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二人越來越接近這山谷的中央地帶了,那陰雲鬼霧也變的越來越濃黑,幾乎將近在眼前的事物都遮蓋住了。
三十天,整整三十天,二人終於闖過了這片陰雲鬼霧,也算是過了那聚煞凝陰陣了。
出了陣,眼前一片開朗。這山谷深處卻是別有洞天,谷中地勢頗爲平坦,一大片平地上綠草青青。在草地中央有一方清潭約有百丈見方,水光灩,映着遠處的山巒樹木。這一切都是那般的祥和寧靜,與身後的那一片陰雲鬼霧簡直格格不入。水潭之後大約五十丈距離,有一面高崖聳立,將山谷截斷,崖高入雲,山崖間竟有一座石洞,看樣子應該是古修者以前的居所洞府。
二人繞過水潭,來到洞府門前,近距離看這洞府。除了比較大以外,倒也沒有什麼特別。一扇青玉石門,門上雕刻着一張詭異的鬼面浮雕,那鬼眼中透出血紅的顏色,令人望而生怖。
來到此處,二人也是極爲小心,在獨孤箎的印象中,前世的魂修鬼修,手段都是極爲詭異,一不小心就會着了道,這一世的魂巫師大概也是如此。
看着那石門上的鬼眼,獨孤箎心中細細思回想着前世師傅所教授的一些破除機關禁制的方法經驗,今世的機關禁制自與前世不同,但在獨孤箎這裡沒有一點經驗可供參考,只能以前世的經驗來作判斷了。
一般來說魂血相連,魂鬼修士所設禁制大多應以鮮血爲引進行破除,而目爲神望,看那鬼面上禁制之眼,應當就在那一對紅色鬼眼之上。以前世的經驗,應當將鮮血滴入鬼眼之中,禁制定會被觸動,不知今世會不會也是如此。
血自然不會用自己的,誰又知道那魂巫師還會不會有什麼詭異的後手。獨孤箎從指環中取出一個紅色磁瓶來,那瓶中存着魔獸鮮血,作爲一個符師這可是常備之物,雖然獨孤箎這個符師只能算是業餘,但畫符材料常備的道理還是懂得。
極小心地將瓶中獸血滴入那鬼眼之中,二人退後數步等待着看有什麼反應。
還別說,看來這種方法還是可行的。不過一刻時間,那石門背後響起一陣咯軋軋的聲音,應該是機關啓動的聲響。隨着聲音不斷傳出,那石門竟緩緩地向內打開。
看着石門打開,徐芷若一陣欣喜,擡腳要向那門內衝去。還好獨孤箎眼疾手快,反手一把將她拉住:“先別急着進去,裡面怕是還有其它機關也不一定。”
說着話,獨孤從撿來數塊大石,拿起一塊便向着門內投去。那石塊投入門內,撞擊在牆壁地面之上發出咚咚的聲響。石頭滾動之勢剛停,就聽到那門內又是一陣急促的機關啓動之聲,接着便是一陣密集的銳器破空之聲,和牆壁被密集撞擊的音傳了出來來。那銳器破空聲響整整過了有一盞的時間,方纔漸漸停歇下來。
聽到裡面再無動靜,獨孤箎又向門內投入第二塊大石,這一次機關不再有任何反應。等了半柱香時間,獨孤箎見他的第三塊大石投洞中後依然未有反應,這纔回身對徐芷若說道:“現在應該再沒有機關暗器了,可以進去了。”說完率先向着洞內行去。
獨孤箎背後,徐芷若嬌俏地吐了吐舌頭,一副後怕的樣子。那般密集的暗器打擊,縱使高階修者進去怕也討不到好,剛纔要不是獨孤箎攔住自己,冒失闖入,自己現在怕是已經和一個刺蝟相似了。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那個背景,徐芷若心中油然升起一種心安的感覺。“哥哥嗎,要有一個這樣的哥哥保護着我,那該多好啊。”
這洞中還真是寬闊敞,大廳足有二三十丈見方,大廳右方另有一間石室,也是一扇石門緊閉,只是這門上再無鬼臉。
大廳雖大,但如今卻是一片狼跡。廳中僅有的一張石桌和幾把石椅被打翻在地,在那打翻的石桌旁邊還伏着一具枯骨,看那枯骨的枯朽之狀,這人死去應該已經有些年頭了。枯骨身上的衣履等物早已經風化成灰,只是在那枯骨左手的無名指上,一隻藍色指環還閃爍着瑩瑩的微光。
獨孤箎從身上扯下一片布條,將自己的右手包裹起來,將那枯骨手上的的指環除下,舉到眼着觀察,看看並無異樣,才脫去手上布條,將意識注入其中探看起來。
指環主人早已逝去,指環上的魂印自然也早已湮滅,既然已經成了無主之物,自然阻止不了獨孤箎的探看。
“咦”看着指環中的事物,獨孤箎口中竟然發出一聲輕咦,“竟是魔帝遺物,這可是大收穫了,還是一位空間魔靈魔帝,這可是少見呢。”說着話獨孤箎將指環遞給徐芷若。既是兩人一同探險,得物自然要公平分配,獨孤箎可是做不出昧物的行徑來。
對於獨孤箎遞過來的指環,徐芷若卻是不接,盈盈笑道:“還是先放到你那裡吧,等出去了纔好分配。”
徐芷若即如此說,獨孤箎也就不再推讓,將指環納入懷中。
二人又在大廳中仔細地搜索了一遍,再無發現,如今也就只有那間石室沒有探看過了,想來那裡應該是此間主人休息之所,如果要有所獲,八九會在那裡。
“這門上應該再無機關,想來也沒有人在自己的臥室門上安裝機關吧。”獨孤箎望着那門觀察一會,回頭對徐芷若說到。
不過相應的小心還是必要的,一不小心在小陰溝裡翻船的事情自古以來也不少見。獨孤箎抓起廳中那張翻倒的石桌,向着那門擲了過去。他如今的力氣已是極大,這一擲之力加上那石桌也自不輕,夾着風直撞在石門之上。那一撞之力極大,石桌竟然被撞的碎裂開來,石門經此一撞也自向內打開。
石室空間自然沒有大廳這般寬廣,不過依然不小,石門打開,那室中的一切便可以盡收眼底。石室中陳設也不多,一張石牀,一張石桌,一把石椅,還有一個博古架,架上陳列着一些事物。在那石牀上盤坐着一具骷髏,骷髏後背依靠着牆壁,才能支持着沒有倒下,這骷髏倒也奇異,竟然通體呈黑色,骨骼旁邊放着一張魔獸皮紙,那紙上密密地書寫着一些東西。
獨孤箎小心探看一番,確定再無機關,便與徐芷若緩緩走進石室。
獨孤箎從指環中將飛星劍取出,將骨骼身旁的那張紙輕輕挑起,舉至眼前仔細查驗一番,並未發現不妥。便用手取至眼前仔細閱讀其中內容。
“本帝蔣超,一介魂巫,於五十年前突破至帝尊之境。魔靈脩爲大成,本自縱橫天下,快意恩仇,不想於一次修練時傷了神魂。更不幸者,又被那仇家找上門來。一番爭鬥,雖將對頭剪滅,自己卻重傷不起。本帝自知不幸,現留書於此以喻後人。後人若有緣進入本帝洞府,便可得承本帝衣鉢,一切功法修習之術皆在博物架上,來人可自行取閱修習,也算本帝衣鉢有傳,不致湮滅。”
看着這蔣超的遺書,徐芷若心中不由一片火熱,能得魂巫帝尊的修行功法,對她來講可真算是如獲至寶,不,至寶都難敵萬一。
看着博物架上的東西,徐芷若心中頗爲急切,腳步移動就想上前翻閱。只怱一下省起進入洞府之前的諸般危險,竟自生生止住腳步。
這一切自然看在獨孤箎眼中,看着她竟然能在這樣大的誘惑面前止住腳步,獨孤箎心中也是暗暗點,頭臉上更是露出一絲笑意。
似是發覺自己的動作落入獨孤箎眼中,徐芷若臉上竟然一陣羞紅,看來自己還是太急切了些。
獨孤箎一臉笑意惹來了徐芷若一對俏目一雙白眼。“還不看看可有什麼不妥。”
如今徐芷若指使起獨孤箎來,倒是沒有了任何心理障礙。
徐芷若既然下了命令,獨孤箎自然就得遵照執行。於是,他便走到博物架前,對架上之物仔細探看起來。
這一看還真是讓他看出問題來了。
架上東西本就不多,一隻玉盒,一隻漆黑木盒,一柄尺餘長的黑色法杖,其餘再無它物。
那玉盒和法杖沒有什麼問題,出問題的就在那木盒之上。
“養魂木,嘿嘿,還真是心機詭譎之極,竟然想用這種辦法借體重生。還好你遇到了我,不然怕真讓你得逞了呢。”獨孤箎哂笑道。
“你說什麼,怎麼回事?”聽着獨孤箎的自語,徐芷若如在霧裡,什麼借體重生,人死還能重生嗎。
“哦,呵呵,你也知道,我所修功法與一般功法不同,許多東西說給你聽,你怕也是理解不了,以後慢慢再說與你聽好了。”對於徐芷若這隻好奇貓,獨孤箎卻不好應付了事。
“哼,就知道象你這種妖孽一樣的奇才,身上的秘密一定很多。”
對於徐芷若的不滿,獨孤箎也不再答言。定定地看着那黑色木盒,想着應對的方法。
看着獨孤箎陷入深思,徐芷若也自住口不言,只是站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對方。
不一會兒獨孤箎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看着他的表情,徐芷若知道,他是想出解決問題的方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