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西里帶着一隊契卡特種兵,押送着姜忠波徒步進入馬拉喀什市區,空蕩蕩的街道並沒有一個人。
然而,姜忠波到處張望了一圈之後,情況馬上變得不一樣了。
從街邊的建築物、橋洞,甚至下水道中,不斷有人鑽出來,匯聚到姜忠波身邊,很快把魔西里和契卡特種兵包圍起來。
這些全都是本地黑人,手裡拿着各種武器,面無表情,人數足有數百。
魔西里非常緊張,下意識攥緊手中的武器,緊張的觀察着這些人。
其他契卡特種兵也是高度戒備,因爲炎熱和緊張不斷出汗,很快溼透了身上的郭卡作訓服。
“他們是我的人。”姜忠波看出魔西里很緊張,淡淡然的說道:“我現在把他們召集起來,雖然人數不多,但征服莫斯科,已經夠了!”
“那麼接下來呢?”
“回去跟阿芙羅拉會合。”姜忠波不無譏諷的道:“很顯然,阿芙羅拉有些害怕,所以不敢親自過來!”
半小時之後,魔西里帶着姜忠波及其手下回來,在這個過程中,契卡特種兵始終包圍着姜忠波這一邊。
“就這麼一些人?”阿芙羅拉非常失望:“我還以爲你的手下非常多呢!”
“如果很多的話,你也沒有能力把它們帶回去……”姜忠波一字一頓的說道:“重要的是這些人已經足夠了!”
“你確定?”
“要不你檢驗一下它們的戰鬥力?”
“不用了。”阿芙羅拉搖頭:“既然大家是盟友,我對你當然有信心。”
“趁着裂顱者還沒覺察到,我們必須馬上離開……”姜忠波回頭看了一眼馬拉喀什市區:“如果裂顱者發現我帶走這些手下,肯定會追殺出來,到時我們根本抵抗不住!”
“確實應該離開了。”阿芙羅拉點了點頭:“你不想被裂顱者發現,我也不想被蒼浩發現。”
雖然阿芙羅拉做的非常隱秘,事實上整個過程都處於血獅僱傭兵監控之下,對阿芙羅拉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只不過血獅僱傭兵沒出現罷了。
而且負責監控的是謝爾琴科:“姜忠波從馬拉喀什市區,帶出了五百人左右,然後跟阿芙羅拉撤走了。”
“看起來阿芙羅拉準備行動了。”
“五百個亞丁之魂,說多雖然不多,說少卻也不少。”謝爾琴科頗爲憂慮:“如果它們可以自由遷移感染,毀滅一座城市完全不是問題!”
“你怎麼想?”
“我畢竟是e國人。”謝爾琴科毫不猶豫的回答:“我當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祖國被毀滅,哪怕僅僅是首都!”
“我能理解,自己的國家被一羣來自其他空間的恐怖生物所佔領,這是噩夢當中纔會出現的!”蒼浩說到這裡,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跟阿芙羅拉唯一的共同點,都是不願意出賣自己生活過的土地,所以我相信阿芙羅拉真正要摧毀的,不是莫斯科這個城市,更不是聯邦這個國家,只是克里姆林宮裡的那些人!”
“你確定?”
“我認識她已經很久了。”蒼浩對自己的判斷能力非常有信心:“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也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可我還是擔心……”
“如果阿芙羅拉的行爲超出界限,我會親自懲治……”蒼浩並沒有說這個界限到底是什麼:“不過,你也需要想好,你對聯邦高層到底是怎樣的心態,到底是對他們毫無感覺,還是希望他們維繫統治,又或者像阿芙羅拉一樣想要摧毀他們!”
“你也知道,大伊萬自從退隱之後,克里姆林宮裡面各種纏鬥不斷。”謝爾琴科很無奈的回答:“莫斯科現在非常混亂,還沒有哪個派系在鬥爭中完全勝出,不過當初反對大伊萬的勢力,正在日漸坐大。”
“然後呢?”
謝爾琴科沒有正面回答:“你知道的,我終於大伊萬!”
“也就是說,你效忠的是大伊萬這個人,而不是聯邦高層!”蒼浩會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好辦了!”
“我對聯邦高層沒有感情,因爲他們是大伊萬的對手,我當然不希望他們太過強大。”頓了一下,謝爾琴科補充道:“不過,我跟阿芙羅拉不一樣的是,他們是否繼續存在下去,於我也沒有什麼影響。我現在是血獅僱傭兵的成員,那幫人威脅不到血獅僱傭兵,但可以威脅到西伯利亞,所以我跟阿芙羅拉的要求也不一樣。”
“所以呢?”
“靜觀其變。”謝爾琴科很認真的回答:“只要阿芙羅拉沒有讓亞丁之魂蹂躪我們的國土,我對她的所作所爲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的聯邦高層是生是死與我無關。”
“這麼說起來,我倒是很慶幸大伊萬退位……”蒼浩長呼了一口氣:“如果現在執掌克里姆林宮的仍然是大伊萬,你的處境必然非常尷尬,進而導致我左右爲難!”
“沒錯!”謝爾琴科認同這一點:“這其中牽扯各種各樣複雜的關係,如果大伊萬仍然在位,僅僅西伯利亞一戰,局面就把我們逼入死衚衕!”
“既然話說到這裡,我必須讓你知道我的態度……”
“你想要拆解聯邦。”謝爾琴科知道蒼浩的態度是什麼:“只有聯邦四分五裂,纔不會對你的國家構成威脅,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用各種方式支持西伯利亞,而這一次也只是阿芙羅拉的莫斯科行動!”
“縱觀我們國家的歷史,威脅從來都是來自北方……”蒼浩很無奈的聳聳肩膀:“你也很清楚,我們在e國那裡丟失多少土地,現在你們衰落了,不會構成威脅。我毫不懷疑,如果有一天你們再度強大,一定會南下進攻我們。而且必須承認的是,你們歷史上的戰略操盤手非常高明,堅決封死我們面向太平洋的出海口,而對我們來說這個出海口實在太重要了。這是歷史遺留的不公正,在正常情況下,我們幾乎沒有辦法破局,但聯邦如果真的被拆解,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你的這些話讓我很尷尬。”
“我知道。”蒼浩緩緩點了一下頭:“其實我本來可以不說,但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覺得開誠佈公更好,應該讓你知道我的真實想法。”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謝爾琴科無奈的笑了笑:“我能怎麼辦呢,我現在畢竟是血獅僱傭兵的成員,對團隊忠誠纔是首要的,所以當你決定支援西伯利亞,我並沒有反對。”
“其實你不希望我支援!”
“當然。”謝爾琴科毫不猶豫的回答:“我不但不希望支援西伯利亞,還希望你對阿芙羅拉採取果斷措施,讓這個女人以後不要再製造事端……但是,事態的發展不以我的意志爲第一轉移,雖然我不認同也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