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消防車來了,警察也到了現場,爆炸案本來就是大案要案,特別還關係到本市的重要人物。
吳景修到的時候,安然和慕一寒已經坐到客廳裡的沙發上,慕一寒只是額頭擦破了一點皮,而安然的手臂上簡單的裹着毛巾,鮮紅的血已經從毛巾裡滲了出來。屋子裡全是人,十幾名保鏢,還有家裡的傭人,還有來取證的警察。
韓明俊神情嚴肅的看着慕一寒:“慕少,我可不可以先問安小姐幾個問題?”
“沒看到她受傷了嗎?”慕一寒沒好氣的瞪了韓明俊一眼。
韓明俊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場的情況只有你們倆個最清楚,早一點弄清楚狀況,警方也會盡快的抓到兇手……。”
“算了吧?若是靠你們警察只怕我是死了一百回了。”慕一寒從來不知道原來鮮紅的血是這樣的刺眼,酸澀。
吳景修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難怪他覺得這屋子裡的氣氛冷森森的,果然是慕一寒不爽了。
他來到安然身邊,打開隨身帶來的藥箱:“安然,我看一下傷口。”
安然點點頭,把毛巾從胳膊上拿了下來。手掌大小的傷口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吳景修的心彷彿被割開了一條口子,這個女人,寧願把生命懸在褲腰帶上,也不願意尋求自己的幫助,現在真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了,她還能全身而退嗎?
“一點小傷,我可以自己處理,但是這位慕大少爺不同意。”安然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慕一寒也是少見多怪,她所經歷的事比這要危險千倍萬倍,受過的傷也比這兒要嚴重的多,哪有那麼的嬌氣。不過想想到也是後怕,那顆炸彈的威力是相當的大,如果不是他們躲得快,早就被炸的粉身碎骨了。
吳景修拿出藥箱小心翼翼的給她處理傷口。儘管他很小心,但是清理創口的時候安然還是禁不住的皺起了眉,咬着脣。
慕一寒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看着她白皙的手臂被鮮血染紅,他的眼神更冷了。
“悅兒怎麼樣了?”安然詢問着吳景修。
“她昨天半夜就醒了,沒什麼問題,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吳景修埋怨着她,都什麼時候了,她的心裡還想着別人。
小武走到韓明俊身邊小聲的說:“隊長,問過那個保鏢了,他說今天一大早修理廠的人聯繫他們說慕少的車子修好了,所以他親自去把車子開回來的,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韓明俊點點頭:“去修理廠查一下,看看都什麼人接近過這部車子。”
“是!”小武說完,領着人出去了。
韓明俊沒有理會慕一寒此時那陰森森的表情,走到安然面前:“安小姐,可以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吳景修正在給安然包紮傷口,也不由的擡頭瞪了韓明俊一眼,韓明俊無奈的乾咳了一聲,這兩個男人都怎麼回事?好像都挺心疼這個女人的。
安然點點頭:“好的,我發現車子下面有聲音,而且剛好是駕駛室的下方,所以我判斷車上可能是被人安了炸-彈。”
“僅憑這麼微弱的聲音安小姐就能判斷出是炸彈?”韓明俊明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安然自然看得懂韓明俊的心思,她輕揚了一下脣角:“只是聽的太多了,再說依慕一寒現在的處境,只要我覺得有半點可疑的地方,就會採取措施的。”她說的不慌不忙,越發讓韓明俊好奇她的身份了。
“好了,抓壞人是你們警察的事,沒別的事,安小姐應該好好休息了。”慕一寒不耐煩的站起身走了過來,看着吳景修處理好了安然的傷口:“景修,需要打一針吧?”
吳景修點點頭:“是的,燒傷和劃傷都挺嚴重,打針是必須的。”
“不用了吧?吃點藥就行……。”安然反駁着。她還沒有說完,慕一寒就一記冷眼看過來,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他真想掐死她算了。
吳景修沒理安然的話,就給她掛上了鹽水:“這幾天注意一下飲食,還有這麼大的傷口,一定會留疤的,以後做個美容手術吧?否則會很難看。”
吳景修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看了慕一寒一眼,從藥箱裡掏出一隻創口貼遞給他:“額頭擦破了。”
慕一寒看着吳景修手上的創口貼將頭轉到一邊:“我沒事。”他只是擦傷,連血都沒流一滴,當然用不着這個東西了。
“貼上吧。”安然小聲的說着,必竟那也是傷,而且他這麼好看的臉若是留了疤可就太可惜了。
聽到安然這麼說,慕一寒則沒有好氣的從吳景修手裡拿過創口貼,撕開包裝,自己貼在額頭上。
吳景修看着自己空了的雙手,他沒有聽錯吧?安然只是小聲的說了這麼三個字,他就這麼聽話了?即使再不情願,他也照着做了?他們倆個不會真的有感情了吧?吳景修甚至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好了,沒事的話可以走了。”慕一寒揮揮手示意這些人快些離開,他覺得他們在這兒真的是好煩。
韓明俊不甘心的看着安然:“安小姐不能提供其他的線索了嗎?”
安然想了想:“昨天半夜有人在大門口出現過,今天早晨我查了門口的攝像頭,攝像頭被人爲破壞了。但是如果他們已經在車上動了手腳了,我不明白爲什麼還會出現在門口,或者說他們不是同夥,而是兩拔不同的人?”
“好的,我會查的。”韓明俊說着,看了慕一寒一眼,這傢伙這條小命很值錢,能不能保得住可就難說了。
他揮揮手帶着手下的人離開了。
慕一寒坐到安然的身側,看着她受傷的胳膊,心情越發煩燥起來,如果不是爲了救他,她可以躲過去的對嗎?
吳景修收拾好藥箱:“我先走了,呆會兒針打完了讓慕一寒幫你拔下來,安然,注意安全,誰的命都很值錢,你想沒想過,如果你有事的話,你爸爸怎麼辦?”吳景修嘆着氣,一個女孩子爲什麼偏偏要選擇這麼危險的工作呢?更何況她所服務的這個對象還是一個喜怒無常,尖酸刻薄的人。
“吳醫生,我爸爸和悅兒都拜託你了。”安然感激的說着。
“你放心吧!”
“別跟悅兒說我受傷的事。”
“知道了。”吳景修說完,轉回身走了。
劉嬸心疼的走過來,這剛吃完早飯,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可把他們都嚇壞了。
“安然,要不要我陪你啊?”劉嬸的聲音有些顫抖着,她這麼一把年紀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生與死就是一瞬間的事。
“劉嬸你去忙吧?”慕一寒看了劉嬸一眼,眼神裡閃過一絲不耐煩。
劉嬸嚇得忙轉回身走出了別墅,少爺只是額頭擦破了一點皮,怎麼好像受傷的是他一樣。
安然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胳膊,這會兒才感覺到傷口位置開始疼了,還伴着一股灼熱,她皺了一下眉。
突然慕一寒的身子朝着她壓了過來,安然下意識的靠在沙發的後背上,右臂的傷口一動便撕裂般的痛,左手上還吊着鹽水,慕一寒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她不由的睜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慕一寒在自己眼前逐漸放大的俊臉。
可是他的眼睛裡閃着憤怒的火焰!有沒有搞錯,她救了他好吧?就算不用感謝她,但也不至於是這個表情吧?
“你要幹嘛?”安然眨了眨眼睛,本能的縮緊身子。
慕一寒看着近在咫尺的安然,他怎麼會這麼的生氣?這個女人果然是爲了錢連命都不要了嗎?
“在我身邊不用這麼拼命,你只要能給本少爺暖牀就行,錢我照樣不會少付你的!”慕一寒棱角分明的嘴脣輕啓着,卻說着這世上最無恥的語言。
“下流!”安然忍着傷口的疼,忍不住的罵了他一句,慕一寒他到底是個什麼人?晚上膽小的像只受驚的兔子,而白天則又變成了張着血盆大口撕咬獵物的猛獸,她得罪他了嗎?
“安小姐不會是剛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吧?不過沒關係,現在知道還不晚,早晚你會適應的。”慕一寒伸出手輕颳着她的臉龐邪魅的一笑:“你說我的女人這麼多,還從來沒有和女保鏢睡過,是不是挺遺憾的?”
安然把臉扭到一旁:“混蛋!”
“這樣就算是混蛋了,看起來安小姐還真是單純的很啊!我是不是應該讓你見識一下什麼纔是混蛋啊?”慕一寒說着,修長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頷,把她的臉轉了過來,低下頭,性感邪魅的脣朝着安然的嘴脣壓了下去。
安然用力的想扭開自己的臉,可是他的手指像兩根鋼條一樣緊緊的禁錮着她,讓她半分動彈不得。
“慕一寒我恨你……!”安然的聲音被擠進了喉嚨裡,而脣上的一片溫熱讓她的思想瞬間的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