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宇非常驚訝:“是嗎,船沉了?”
“是的……”契卡用力點點頭:“接下來我們應該……”
周大宇依然笑眯眯的看着這個契卡,同時打了一個響指。
還沒等契卡的話說完,兩個黑衣人突然從後面衝過來,其中一個用手捂住契卡的嘴,另一個把匕首刺進了契卡的後腰。
一股鮮血噴射出來,這個契卡倒在地上,身體不時的抽搐幾下,很快就嚥氣了。
“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周大宇長呼了一口氣,笑着對手下道:“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兩個黑衣人對視了一眼,隨後迅速轉身離去,馬上的,這棟別墅裡到處響起密集的腳步聲,好像很多人再跑來跑去。
“還有你…”周大宇看向短斧手:“這一天你等了很久了…”
短斧手哈哈大笑了幾聲,伸手從身後抽出一把短斧,邁步走向隔壁的病房。
死鐮仍然在那裡,他的傷勢已經好多了,這會正在活動身體。
短斧手一腳踢開門走了進來,死鐮看過去,發現短斧手滿身殺氣,登時意識到了什麼。
馬上的,死鐮翻身躲到病牀後面,伸手從牀下抽出了鐮刀。
然而,他只有一隻手了,加之重傷在身,哪裡是短斧手的對手。
短斧手只是輕輕一揮短斧,用斧柄磕開了死鐮的鐮刀,旋即一腳射在死鐮的胸口上。
死鐮的身體倒飛起來,重重撞在牆上,跟着滑落在地。
一張嘴,死鐮吐出一口鮮血,這一下撞擊觸動了傷口,渾身上下劇痛起來。
死鐮用袖子擦了一下子,顫抖着站了起來,還沒等撿起鐮刀,短斧手已經衝了過來。
“去死你吧…”短斧手狂吼一聲,揮起短斧斜肩帶背的劈向死鐮,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銀光。
銀光的盡頭變成了血光,死鐮的一邊肩膀被整個劈裂開來,胳膊直接掉落下來。
死鐮的臉痛苦的扭曲起來,大大張着嘴,似乎要吶喊什麼。
短斧手把短斧又是一揮,死鐮的另一條臂膀也被卸了下來,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也噴了短斧手一身。
但短斧手根本不在意,哈哈大笑了幾聲,又是一腳射在胸口上,把死鐮踢倒在地。
“敢拿刀捅我…敢讓我受傷…”短斧手狂喊了幾聲,揮起斧頭劈下來,正落在死鐮的胸口上:“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一抹鮮血飆射而起,落在短斧手的臉上,讓短斧手的表情顯得更加猙獰。
短斧手甚至都沒有去擦一下,揮起斧頭又是一下。
死鐮的胸口破裂開來,斷裂的白色骨茬刺破胸口支了出來,紅色的鮮血混合着內臟流淌出來。
“媽的…去死吧…”短斧手不斷揮起斧頭,劈在死鐮的身上,一下接着一下。
很快的,死鐮血肉模糊,整個人幾乎變成了一灘肉泥,看不出來原來曾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周大宇信步走了過來,往地上看了一眼,眉頭馬上皺起“差不多行了…人都已經死了…”
“媽的…”短斧手又揮起斧頭,劈開了死鐮的頭顱,這才把斧頭扔在一旁,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的鮮血:“我等了很久了…”
“他刺了你一刀,也算付出代價了……”看了一眼死鐮的屍體,周大宇嘿嘿一笑:“這小子剛出場的時候牛b哄哄,真沒想到最後悔死這麼慘,真是世事難料啊…”
“不…這是預料之中…”短斧手面部筋肉不住的抽搐着:“和我爲敵必定是這個下場…”
短斧手這句話剛出一口,別墅裡突然傳來槍聲,隨着一陣密集的“噠噠”聲響過,一切馬上又重歸寂靜。
“你在等這一天,我還不是一樣?…”周大宇嘿嘿一笑,衝着短斧手擺了一下頭:“出來看看吧…”
在外面,周大宇的手下正從各處拖出一具具契卡屍體,集中在了院子裡。
周大宇這些天來不斷的往這邊調手下,時刻準備攤牌,然而這些契卡竟然全都沒放在心上。
事實上,周大宇篤定了契卡基地早晚要沉,暗中佈置在每個契卡身邊至少跟三個以上的手下,只要自己這邊一聲令下,手下們就可以在同一時間迅速擊斃所有契卡。
結果證明周大宇的安排是成功的,這些契卡甚至還沒得到基地沉沒的消息,就已經魂歸西天。
幾個契卡還沒有嚥氣,嗚囔着用俄語說了幾句什麼,周大宇馬上罵起手下:“你們特麼怎麼辦事的?”
一個手下馬上走過去,掏出手槍對着一個契卡的額頭扣動了扳機,隨着手槍特有的“啪啪”聲,這個契卡頭一歪就死了,緊接着是另一個契卡。
等到所有契卡全部死掉,剛好兩個手下把死鐮的屍體拖了出來。
短斧手把死鐮劈得太零碎了,這一路上不住的掉下碎肉,屍體後面拖着長長的一道血跡。
看到死鐮,短斧手的情緒再度失控,衝過去一把推開兩個手下,抽出短斧向死鐮的屍體劈落下來。
隨着斧子不斷的起起落落,死鐮的屍體真的變成了肉醬,周大宇的手下看在眼裡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大宇這一次沒有阻攔短斧手,而是深吸了一口氣,感受着空氣中弄弄的血腥味,又長長呼了一口氣:“我又自由了…”
短斧手終於停了下來,擦了一把汗,回頭看着周大宇:“自由?”
“我們認識有段時間了,你應該能夠發現,我這輩子活得很壓抑。爲了事業,爲了女人,天天疲於奔命……”說到這裡,周大宇呵呵一笑:“謝謝鄒峰、鄒茂,還有所有幫過我的人,今天的我終於強大了起來,有了金錢、地位和勢力。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其實我真正需要的是自由,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自由,金錢、地位和勢力這些東西其實只是自由的基礎。”
短斧手不明白周大宇的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周大宇把目光重又落在契卡的屍體上:“那個老毛子以爲可以控制我,可以做我的主人,但習慣了自由的人,不會忍受任何束縛…”
“我對你的那些人生哲學不感興趣,我現在只是感覺很痛快……”
“痛快過了就趕緊走吧。”周大宇打斷了短斧手的話,看了一下時間又道:“把屍體處理一下,這地方不能久留,放把火燒了吧…”
一個小時後,這棟別墅燃起熊熊大火,轉瞬把這裡的一切燒成灰燼。
再說蒼浩這一邊。
蒼浩沒能溜走,仍然被軟禁了。
孟陽龍擔心蒼浩反抗,帶進來二十多個軍人,把蒼浩團團包圍起來。
不過,蒼浩本來也沒打算反抗,老老實實的被孟陽龍帶走了。
孟陽龍在友誼宮安排了一棟小樓,讓蒼浩住進去,那二十多名軍人全部留下來看守。
蒼浩在這棟小樓裡面行動自由,每天三餐全部按時供應,但不能踏出這裡一步,而蒼浩還是沒打算逃走。
孟陽龍把蒼浩送進友誼宮之後就離開了,之後連續兩天都沒出現,也沒跟蒼浩聯繫。
蒼浩睡了兩天覺,到了第三天早晨,孟陽龍來了。
“過得怎麼樣?”孟陽龍坐在沙發上打量着蒼浩:“睡得挺香嗎。”
蒼浩正在做美夢,被孟陽龍的手下硬是從牀上拉起來,滿心的不樂意:“我正做夢娶媳婦呢,正要掀起蓋頭來,睜開眼睛一看又是你這張老臉……”
儘管蒼浩語氣不恭敬,不過孟陽龍不以爲意:“你這兩天都幹什麼了?”
蒼浩其實一直在睡覺,可是沒這麼說:“我一直在思考一個物理學問題。”
孟陽龍一愣:“什麼?物理學問題?”
“對啊。”蒼浩很認真的點點頭:“我們都知道,地球是自轉的,根據偏向力,南半球左偏,北半球右偏。那麼在跳鋼管舞的時候,在北半球跳和在南半球跳,方向是不是相反?”
孟陽龍臉色很難看:“看來你挺習慣這裡的生活,還能有時間思考這種問題。”
“我也是自得其樂,既來之,則安之。”
“話說,我把你關到這裡來,你不會怪我吧?”
“爲什麼要怪你,我早知道有這一天。”蒼浩的表情更加認真了:“你知道嗎,我小時候,我奶奶說過,我這浩孫兒一看就是當大官的料。不過將來等你走上領導崗位,要是漏網了算你命大,要是被法網給恢恢了,等上了被告席聲情並茂做懺悔的時候,千萬別說你是農民的孩子,俺們跟着丟不起這人。我一直牢記奶奶的教誨,所以我現在只會自認倒黴,不會說別的……只不過嘛,我特麼也不是領導啊,頂多也就是個國家安全部門的編外人員,你要是能讓我當幾天首長,再把我給抓起來我也認了…”
“我不是把你抓起來,而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孟陽龍索性承認了:“沒錯,我就是把你給抓起來了,原因你也知道。”
蒼浩聳聳肩膀:“這不就得了…”
“我不希望你不會責怪我,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很多事也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孟陽龍說着,再次長嘆了一口氣:“我從來不向人道歉,但這一次,真要跟你說聲‘對不起’。”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