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超乎扣兒想像的繁忙和艱辛。按照計劃,平均每四天要轉戰一家分店,才能在六個月內將四十多家分店全部巡演一遍。這是合同的要求,雖然很累,扣兒卻不願意更改。早一點結束這被合同束縛的日子,便早一天有自己的安寧快樂。
每一次的巡演都會在當地引起巨大的轟動。炫麗的景像令有幸目睹的人目瞪口呆,更傳說被這瑞麗光環籠罩過後會吉祥平安。神奇小扣與妖嬈小唯所過之處,都會如龍捲風來襲一般,在當地捲起跟風熱潮,尤其現場表演,因爲扣兒要求儘量限制人數,以免人多混亂,一時變得一票難求,黑市價竟達到五萬一張。每到當地巡演的那一天,常常萬人空巷,演出場地裡三層外三層被圍得水泄不通。更有極度癡迷的funs,擠破腦袋地苦苦打聽扣兒和李唯唯每一個下場巡演地點,以便一路追隨。
因爲行程的匆忙及每一站點安保措施的詳盡周密,一路上七八個分店巡演走下來,扣兒和李唯唯最提心吊膽提防的正前大師竟沒有再露面,這讓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一路下來,不斷接觸美麗精緻的玉器,扣兒開始感覺到本質的變化。她似乎能越來越靈敏的感受到玉器所散發出的信息與情感。那是一種極虔誠的崇敬與尊重。每從一個店堂走過,玉器所散出的溫暖尊崇凝重的氣息,彷彿在恭迎一位女王的到來。
扣兒疑惑過,她將這疑惑講給樸一之。樸一之卻不說話,只靜靜的看她,忽然就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猛地將她擁過來狂吻,吻得扣兒喘不過氣來,那一記又一記深情而狂亂的吻,讓扣兒的心都要被融化掉。只軟軟地摟着樸一之,聽他壓抑的深深的喘息,感受他脣齒之間傳遞過來的深深的情意。這樣一亂,最後竟讓扣兒將自己問過的問題忘得一乾二淨,第二天再想起來,很害羞又很奇怪,不知道這句話裡,哪個詞刺激到他了?
樸一之說得沒有錯,扣兒發現自己的力量果然越來越強大,從第五家分店開始,她可以不用再伸出手去撫觸那些精美絕倫的玉器,只是在極近的距離內,輕輕伸出手來,便可以引得滿室的玉器放出美麗的光帶。而且,這五彩的光帶與光環似乎越來越豔麗了。
她也已經可以像樸一之那樣,一揚手,便散出滿天紛飛的花瓣,一擡腳,便可以輕輕鬆鬆地躍起,直往上走,如飛翔一般。
一路行來,每天都忙忙碌碌。現在不止是金三角的巡演,幾乎每到一個城市,只要從飛機上下來,各種廣告及演出的接洽單便要接一大摞。扣兒通常會挑一些帶有公益性質或者知名度較高的單,公益性質的單並不計較報酬,而是看它的社會影響,名品的單得到的酬勞自然不菲,有些已經遠遠超過金三角巡演的價錢。
扣兒在努力的賺錢。也開心地生活。她很忙很累,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充實。事業上,一切都被安排得爭分奪秒,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都可以用金錢來計算。感情上,樸一之將她的心填得滿滿的,再沒有一點兒遺憾的空隙和餘地。扣兒有一個小秘密。這個秘密是屬於她和李唯唯還有樸一之的秘密。
每到一個城市,扣兒會習慣性地打聽,這個城市最高的建築在哪裡?李慧會詳盡地提供一大堆的資料,可是奇怪的是扣兒從來不會抽時間去遊玩,只是打聽一下,哦一聲便不再過問。李慧雖然奇怪,久了便習以爲常了。也許這屬於一種詢問愛好吧。
她當然不知道。每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扣兒會穿上暖和的風衣,懷中摟着一隻小小的黑貓,被一個黑衣的男子緊緊抱着,像一片雲,從有星或者無星的夜空中飄過,落到所在城市最高建築物的頂端。
在列列的風中,高高的塔頂上,有時會出現一隻小黑貓的身影,它高昂着頭,向着夜空肆意發出吼叫,一聲接一聲。直叫到有人在身後輕輕地斥罵起來:“臭唯唯,你有完沒過完啊?”才懶懶地止了聲。小貓的身後,總是有兩個人。一個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子,偎依在一個一身黑裝的男子懷中。兩個人靜靜坐着,緊緊相依,猶如兩尊雕像。隔得近了,才能從風中聽出兩個人在輕聲呢喃。有時候便會站起來,靜靜的相擁,或者瘋狂的熱吻。在月光下將身影鑄成最美麗動人的雕像。
扣兒很喜歡那高高的樓頂。站在一個城市最高的樓頂上,風很大,視野很寬,腳下很黑,天上的星星很亮。身邊有一個心愛的男人,緊緊地相擁,腳下有最好的朋友,變成一隻小貓,懶懶的趴伏着。整個世界都很靜諡,沒有人來打擾他們。一切似乎只是專門爲了他們的相擁相守而存在。
扣兒常常在星光下或者月光下久久地凝視着樸一之帥氣的臉。高挺的鼻子。細長卻又如寶石般黑亮的眼睛,總是微微翹起帶着笑意的脣。她常常看着看着就癡了。老天真好。給她一個這麼俊俏的郎君。
當她凝視樸一之的時候,他也會靜靜的看她,還會把手放到她臉上輕輕地撫過,撫過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子,然後輕輕停在她的嘴脣上,久久地停留,或者突然就攏住她纖纖一腰,猛地將她拉到懷裡,在夜風下,在星光裡,在她的臉上佈滿他熾熱的脣印。然後將她的小小的紅潤的嘴壓下,久久的含着撫弄,猶如細細品味一顆鮮美糖果的小男孩,再捨不得放開,再捨不得鬆嘴。
扣兒常常意亂情迷,會猛地將樸一之推倒,將軟綿綿的身子整個兒壓在他的身上,每到這個時候,變成小貓的唯唯便要喵地慘叫着逃得遠遠地,以避免看了春光得挑蟲眼。扣兒聽着李唯唯跑遠,總是要輕輕的笑,卻不理會,依然將那硬朗健碩的身子壓在底下,在兩個人的眼神迷亂中,親吻他的脖子,拉開他的襯衣,將那結實的胸膛吻一個遍,留下一胸脯的口水,有時候,還要狠狠地咬一口,聽樸一之在身下發出慘叫,卻又不敢動彈。
他當然不敢動。他害怕**焚身。不能自制。那是雷池,他不能逾越。逾越的後果,是整個世界的毀滅。他的毀滅,玉主的毀滅,和數萬等待的陰靈的毀滅。不過樸一之從來沒有告訴扣兒這個原因。他不要打破這個夢。就讓他陪她一起幸福地夢下去好了。
扣兒總是大膽而又忘情,在這空無一人的高空,在星星和月亮的窺探下,將他的襯衣扯開,把自己的身子貼上去,將自己柔軟的胸緊貼在他寬實的胸膛上,聽他困難地嚥下口水,困難地拒絕。然後將她擁在懷裡,一遍又一遍地索吻。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說,留到可以的那一天!留到可以的那一天!爲什麼不可以?那一天是哪一天?扣兒不明白,但相信他一定是有原因纔會這樣痛苦的隱忍。他一定比她忍得痛苦啊。這樣就已經很好了。他要那麼做,一定是對的。她全心全意的相信。
扣兒有時候會趴在那敞着的堅實的胸膛上沉沉地睡過去。尤其是在白天一遍又一遍不斷重拍封面照片或者廣告造型時。她實在很累,雖然念念不忘要到陌生的城市的高空去享受他們的浪漫時光,卻因爲太累而在浪漫中沉沉睡着。醒過來才發現天已大亮了!
又是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皎皎的明月掛在天邊。扣兒坐在樸一之的懷裡,兩個人的身影融爲一體,在高樓的房檐上,在身後月亮的映照下,成爲一個美麗的剪影。扣兒環着樸一之的腰,擡起頭來,正對上他深深地凝望。她輕輕笑起來,用手撫上樸一之薄薄的脣,低低說道:“知道嗎?有一句詩,叫相看兩不厭。”回答她的,是兩片溫熱的脣,吻遍她的臉,恨不能吻上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