺的很,畫中人物與景緻不和諧,也在情理之中。”獨孤篪道。
“不是,哥哥你看,那畫中女子。若是這作畫之人,刻意爲其畫幅肖像的話,沒有畫個側臉的道理,而且偏偏,這女子側坐的神態,對於這整幅畫作來,也是最顯突兀的地方,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靈兒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變點明瞭這畫中不合邏輯的地方。
“哦,靈兒這麼一說,倒還真是有些道理。”靈兒這一提醒,獨孤篪不由也看得仔細起來,看着看着,他忽然注意到,那畫中女子目光望向的方向。
女子的目光看向畫外,其頭顱微微擡起,若是按着她那目光看過去,所指向的方向,正好是在那畫軸一端,青玉軸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