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慕一寒看着安然。剛纔是她自己說的沙發夠大的。
安然聽到他的話怎麼覺得有些彆扭,臉上不禁泛起一絲紅潮,好在這地下室的光線並不太強,他應該看不出來。
安然走到牀邊,看到慕一寒的頭正好衝着躺牀的位置,她倒猶豫了一下。
“怎麼?安小姐害羞?我們又不是沒在一張牀上睡過。”慕一寒忍不住的調侃着她。
安然瞪了他一眼,看來她果然沒有形容錯,夏天的天氣就和慕一寒的臉一樣,變化多端,前一秒還晴空萬里,下一秒就烏去密佈……。算了,和他這樣的人還計較些什麼呢?
安然躺在了沙發上,自己的頭和他的頭挨的有些近。不過她可不想跟他廢話,索性閉上眼睛不理他了。
這一天也算是挺驚險的了,悅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她好想去看看她,而且她也該去看看爸爸了,算了,只能等衛東他們回來再說了。
但是還有一件事是必須要馬上去做的,半夜站在門外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她要查清楚才行。
也許是地下室太安靜了吧,安然想了一會兒,不自覺的人就犯了困,居然睡着了。
慕一寒聽到安然呼吸的聲音越發均勻了,不由得慢慢坐起來,看着安然。睡着了的安然臉上沒有了冷硬和凌厲之色,顯得更加的精緻了。
慕一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然,我該拿你怎麼辦?要怎麼做你才能離開呢?要怎麼做才能讓我捨得你離開呢?
如果讓她更加的恨他,討厭他,她是不是就會受不了逃走了,還是給她更多的錢讓她從自己眼前消失?他想的頭疼。
安然睡的很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上蓋着毛毯,雖然這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是她已經習慣了的起牀時間,不用叫她也會按時醒的。
她坐起來,看到慕一寒躺在沙發上還在睡,她便輕手輕腳的出了地下室,隨手關好了門讓他多休息一會兒。
她來到控制室,有一個保鏢在值班。看到安然一大早的就來了,忙站了起來:“安小姐,這麼早?”
“把昨天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的監控調出來我看一下,特別是大門口的。”安然神色有些凝重起來。
“好,稍等!”保鏢一邊說着,一邊調出門口的監控,可是鏡頭卻是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
“這怎麼回事?不可能啊?難道是壞了?白天的時候還好好的呀?”保鏢也納悶了起來。
安然眉心緊鎖,她幾步出了監控室,來到大門口,擡頭看着裝在門口的攝像頭,這攝像頭好像是被砸壞了。可是究竟是什麼人能在這麼嚴密的監視下破壞的攝像頭呢?
安然走回監控室:“把沒壞之前錄到的視頻調出來。”
“好的。”
安然看着電腦上的畫面,白天的時候一直都很正常,到了晚上攝像頭也一直在工作,突然在十一點之前的時候,似乎有個什麼東西朝着鏡頭飛了過來,速度極快,還沒有看清是什麼,整個屏幕就已經黑了。
“安小姐,這是從很遠的地方飛來的吧?什麼人有這樣的本事?難道是子彈?”
安然也愣了一下,夜間光線不好,不管對方是用什麼武器打中了攝像頭,那也都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這一點的,必定是個高手啊。
“看一下其他的監控有沒有錄到他?”
“是。”保鏢調出來所有的監控一幀一幀的看。幾乎所有的鏡頭都沒有拍下他,看來他一定是受過專業的訓練,能巧妙的躲開一切監控。
“等等!”安然忙說了一句,保鏢迅速的按下暫停鍵:“往後倒回去一點。”
視頻往後倒了一點,果然拍到了一個人的半邊身子,可是對方穿着一件黑色帽衫,除了半側身子,什麼都沒有錄到。而且只是這麼一閃而逝的身影,然後就沒有了蹤跡。
“這個人很狡猾,看不清楚。”保鏢嘆了口氣。
這個人他到門口是幹什麼來了,如果是要刺殺慕一寒,那麼他爲什麼不進來呢?而是在閃電過後就離開了呢?不知道爲什麼,閃電映出他身形的時候,安然覺得有點眼熟。
“從今天開始,別墅裡所有的地方都要仔細的檢查,特別是報警裝置,看來我們遇到高手了。”安然心中有絲不安。
“你是說他到門口來是來挑釁我們的?”
“現在還不知道,但是他能來去自如,不被我們察覺,這本身對我們就是極大的威脅。”
“好的,我們會仔細檢查的。”保鏢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安然繞着別墅走了一圈,昨天晚上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是誰派來的呢?之前出現的那兩名殺手也算是高手,但是卻沒有讓她有這樣危險的感覺,但這個人卻讓她感到了危險。
安然轉回別墅,劉嬸已經起來做早飯了。她來到廚房幫着劉嬸一起做。
“安然,昨晚睡的好嗎?”劉嬸關心的問。
“挺好的!”安然洗了洗手:“今天做什麼吃的?”
“做了小米粥和蛋糕,少爺胃不好,小米粥可以養胃。”劉嬸看着安然笑了一下:“少爺以前總是晚上喝酒,雖然我們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打掃房間的時候總能看到空了的酒瓶子,年輕人就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她有點憐惜的說着。
安然抿着脣腹誹着:是呀,他胃不好少喝酒,就讓她拼命的喝,什麼人啊?看來她還記着那天在慕傾野家慕一寒把她丟給那些人喝酒的情景。
安然一邊收拾桌子一邊看着地下室的方向,他醒沒醒啊?不會是還睡着吧?
不過想想昨晚上他的樣子,還挺可憐的。算了,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些不願意和別人說的秘密,他不想說,她自然是不會問。
不一會,慕一寒就來到餐廳,看着安然這一身黑的裝扮,怎麼還有些不習慣了呢?他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坐到餐桌旁吃起了飯。
安然坐在他對面拿過一碗粥:“睡得好嗎?”
慕一寒並沒有看她:“挺好。”不冷不熱的態度讓安然有些奇怪。
“我今天想去醫院看望一下悅兒。”
慕一寒挑了挑眉:“有吳景修在,你還怕她出事?今天我有重要的事,你若是不怕我出門就被人爆了頭可以去!”
安然真搞不懂他怎麼一大早就一副心情不爽的樣子,雖然他昨晚有點狼狽,但是她又不會和別人說,看來昨天晚上就不應該同情他,嚇死他纔好呢?
慕一寒很快的吃了飯站起身就朝門外走去。安然忙站了起來跟了出去。
“慕少,車子修好了。”一名保鏢走過來。
慕一寒看了一眼停在大門口的車點點頭,家裡的車有好多,不過他最喜歡開的就是這輛,那天從二叔那回來半路上壞了,好幾天才修好,效率可是不怎麼樣?
他走到大門口,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安然聳聳肩,轉身想去車的另一側,低下頭,卻看到鞋帶開了,她彎下腰繫鞋帶。突然一絲細小的聲音傳進耳朵,這是什麼聲音?
聲音極小,若不是她的聽力過人,恐怕根本聽不到。她的眼睛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去。聲音是從車子的底部傳過來,而且正好是駕駛室的位置。
“快下車!”安然一邊說着,一邊拉開車門,把一臉蒙的慕一寒從駕駛里拉了出來,安然握着慕一寒的胳膊迅速的往遠處跑。
“轟!”的一聲汽車瞬間爆-炸了,頓時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剛從院子裡面跟出來的保鏢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氣流震退了好幾步。
“慕少!”大家一下子就慌了,慕少上了那輛車?
車子被大火吞沒,還時不時的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保鏢們顧不上那麼多,從院子裡跑了出來。如果慕一寒有事,那傾城的天可就塌了。
慕一寒和安然沒跑幾步就被強大的衝擊波擊倒了,安然本能的護住慕一寒,把他壓在自己的身下。
慕一寒的頭磕在地上似乎是擦破了點皮,但是眼前卻有血一點一點的滴在他眼前的地上。
安然!
想到這兒,還沒等他爬起來,安然已經從他後背上爬了起來,回頭看着不遠處那幾乎要燒廢了的車子。
慕一寒坐起來,看到安然似乎是沒有事的樣子,他的心不知道爲何會如此的激動,剛纔他以爲安然會……。
他一下子把安然抱進懷裡,緊緊的,幸好你沒事!他怕極了,可是怕什麼呢?怕他有事,還是怕她有事?
安然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弄愣了,好半天她纔回過神來:“你沒事吧?”
“你這個傻瓜!”慕一寒咬着牙恨恨地說着,他一直都討厭安然的堅強,她是一個女人,爲何要穿上這麼厚厚的鎧甲,也許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做一個讓男人呵護的女人就好,爲什麼?這一切都是爲什麼?
“慕少,你沒事吧?”保鏢們迅速的跑了過來,看到慕少把安然緊緊的摟在懷裡都面面相覷起來,這是什麼情況?
安然聽到保鏢的聲音,忙推開慕一寒從地上站了起來:“報警了嗎?”
“報了,消防和警察馬上就到!安小姐,你受傷了!”其中的一個保鏢看到安然的手臂上流着血,染紅了她大半個胳膊。
安然這才感覺到疼,她擡起右臂,胳膊上應該是被爆炸的車子的碎片劃到了,而且明顯的是不僅是被割傷了,還有一大塊的燒傷。
慕一寒站了起來,剛纔那些滴在他眼前的血果然是安然的。他走到安然身邊,看着她受傷的手臂,他伸手掏出口袋裡的電話:“景修,馬上來我家一趟!對,馬上!”
他的聲音充滿了焦急和憤怒,那些傢伙還真是什麼手段都能用,看來他們是非要至自己於死地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