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澤諾夫得到的消息,跟莫德雷德騎士的實際情況,必然存在時間差。
躲藏在華夏偏遠的海島上,老雷澤諾夫的信息渠道不可能那麼靈敏,得知莫德雷德騎士已經沉睡的時候,事實上莫德雷德騎士可能已經沉睡很長時間了。
蒼浩進一步推測道:“你爺爺的情報遲到了一步,不過莫德雷德騎士當時確實在沉睡,在你爺爺死後,莫德雷德騎士就甦醒了。”
“這個沉睡的人應該就是莫德雷德騎士吧,爺爺在世的時候對這個人沒說太多,但我能感覺爺爺很厭惡……”阿芙羅拉搖了搖頭,又道:“爺爺一再強調過,這個人非常危險,但沒說到底如何爲先,我也不知道莫德雷德騎士將會做些什麼。”
“還有嗎?”
“爺爺曾經說過,從前蘇聯時代一直到今天e國,這個人一直在暗中對政
府有極強的影響力。很多要員暗中向他效忠,當然不是所有……”頓了一下,阿芙羅拉又道:“爺爺還曾經說過,並不是所有要員都效忠於他,至少總統及其班底就不會。總統應該是知道暗中存在這麼一個人的,但始終無法把這個人真正找出來,總統也知道有很多要員向這個人效忠,卻又不知道這些要員具體都是誰……總的來說,總統對這個人的存在,也是無可奈何。”
“莫德雷德騎士和總統是對手。”
“這是當然。”阿芙羅拉理所當然的說道:“一個國家就只能有一個統治者,不可能存在兩個,問題偏偏就是,e國現在存在雙頭政治,地上一個總統,地下還有一個。我相信總統是非常想要殺掉莫德雷德騎士的,但莫德雷德騎士似乎無意取代總統,並沒有針對總統做什麼。”
“巴別塔做事的原則是深藏地下,絕不出頭,也絕對不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圓桌會議是在這個共識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可以說所有圓桌騎士都非常低調……”頓了一下,蒼浩繼續說道:“莫德雷德騎士有能力去當總統,但不會去當的,而是需要有一個擺在明面上的總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利益是莫德雷德騎士的,出了問題責任卻是總統的,這就是莫德雷德騎士的如意算盤。所以,莫德雷德騎士不會推翻總統,而是設法把自己的意見強加給總統,儘可能讓總統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但現在這個總統可是非常強勢。”
“所以問題就來了……”蒼浩呵呵一笑:“總統不會任憑莫德雷德騎士擺佈的,一定會想辦法把莫德雷德騎士揪出來,而莫德雷德騎士會繼續躲藏,不只是e國總統,其他人也很難找出來。”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信息了。”阿芙羅拉一個勁搖頭:“我就知道這些。”
“無論如何,我還是非常感謝你……”蒼浩意味深長的道:“你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阿芙羅拉輕輕一笑:“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很高興你一直把我當成朋友。”蒼浩放下阿芙羅拉的電話之後,又跟龐勁東交談起來,你以爲這個電話打過之後就算了嘛,當然不會,阿芙羅拉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阿芙羅拉掛斷蒼浩電話之後,下一秒鐘就給謝爾琴科打了過去,這個時候謝爾琴科正在卡科日亞:“有什麼事嗎?”
阿芙羅拉開門見山的問道:“關於巴別塔和莫德雷德騎士你知道多少?”
“這個嗎……”謝爾琴科沉吟片刻纔回答:“別忘了我曾經是聯邦安全局局長,可以接觸到普通人難以接觸到的機密資料,偏偏我沒什麼事兒的時候還喜歡去翻閱一些機密資料……”
“別廢話。”阿芙羅拉打斷了謝爾琴科:“我知道你過去是什麼人,也知道你掌握很多歷史秘辛,你不需要重複這些,只需要直接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一些什麼?”
謝爾琴科有點無奈的回答:“根據一些機密檔案,有很多線索指向暗中存在那麼一股勢力,幾十年來……哦,不,或者應該說是近百年來,一直暗中干預和左右我們國家的內政外交。從沙俄時代到蘇聯時代再到今天,這股勢力一直存在……”頓了一下,謝爾琴科又告訴阿芙羅拉:“但這些線索含混不明,只是根據這些線索有這麼一種推測而已,但沒有辦法找到進一步證據。我曾經試圖調查過,但很奇怪的是,每次我着手準備調查,就有一批相關資料會失蹤。”
“你們聯邦安全局的檔案管理非常混亂,有資料失蹤也太正常不過了。”
謝爾琴科有些不服氣:“你憑什麼說我們管理混亂?”
“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是同一陣營,有些事情不妨讓你知道……”阿芙羅拉冷冷的說道:“我們從聯邦安全局曾經弄出來過很多機密資料,原本我以爲會困難重重,沒想到的是非常容易,容易到幾乎難以想象。”
“這……”謝爾琴科非常尷尬:“你根本不知道,我們掌管的檔案堆積如山,遠遠超過其他國家。這些檔案沒有經過系統性梳理,有一些其實已經沒有任何價值可以公開,還有一些其實完全應該銷燬,當然也有很多必須繼續保密的。所有這些檔案混在一起,尚且沒有辦法分門別類,更不用說每天還有大量新檔案加入……我承認管理方面確實有漏洞,而且多年來確實丟失了很多檔案,但每一次我準備要調查,就有相關檔案丟失,這可不是自然現象。”
“當然不是自然現象。”阿芙羅拉冷笑着說道:“必然是有人深入了聯邦安全局,找機會偷走或者銷燬了那些檔案,阻止你繼續調查。”
“無論如何吧,我對巴別塔和莫德雷德騎士所知不多,當下有限的這些瞭解也是加入血獅僱傭兵之後才知道的。”
阿芙羅拉提問:“你知道蒼浩準備幹掉莫德雷德騎士嗎?”
“不知道。”謝爾琴科搖了搖頭:“不過蒼浩如果有這個決定,我一點不會感到驚訝。”
“那麼你知道達戈尼特騎士邀請蒼浩,加入圓桌會議成爲高文騎士嗎?”
謝爾琴科還是搖頭:“也不知道。”
“你又知不知道達戈尼特騎士跟蒼浩結盟的目的就是對抗莫德雷德騎士?”
謝爾琴科只是搖頭:“不知道。”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難道蒼浩沒告訴你?”阿芙羅拉輕哼了一聲:“ 你可是蒼浩的副手!”
“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蒼浩剛纔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阿芙羅拉複述了電話內容,又道:“蒼浩想讓我提供情報,但我知道非常少,真幫不上什麼。真正讓我驚訝的,倒不是巴別塔和莫德雷德騎士的存在,而是蒼浩竟然把事情隱瞞了這麼久,我知道今天才知道蒼浩跟巴別塔之間的恩怨紛爭。”
謝爾琴科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是嗎。”
“我跟蒼浩也算老朋友了,沒想到知道今天才告訴我這些,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你也是剛知道……”阿芙羅拉又輕哼了一聲:“真奇怪,你是蒼浩的副手,蒼浩瞞着我有情可原,爲什麼連你也不說?”
“不跟我說是正常的。”
“爲什麼?”
“避免我尷尬。”謝爾琴科直接就道:“畢竟我是e國人,現在蒼浩跟其他e國人發生戰爭,如果讓我知道太多的話,我應該做些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應該做些什麼!”
“聽着,蒼浩是僱傭兵出身, 你知道僱傭兵最重要的一條規則是什麼嗎?”謝爾琴科不需要回答,直接給出答案:“僱傭兵有權拒絕戰爭!”
阿芙羅拉不明白:“什麼意思?”
“僱傭兵由來自世界各地,各個國家各個民族的人組成,爲了金錢而進行戰爭。那麼,在他們經歷的戰爭當中,有可能會涉及到自己的祖國,在這種情況下僱傭兵有權拒絕戰爭。”謝爾琴科舉例解釋道:“比如你是一支僱傭兵隊伍的首領,手下有e國人、m國人和華夏人、馬來人。很湊巧的是,你剛好接到了一個任務,是要在馬來境內採取一些行動,那麼馬來籍僱傭兵可以拒絕參加行動,你帶着e國人、m國人和華夏人去執行任務,而且不能把馬來籍僱傭兵看做是叛徒。等到這個任務完成之後,大家在一起還是好兄弟,馬來籍僱傭兵仍然是你的手下……如果是正規軍發現有叛徒,需要提起訴訟經過軍事法庭審判,如果情節嚴重執行死刑也不過就是槍斃。你要知道,僱傭兵不同於正規軍,他們如果發現有叛徒的話,根本不會採取任何法律程序,直接殺了就是,而且有可能採用非常殘暴的方式進行虐殺,甚至把人大卸八塊也不罕見。唯獨僱傭兵的規則中就有這麼一個例外條款,箇中道理很容易理解,如果你認爲別人是叛徒的話,下一場任務可能針對你自己的祖國,如果你不參加同樣會被看成是叛徒,所以這個規則大家都要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