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覺得沒關係:“如果人家想要跟我見面的話,就算今天晚上不來,也一定會找其他機會。”
“我會找羅斯柴爾德其他支系,跟馬歇爾談一下,別來找麻煩。”
蒼浩一時沒明白:“什麼其他支系?”
底波拉簡單解釋了一下,原來,今日所謂“羅斯柴爾德家族”真正的開創者,叫梅耶.羅斯柴爾德,人稱“老梅耶”。
老梅耶有五個兒子,後來分別派往歐洲五個國家,由此形成該家族的五個支系,在華夏又通常成爲羅氏五虎。
阿姆斯洛去了德意志的法蘭克福、所羅門去了奧地利的維也納、內森去了英倫的倫敦、卡爾去了意大利的那不勒斯、詹姆斯去了法國的巴黎。
幼子詹姆斯後來想要向新大陸發展,也就是米國,但家族其他成員不支持,後來詹姆斯在米國遭遇重大損失,家族其他成員似乎也沒有伸出援手。
今天在米國的羅斯柴爾德家族,大多也都是詹姆斯的後人。
不過,雖然以賽亞似乎跟米國關係密切,追溯起來卻是老梅耶次子所羅門的後裔。
老以賽亞很早就意識到,米國是世界第一強國,具有光輝的發展未來,於是前來米國建立了很深厚的基礎。
正因爲如此,詹姆斯一系對老以賽亞頗有些腹誹,這倒也難怪,當初需要出錢出力,這些支系有所保留,如今前景大好卻來摘桃子了。
“一個這麼大的家族,不可能是鐵板一塊……”底波拉告訴蒼浩:“按說這些不應該讓外人知道,但考慮到你是我的丈夫,說出來也沒關係。”
蒼浩於是明白了:“你想讓詹姆斯一系施加壓力?”
“是的。”底波拉有些焦慮:“不過,他們能做的恐怕也很有限,畢竟馬歇爾經營互聯網行業,他們最大特點是沒有國界,不是在固定某個地方賺取利潤,這跟你們華夏互聯網行業不一樣。”
蒼浩淡然一笑:“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了。”
底波拉也笑了:“自己家人,不用這麼客氣。”
蒼浩離開酒會,忙過了新以賽亞就職,再次把目光投向暹羅。
差瓦立對王室還是很瞭解的,果然挖到了不少猛料,匿名曝在了網上,涉及到的內容大都是王室生活之奢靡。
儘管蒼浩對暹羅王室已有認知,可還是對這些猛料有大開眼界之感。
比如這麼一件事,絕對是真事兒。
有一位王室成員去迪拜購物,可能是中途感覺累了,在迪拜最豪華的那家帆船酒店,也就是阿拉伯塔酒店,開了一間總統套房。
這位成員把東西放下之後,稍事休息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反正是再也沒有回來過,至於買的那些東西就留在了酒店。
這是三年前的發生的,雖然如今已經過去三年,這位王室成員仍然沒有回到這家酒店,也沒派人來取走自己的那些東西。
注意,這位王室成員沒有辦理退房,也就是說這件總統套房仍然不被包着,定時自動從其信用卡中扣除費用。
這件事情足以說明,王室成員個人生活之奢靡,已經到了極度鋪張浪費的地步,他們對錢完全沒有任何概念,想要怎麼揮霍就怎麼揮霍。
尤爲重要的是,這位王室成員既不是國王本人,也不是王后,準確的說是國王的一個直系親屬,而且這件事還只是諸多猛料當中的一件而已。
蒼浩對阿拉伯塔酒店有印象,貌似總統套房每天1.8萬美元起步,前後用了幾百萬美元租下一間自己根本不去住的總統套房,竟然僅只是爲了存放一下東西,這讓蒼浩實在難以想象。
隨着病毒真相逐漸清晰,公衆的憤怒情緒確實漸漸在消退,然而如今被這許多事件再度點燃。
參與街頭抗議的人越來越多,不但明確提出改革王室制度,甚至還有人要求現任國王退位。
與此同時,很多人發動請願活動,最終有數十萬人簽字,送交王室資產管理局,要求拒絕支付國王在德意志期間產生的一切費用。
另有一份十萬人簽字的請願書,送交給了德意志駐暹羅的大使館,要求德意志方面驅逐國王回暹羅。
蒼浩正看着這些新聞,接到了萊納斯上將的電話,萊納斯上將主要是幫助菲國方面溝通血獅島和契卡島後續一些問題,正事談過之後卻又說了一句:“暹羅那邊好像很熱鬧啊。”
“你的手臂太長了。”蒼浩笑着搖了搖頭:“關心的事情實在太多。”
“難道你沒有發現,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小,發生在遙遠角落裡的一件事,幾分鐘的時間就會出現在新聞媒體上。即便我不刻意關心,難免也會看到……”萊納斯對暹羅局勢有着非常清楚的判斷:“我要是沒說錯,這一系列事件背後,都有你的推動。”
蒼浩沒打算否認:“沒錯,你應該支持我,我能夠穩定暹羅局勢,對我們的合作更有利。正相反的是,如果暹羅就此陷入動盪,必然波及整個東南亞地區,很難說是不是對菲國也構成影響,西米恩正處於穩固權力的重要階段,任何外部事件的衝擊都可能帶來不可預測的影響。”
“其實我還真不覺得,暹羅發生的事會影響菲國什麼,不過你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從朋友角度出發,我當然願意看到你在暹羅發揮越來越重要的影響力。”頓了一下,萊納斯補充道:“我正準備告訴你,馬上我就要上飛機訪問德意志,而我在那邊有不少朋友。”
蒼浩不明白萊納斯想說什麼:“那又怎麼樣?”
“暹羅局勢亂成現在這個樣子,難免對德意志有些影響,畢竟暹羅國王常年住在德意志。”萊納斯試探着說了一句:“我準備跟幾個朋友私下見面談一談,讓他們以官方名義發表一個聲明,給這個國王施加壓力趕緊回國。當然了,這種壓力 也不過就是表個態而已,這位國王在德意志有合法居留身份,而且也沒有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何況還要考慮到德意志與暹羅的雙邊關係,所以沒有理由把人家強制遣送出境。”
蒼浩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能表個態也不錯。”
“那麼我就這麼辦了。”萊納斯笑着說道:“你不需要對我表示感謝,作爲朋友幫忙是理所當然的。”
萊納斯還真不是吹噓,在他訪問德意志之後第二天,德意志外交部就發表一份聲明,大意是說暹羅國王在自己土地上遙控本國國務非常不合適,自己國家不歡迎這樣的客人,並且保留採取進一步措施的權力。
同樣就像萊納斯說的一樣,這也只是一份聲明而已,德意志並沒有退出實質性舉措。
龐勁東對整件事情有自己的看法:“外交是一個國家內部事務,萊納斯是米國軍隊將領,無法影響德意志外交政策,只能私下吹風。不過,就算萊納斯不吹風 ,我覺得德意志在一定程度上也會表態,畢竟德意志在暹羅有不少投資,同時暹羅王室在德意志也有不少資產,所以雙邊關係還是比較重要的。這位國王常年在德意志當離岸國王,搞得德意志在雙邊關係當中非常被動,制定政策時不得不考慮這個因素,不能完全放開手腳。此外,這對德意志國家形象也有影響,畢竟全世界都知道這位國王是二流子,而一個二流子爲什麼熱衷在德意志生活,知道的人知道這是因爲二流子瞭解德意志,不瞭解的人必然認爲德意志這片土地適合二流子。”
“不管怎麼說,萊納斯的吹風,還是有些作用的。”蒼浩認同龐勁東的判斷:“說起來,最近兩年我對政治的理解更加深刻了,要是過去的話,我完全不能明白,萊納斯怎麼會私下跟德意志要人見面,去討論如何對待第三國的國王。”
“這其實很正常,不管是重大國際事務,亦或是一國內部事務,其實多數都不是公開場合決定的,反而是在私下場合。”龐勁東輕呼了一口氣:“尤其是國際事務,權貴之間的私人交情,往往發揮非常重要的作用。這也就導致一個結果,普通人看到的某件事情,其實只是一個結果,而且不是由直接拿出結果的人決定的,真正製造了這個的人是誰,普通人根本看不到。”
“話說,我還是有點奇怪,爲什麼萊納斯突然對暹羅的事兒這麼上心。”蒼浩微微皺起眉頭:“雖然他訪問德意志可能只是巧合,但他願意幫這個忙應該不是免費的,搞不好另有所圖。”
“不管怎麼說,多加小心肯定沒錯,萊納斯太深了。這個人與其說是軍人,其實更像一個政客……”頓了一下,龐勁東冷冷一笑道:“我倒是很想知道這位國王會作何反應。”
雖然德意志只是發了一個聲明而已,但這位國王也意識到了,繼續留在德意志實在無趣,於是在幾個小時之後回國了。
也就是在回國之後,國王面對新聞媒體發佈了一番講話,聲稱暹羅是一個可以和解的國度,任何問題都可以坐下來談判。
過去國王根本不把這些抗議當回事兒,現在卻表示願意談判,說明是認慫了。
於是,發動抗議活動的幾個民間組織,遴選出了代表決定跟王室進行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