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不太靠譜的傳說,聽在獨孤篪幾人耳中,卻還是能夠從其中分析出一些東西來的。
很明顯,這位魔師一定是一位有法力的修行之士,而那所謂的降殺魔龍,在獨孤篪想來,應該不會是龍類存在,怕是一種修行有成的,卻還不曾化形的蛇類妖物,而這祈天求雨,要麼是他懂得一些五行法術,要麼是懂得一些占卜之術,至於祈雨,獨孤篪不敢確定,在這個世界裡,會不會有專司降雨之神。
既然在這小小的村落之中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四人便只好再往那大城大埠中去尋了。
在這張族長家中將就着休息一晚,第二日臨走時,獨孤篪留下了一些金銀之物作爲籌謝。這一村之人都是凡人,便是將修士所用的靈石留給他們也無什麼用處,只有這金銀纔是他們合用的流通之物。
在那張族長口中,相距極遠的郡城,對於獨孤篪四人來說也不過半日路程。到了郡城,人羣也相對稠密了許多,南來北往行商走卒,於走貨販賣之餘,亦帶來了各地的相關信息。無論放言戲語也罷,真實消息也罷,一番打聽分析之後,獨孤篪四人倒是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只不過,關涉於修士世界的信息卻是幾乎沒有,有的,便是關於這公國,以及其宗主國的一些消息。
這些消息對於獨孤篪四人用處實在有限,不得已,幾人只好沿着打聽好的道路,往那更大的城埠,行省城市而去。
“實在有些奇怪,想那曾經的靈界之中,便是隨便一處郡城中也不少見修行之士,爲何這神界之地,修行之士竟然如此稀少。”鳳漪很是有些想不明白。
這郡城去往省城,其行程倒是不近,而如今的幾個人又是不能飛行的,便是之前的飛行寶器也因爲到了這裡,因爲受神界大道作用,其品階下降而無法馭使,單靠一雙腿,倒是須些日子走呢。
不過獨孤篪等人倒也不急,到了這神界,幾人體內的元力,體魄神魂,肌骨血氣,都須時間來適應轉換。再說這沿途風景秀麗,衆人也權當是旅遊了。
不過對於這神界中所見的一切,大家總是會拿那之前生活的靈界來作對比,這一對比之間,便發現許多相異之處,這也便成了途中大家談論的話題。
“漪兒說的不錯,我也在奇怪呢。說來,這神界鍾靈毓秀,無論這靈氣品質與濃度,都是那靈界所不能相比的,按理來說,這裡的生靈也更易感氣近道,爲何這所過村埠,竟然不曾見過一個修行者?而且那山野河流之中,也不見成精成妖的存在?”徐芷若也是極爲奇怪地道。
“何止呢,咱們這一路行來,也常常夜宿荒野,無論是月破之時,還是陰重之地,也不曾見過一個陰魂鬼物,難不成,這裡的人都是不死之身?”鳳漪又道。
“不死?怎麼會。”靈兒一手拈着一枝野花,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此時聽到鳳漪的話,便止了腳步,回過頭來道:“之前每過一處村落,我與哥哥都仔細觀察探看過,這裡的人比之靈界生活的人們,卻是有一些不同,他們壽數極長,而且生長週期也是極長,嗯,那大概是靈界之人的十數倍左右。”
“壽數極長,生長周其也極長?靈兒姐姐是說,他們普通凡人,都能活到近千年的時光,而且其幼,生,壯,老,各個時期,也比那靈界長了十倍?”徐芷若問了一句。
“不錯,而且看那樣子,不單是這生老病死如此,連那智力生長也是如此,靈界之人,凡生十四五年,便能擁有成年人的智慧,而這裡的人,卻須百四五十年的時光。”獨孤篪也忍不住插口道。
“這就更加奇怪了,按理,生長的時間更長,也就有更多的時間感悟氣理纔對,應該修行者更多呀?”鳳漪怪道。
“不然,這神界大道,比之靈界,其玄密也是百千倍不止。這裡的人,雖然生存的時間更長,可是其天資卻是與那靈界之人差別不大,這麼一來,那感悟氣理是不是就變的更加艱難了?同樣的天資層次,面對着一個越發高大的門檻,要想越過去,你說一說,是那一個比較容易一些?”靈兒笑着解釋道。
“啊,呵呵,也對。豈不是說,生活在這神界的人們,想要走上那修行之路,比之靈界還要難上千倍。”鳳漪幾人總算明白過來,不由嘆息一聲:“這裡的人還真是可憐。”
“可憐麼,到也不見得,這裡普普通通的人都能活到近千歲,而在靈界,能夠活到千歲年紀的,怕是那修爲起碼也要達到金丹級別了吧。而在靈界之中,能修到金丹的修士又能有幾人?”靈兒又笑。
她說的不錯,若以修行的本意來說,不就是爲了活的更長一些麼,從這一點上來講,在這神界,縱然是不修行,與那靈界修行卻也沒有什麼區別。
“至於這陰魂鬼物。呵呵,人死之後,那不能修行鬼道的陰魂,存世時間本就極短,在靈界,七日之後便要再入輪迴,這裡修道不易,人又長壽,鬼物稀少,自然也是尋常了。”獨孤篪接着靈兒的話分析。
“嗯,這神界既然如此特別,我想這修士世界,一定與這凡人世界之間壁壘更大,這兩個世界的存在,相互之間交融一定也不象那靈界一般緊密。呵呵,應該與那大千世界中,凡人世界與修士世界之間的關係差不多。”
那大千世界因爲所傳道法層次較低,能夠走上修行這條路的極其稀少,而且那裡有助於修行的,靈氣充盈的靈山大澤極爲稀少,所以那大千世界之中的修士,往往都是避世而居,象元豐大陸那樣,以修者教統,治世定國的,便算是另類了。
“不管怎麼樣,這帝國高層,想來一定與那修者世界有着一定的接觸,對了,不是說這宏信公國中有一位魔師麼。”魔師,就其打聽來的消息,這位魔師不用問,一定是一位修士無疑,而且這公國行省一級的城池之中,都建有空間通道,這空間通道自然也不是凡人手段,一定是與那修者世界有所聯繫。
“只不過是猜測,真實情況如何,還須到那行省省城再作打聽。”獨孤篪擺了擺手。
不愧爲神界之中一方公國的行省所在,九典城的宏偉程度已然不下於那之前靈界之中的天龍帝國帝都所在了,千萬的人口,佔地七百里方圓的好大一座雄城,便聳立在恆難河畔。凡人城埠,自然不會有護城法陣之類的存在,這建城的材料也不過是一般,深山裡運來的青石巨木建起的城垣城樓,城牆雖然高大,倒還出不了凡人的能力範圍,自然不會高的離普。
城中自有其繁華,無論是那建築風格,行人的穿着打扮,倒是與那之前的神州風格大致相同。
沒有心思欣賞這裡的城市風情,獨孤篪幾人先尋了一處買相不錯的酒樓踱了進去,那邊早有酒博士迎了上來。獨孤篪也不廢話,拋下一碇銀子,要了一個臨街的雅間。
酒博士諂笑着領着衆人進了雅間坐下。
“撿你們店拿手的菜品來上幾樣。”獨孤篪也不看那酒博士捧過來的菜單,又拋過一碇銀子過去,吩咐一句,便揮手將他趕了出去。
酒樓自是最好的打聽消息的地方,再說,衆人於路上行了幾日,風餐露宿,也沒正經地吃過一頓,今日既然到了省城,自要打一打牙祭,順便探聽探聽消息。
關上房門,獨孤篪早將神識放開,一時間,那整個酒樓中酒客的談話聲便全部盡收耳中。
“西街橋頭那李家的小寡婦,聽說昨日夜裡偷人,被他那公公抓了個正着。一對姦夫銀婦,光溜溜地被堵在了牀上,嘿嘿……”
“知道嗎,石壘街,應伯爵家的二公子。什麼,不知道,哎呀,就是那個二傻子,昨天被幾個紈絝子弟支應着,大半夜地到那城北的墳地裡轉了一圈子,回來後就不醒人事了,聽說是中了邪,被惡鬼給附身了……”
“下個月,鐵待郎要告老還鄉了,哎,咱們東鄉族在朝中能夠說得上話的人又少了一個,怕是那西鄉可是要得意起來了……”
“王兄,聽說你們家昨天來了一位貴客?”
“李兄倒是消息靈通,這事都被你知道了。呵呵,不錯,確實是一位貴客。”
“哦,是仙劍宗來的吧,呵呵,這一次,你們王家要發達了。”
“李兄這話就過了吧。”
“過?我說王兄,以咱們兩人的交情,你還須瞞我麼?誰不知道,再過半月,便是那仙劍宗門試之期,咱們這宏信公國,可是分到了兩個名額的,你們王家作爲宏信四大世家之一,自有搶這兩個名額的機會。嘿嘿,如今這位仙長正好到你家作客,如果打好了關係,那這個名額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