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智孝翻譯了一遍,三個醫務人員膽戰心驚的點了點頭。
蒼浩又道:“讓他們把手機交出來!”
等到三個醫護人員把手機交出來,蒼浩提出:“這裡有沒有固定電話?”
整個醫務所只有一部固定電話,就放在前臺這裡,一眼就能看到。
蒼浩控制了固定電話,把所有手機都放到一起,確定不會有人跟外界聯繫,這才吩咐閔智孝:“讓他們馬上救治!”
閔智孝把蒼浩的話轉述了一遍,三個醫務人員簡單商量了一下治療方案,隨後其中一個戰戰兢兢的準備處理傷口。
也就在這時,一個醫務人員無意間看了一眼樸正金的面孔,登時就愣住了:“這……這不是……”
“對,就是他,樸正金……”閔智孝嘆了一口氣:“北高麗那邊現在出事了,你們必須馬上把這個人救活了,否則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三個醫務人員感覺自己就像做夢一樣,過去只在新聞媒體中看過樸正金的照片,從來沒有機會真正見到這個人。他們不喜歡樸正金,因爲樸正金時刻準備戰爭,總是讓他們這些人過得心驚膽戰,本來他們就住在邊境如今,如果真的爆發戰爭毫無疑問會成爲第一批受害者。
此時此刻,這個隨時可能發動戰爭的瘋胖子,就這樣無力的躺在他們的面前,好像隨時都可能死掉。對這些醫務人員來說,這種感覺非常怪異,一個曾經讓自己如此懼怕的人,現在他們隨時可以決定這個人的生死。
醫務人員馬上就開始搶救了,蒼浩守在醫務所的外面,閔智孝則守在樸正金身邊。
與此同時,柳成烈已經離開了一段距離,非常耐人尋味的是,柳成烈接到了一個電話,竟然是張甲雪打過來的。
柳成烈把車子聽到一邊,接起電話就問:“有什麼事嗎?”
“你好,柳大使……”張甲雪的聲音顯得非常冷漠:“我很想知道你現在什麼地方。”
柳成烈不卑不亢的問:“你作爲護衛總局局長,並不負責外交工作,爲什麼關心我在哪裡?”
“現在開始我不只是護衛總局局長……”張甲雪一字一頓的說道:“北高麗現在已經在我控制之下,護衛總局已經接管所有要害部門,而且我已經控制了核武器。我現在需要華夏方面立即表明態度,到底是繼續支持樸正金,還是支持我。”
柳成烈呵呵一笑:“是你發動兵變推翻了樸正金!”
“我沒這麼說過。”張甲雪告訴柳成烈:“今天,樸正金總司令官出席開城工業園的剪彩儀式,現場遭到m國軍隊的火箭炮攻擊,死傷非常慘重,樸正金送司令官下落不明。國家處於危難關頭,我必須勇敢地站出來,在這個關鍵時候保衛國家不受侵犯。”
“因爲你不負責外交工作,所以不知道我的行程安排……”柳成烈一字一頓的告訴張甲雪:“剪綵典禮我就在現場!”
“什麼?”張甲雪頗有些意外:“你……沒什麼事吧?”
“還好,我當時離車子非常近,撿回了一條命。”
“你當時跟總司令官在一起嗎?”
“對!”柳成烈點了點頭:“不過,他當時在臺上,我在臺下,我們之間還有些距離!”
“總司令官怎麼樣?”
“我不知道。”柳成烈當然不可能說實話,只是告訴柳成烈:“襲擊發生之後,我馬上開車離開開城工業園,很抱歉,我沒關注現場情況怎麼樣。”
“總司令官死了嗎?”
“不知道。”柳成烈搖了搖頭:“我跟你說過了,我沒關注現場情況,發現有人襲擊之後馬上就離開了。”
張甲雪有些惱怒的質問:“你爲什麼不去看一下總司令官的情況!”
“因爲這不是我的工作。”柳成烈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告訴張甲雪:“我是外交人員,你應該知道我國一直以來的外交政策,是不介入他國內政問題。我的主要工作是處理兩國外交事宜,你們內部不管出了任何事請,都與我無關。很抱歉,從我個人角度來說,對你們國家蒙受的災難只能深表同情,但我當時首先需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營救樸正金並不是我應該做的。”
“也就是說你無從確定樸正金是死是活?”
“對!”柳成烈點了點頭:“你可以派人檢查現場,如果找到了樸正金的屍體,就可以確認樸正金已經死亡。”
“我的手下已經去了,根本沒有找到樸正金,整個開城工業園都沒有。”
“那我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柳成烈淡淡然的道:“或許有人保護着樸正金逃走了。”
“開城工業園內部既然沒有樸正金,而且北向出入口已經封閉,那麼樸正金如果逃走,就只能去南高麗了。”
“或許吧。”柳成烈不住地搖頭:“我不知道樸正金到底在哪裡,也不想做出猜測,還是那句話,這是你們的內政問題。”
“柳大使你現在哪裡?”
“南高麗。”柳成烈這一次倒是說了實話:“襲擊發生之後,馬上開車離開開城工業園,因爲北向出口已經封閉,就只能從南向出口來南高麗了。”
張甲雪不太相信:“你就這樣不管不顧的逃走了?”
“我是外交人員,不是軍人,我留下來能做什麼?”柳成烈呵呵一笑:“難道指望我打仗嗎?”
“火箭炮襲擊之後,現場還出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柳成烈根本沒提,現場有軍人進行屠殺,那些軍人很可能就是張甲雪派來的,所以也沒有必要說出來。柳成烈要儘量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回答:“我不是說了嗎,現場出事之後我第一時間就離開了,我必須馬上安排好外交工作,不屬於我工作範圍的的事情我一概不關心,所以我也不知道後續出了什麼事。”
張甲雪又問:“和你在一起的還有誰?”
“只有我一個人……”柳成烈嘆了一口氣,有點悲愴的告訴張甲雪:“我的司機在襲擊中身亡,我本來就只帶了一個司機,現在當然只有我自己了。”
“你沒有帶上司機的屍體?”
柳成烈當然沒有帶屍體,畢竟車子載荷有限,活人都顧不過來,哪有空管死人:“沒有。”
張甲雪譏諷的道:“那麼你可你有點不負責任。”
“我做事不需要你來教。”柳成烈爲了隱瞞真相,不惜把自己說成貪生怕死之輩:“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是不是還會有更多的襲擊,我當時必須儘快離開現場,還有很多工作等待我來處理,我不能死在那裡。”
張甲雪輕哼了一聲:“看起來柳大使很怕死!”
柳成烈理所當然的道:“任何人都怕死!”
“我不怕死。”張甲雪氣壯山河的說了一句:“爲了捍衛我們的祖國不受侵犯,我可以付出生命代價!”
柳成烈冷冷的道:“那是你自己的選擇,跟我沒有關係。”
“那麼現在就說跟你工作有關的事情吧……”張甲雪一字一頓的說道:“以m國爲首的侵略者,殘忍謀殺了我們偉大的總司令官樸正金,這是赤果果的戰爭行徑,接下來我們必然要做出反擊,希望華夏在這個關鍵時候能夠表明立場,到底是支持我們還是站在m國陣營一方。”
“這不是我一個大使能決定的。”柳成烈搖了搖頭:“我需要跟上級請示一下,然後再做決定。”
“好。”柳成烈答應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柳成烈放下電話之後,想了一想,把電話打給了華夏駐南高麗的大使,想要了解一下當前情況。
從進入開城工業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的時間 ,柳成烈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柳成烈不太想讓這位大使知道自己在南高麗,但想要了解外面的情況,最好的途徑還就是這位大使。
南高麗大使接到電話之後急忙就問:“你現在哪裡?”
“南高麗。”
“你去開城工業園了?”大使馬上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你沒受傷吧?”
“沒有……”柳成烈搖了搖頭,然後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又道:“剛纔張甲雪給我打電話,要求華夏方面表明立場。”
“這個我無法給你任何建議……”大使方面也是不住搖頭:“你應該馬上跟國內聯繫,一方面是彙報當前情況,另一方面是請示我們的立場。”
“這個我知道。”柳成烈點了點頭:“我馬上就跟國內聯繫,我現在想知道,北高麗那邊你有什麼動作?”
“你來電話之前不到一分鐘,北高麗方面發表一個聲明,聲稱m國軍隊用*襲擊了開城工業園,造成大量人員死亡,包括樸正金。這是宣戰行爲,人
民軍必將進行強烈反擊,讓南高麗和m國付出無法承受的代價……”頓了一下,大使又道:“m國方面也發表聲明了,聲稱一輛火箭炮發射車被挾持,向北高麗境內發射了兩枚火箭。事情還在進一步調查當中,有充分理由懷疑事件跟北高麗有關,這等同於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