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距離那發現的第一人修練之處,還有一段距離,以着對方十三階修士的靈覺,這個距離絕對發現不了。
看了看前方,一絲絲的死氣,如雲如霧一般,遮住了獨孤篪的視線,那第一人所在矮山,根本就看不見。
不得已,他只好取出一塊把掌大小的真視鏡來。鏡中畫面傳出,與昨天那傀儡傳來的景象一模一樣,這一夜,那傀儡自發現目標之後,便是一動也不曾動過,而那第一人,看來也是修練進入了狀態,這一夜裡,竟然也不曾動過分毫。
“好,情況無差。”獨孤篪將真視鏡收起,自指環之中取出幾粒丹藥,分給靈兒鳳漪二人。
“此丹藥可以壓制死氣,以保我們在運用元力之時不受侵害,記住,我們只有一息的機會,第一擊由我先出手,若是一擊不中,靈兒補刀。
如今,我們的靈罰之眼,一日可用三次,但每次要有間隔,不到兩個時辰,根本發不出第二擊。
如果我能夠一擊見功,那是最好,還有時間將那人收入乾坤世界,若是一擊無功,靈兒補刀之後,我們便沒有收取那人屍身的機會,下來,就要靠漪兒你了。
你以真禽極速,想來速度比之十三階的修士也不差多少,之前我們也看過,那另外一個傢伙,肯定是個人類屍僵,縱使他在速度方面有所長,三息的時間差,也足夠漪兒帶着我們,在逃出這山脈之外之前,不被追上,那時我們的後手便能用上,記住了。”
“嗯,記住了。”這一次真是有些虎口拔牙的感覺,有極大的冒險成分,因爲這其中還有一點,若是那兩擊都不中應該如何。
如果這種最爲糟糕的結果出現,那時,獨孤篪與靈兒二人正處於虛弱期,戰力必然下降的厲害,而對方一旦暴起發難,怕是三人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鳳漪和靈兒還好些,獨孤篪可以第一時間將她們兩個收入乾坤世界之中,而他怕就要危險了。
可是沒辦法,那核心之地,五位強者互爲犄角,就象是鐵桶一般,幾個高階存在領地相互比鄰,根本就沒有可乘之機,也只有這裡,纔有打破僵局的可能。
“好,”獨孤篪點了點頭,當先起身,向着那第一人所在矮山掠去。
火中取栗的感覺,倒讓他心情極爲激動,竟然有些顫慄的感覺,掠出幾步之後,他的心情又自平靜下來,多年修練戰鬥的養成,近乎本能的東西,此時完美地展現出來。
“呵呵,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幾隻小耗子,也敢往刀頭上撞?咦,呵呵,竟然是一個真靈,一個靈體,還有一個人類,好啊,好啊,這樣的血食,可是許久不曾嚐到了,今天倒有口福了。”
三人剛剛前行百丈,行蹤就被對方發現,隨着話音落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如鵬舉鷹飛,般夾着勁風,向三人頭頂疾罩而下。
見那人當空襲來,獨孤篪心下不驚反喜,‘這傢伙動了血食之念,竟然不曾動用元力法術,是怕壞了自己三人肉身。嘿嘿,這到好,那另一個人發現此處有動作,就要更晚一些了。’
心中想着,獨孤篪卻也不敢怠慢,哪敢讓對方一擊得手,對方那十二階修士的攻擊,縱使抗的住,自己的殺招也不好出手了。
“着。”只聽得獨孤篪口中大喝一聲,同時,其雙眼之中紫色光大盛,兩道豪芒,如光似電,疾射而出,其速度之快,當面那人,便是連動起閃避招架的念頭都來不急,便被兩道豪光,一擊而中。
“嗵,”一個高大的屍身,直挺挺地跌落在三人跟前。
一擊見功,那人本是撲向這三人,魂魄被拘去之後,這一擊便無後勁,可那慣性,還是將他的屍身送到了三人腳下。
時間緊迫,獨孤篪自然不敢耽擱,手上光芒一閃,那地下的屍身便消失不見,同時鳳漪已然顯出本體,靈兒更是一把拉了獨孤篪的手臂,躍到鳳背之上。三人一連貫地動作,竟然是一氣呵成。
“鼠輩,爾敢。”這時,那第二人所在方向,一聲怒吼也既傳了過來。
方纔,獨孤篪那一擊動用元力,造成此地元力波動,自然被那第二人感知,此地有異常,他按照常理,自會放出神識進行探查,這一探查之下,一時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鳳漪自不稍停,雙翅一展,一道紅影,駝着獨孤篪,靈兒二人,向着山外疾飛而去。
事情真如獨孤篪事前所猜想的那樣,等鳳漪駝着二人飛出大山,那後面追來之人,已經與他們拉近到千丈距離。
“小兔崽子,看你還能跑到那裡去。”眼看着將要追上,後面那人怒吼:“老夫要將你們剝皮拆骨。”
在他看來,這千丈距離,不過數息時間,便能追上。
那第一人與他的關係最好,不然,也不會和他一起被其它衆人排擠出來,想不到,今日竟然着了幾個不入流的小修士的道,身死道消,這叫他如何不狠。
氣眯雙眼,血貫瞳仁,怒恨交集,這傢伙竟然失去了應有的判斷能力。
說起來,也不怪這個傢伙會如此既怒且恨,甚至因之失卻了理性,因爲,那個被獨孤篪一招滅掉的傢伙,作爲他的同伴來說,與他二人之間,真可謂是休慼與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二人,與那五個居於星戰之地中心地帶的五人,修爲相當,只所以會被人家從那中心地帶排擠出來,自然是因爲實力對比上,與那五人聯盟差着許多。不過,也正因爲他們二人也是聯盟關係,那其它五人才不敢將事情做的太過份了,不然的話,怕是早就被那五人聯手滅殺了。
可如今,那一人既然已經損落,只剩下他孤身一人,那結果就可想而知,要麼象個僕從奴隸一般,任那五人驅使,要麼,損於那五人手下。
這人因恨怒而失了理性,卻如何能夠想得到,自己的同伴,既然能夠被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幹掉,此時,自己已然有了被人滅殺的危險。
試想想,前面三人,能夠在數息之間,致那第一人於死地,可見其手段非凡,這般非凡的手段,行這刺虎之事,怎麼可能沒有後手?
也是合應此人當歿,一時間失去了往日的冷靜,也叫他一步撞入陷井,蹈入必死之地。
轟,他那話音剛落,一聲巨大響聲傳來,他的眼前,景色一下子變了,大海濤起,雷電排空,一時間,他竟然置身怒濤之中。
這眼前忽變的景象,讓這人竟然一下子懵了。按說,象他如此高階的修士,對於陣法之力,自然是瞭解的,不會如此不濟事,一個幻陣,就能叫他懵在當中。
只是,他本是陰類屍僵,這屍僵之物,平生最怕的是雷電之類,夾雜濃重陽氣的力量,看着那漫空的雷海,天生的畏懼之心,一時間,竟然讓其心神失守。
哧,那雷海之中,突地閃出一道紫芒,那紫芒快疾,不要說此人正在心神失守的當而,便是心穩神定,也是避之不過。
紫芒至,這人一絲訝異之色剛爬上面頰,便永遠地定格了。
海平雷息,異景不再,化作人形的鳳漪,扶着虛弱的靈兒,袁鑫扶着獨孤篪,慢慢地走了過來。
卓臨出手,將佈置法陣的各種寶材收起,抹去陣紋,這裡的一切都回復到原來的樣子。
“我怎麼覺着,只要哥哥和靈兒姐姐兩個人,便能滅了他們全部呢。”小龍也笑着走過來,踢了踢伏臥在地的那第二人的屍體。
這人身上一絲傷痕不見,可魂魄卻已經湮滅於靈兒的破滅玄光之下了。
“小龍想的簡單了,對付這些十三階的存在,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好在此地,只有兩人,而且相互分開,這連環之計,纔有實施的可能,要是他們聚在一起,那我們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獨孤篪搖頭苦笑一聲。
這一役看似簡單,可其中兇他心中卻是明白,一個不慎,怕是想脫身都難。
所以在找上那第一人之前,他已經佈下許多後手,這處的幻陣是一個,再往前去,還有許多法陣,甚至連空間轉移陣盤也準備上了。
在這法陣佈置上,他也是極費心思,就拿這幻陣來說,陰屍懼雷,盡人皆知,天雷遇水,其威力會驟增,這二人皆是陰屍之體,天生對於雷電有着畏懼心理,縱是如今,已經成爲了高階修士,可這種畏懼心理,已經成爲了他們的一種習慣,就象一些膽小的女子,會被一隻小小的毛毛蟲,嚇的不敢移步是一個道理。
縱是明知這天雷傷不到他,可一旦乍遇,其心理建設,還是須要一個過程,獨孤篪便是抓住了這一點,以天雷幻象懾住對方心神,爲靈兒出手贏得了準備時間。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看着獨孤篪將那人屍體收起,袁鑫扶着他,在一塊大石上緩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