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文海一字一頓的呵斥道:“你太狂妄了,你要爲自己的態度付出代價!”
“在我付出代價之前,我會先讓你付出代價!”丸岡秀男懶得跟安文海繼續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吩咐手下:“給我追蹤一下這個電話的具體位置!”
先前樸正金幾次給丸岡秀男打電話,丸岡秀男試圖追蹤過樸正金的真實位置,但樸正金是通過多重代理服務器把電話打過來,以丸岡秀男的技術條件想要鎖定具體位置非常麻煩。而且樸正金每次通話時間又不長,丸岡秀男沒有足夠的時間鎖定,因而丸岡秀男一直都不知道樸正金到底在什麼地方。
但安文海的技術水平顯然要落後一下,又或許是安全等級最高的通訊方式只有樸正金一個人纔有,反正安文海的這個電話不難追蹤,赤軍方面很快就查到了安文海的位置。
“丟一顆衛星下去給炸死他。”丸岡秀男冷冷的吩咐道:“讓他到地獄裡去領導鬼魂吧,別指望能對我發號施令。”
手下立即就開始操作了,雖然丸岡秀男早就有了操控衛星的技術,但真正想要操控衛星也不是很容易,需要有一個過程。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親信問了丸岡秀男一句:“你終於決定對北高麗開戰了嗎?”
“樸正金手中掌握着赤軍家屬,讓我不得不配合部分行動,這顯然給樸正金的某些手下造成了誤會。就比如這個安文海,顯然誤以爲我是樸正金的手下,竟然敢對我發號施令……”丸岡秀男冷冷一笑,又緩緩搖了搖頭:“我必須讓安文海付出代價。”
“我也這麼想。”親信點了點頭:“赤軍不接受任何人的領導,如果樸正金的人把我們當成下屬,就會把我們像奴才一樣吆來喝去,這是絕對不可以接受的。”
“現在的問題是爲什麼安文海會給我打來這個電話……”丸岡秀男說到這裡,微微皺起眉頭:“他說樸正金由於身體原因,暫時不能支持工作,看起來樸正金是出事了。”
親信譏諷的說道:“他長得太胖了,身體出現問題是正常的,要是沒得什麼毛病纔不正常。”
“不,不是這麼簡單……”丸岡秀男緩緩搖了搖頭:“對於這些高等級的政治人物來說,身體不適有的時候可能只是藉口,雖然我也相信樸正金一定是有一身的毛病,但這一次的真相卻未必這麼簡單。”
親信急忙問:“有多麼複雜?”
“樸正金出事了。”頓了一下,丸岡秀男詳細解釋道:“當然,不能排除樸正金確實是生病了,但也需要考慮到其他可能,比如……被人斬首襲擊,或者手下發動了兵變。總之,樸正金這會兒肯定不是安然無恙,否則我不可能接到安文海的電話。樸正金這個人獨斷專行,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僭越自己的權力,如果不是確實已經出事了,不可能允許安文海給我打這個電話。”
親信又問:“我們怎麼查證?”
“沒辦法查證。”丸岡秀男長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都是樸正金主動跟我聯繫,我完全不知道樸正金的聯繫方式。”
事實上,先前樸正金爲了表明對丸岡秀男的信任,還真就給了丸岡秀男一個聯繫方式。
不過,丸岡秀男對樸正金始終表現得敵意滿滿,樸正金做事這麼謹慎的人,不可能把真正重要的聯繫方式給丸岡秀男,留下的應該只是保密等級不高的聯繫方式。
既然樸正金沒有親自露面,而是安文海打來這個電話,丸岡秀男估計這個聯繫方式眼下應該已經失效了。
自己沒有辦法給樸正金打電話問詢情況,北高麗那邊又嚴密封鎖任何信息,丸岡秀男確實沒有辦法查證樸正金眼下到底是什麼狀況。
“也不知道樸正金是死是活……”親信緩緩搖了搖頭:“如果樸正金死了的話,只怕要引發一連串後續事件,我們需要對此做好準備。”
“沒錯。”丸岡秀男深深的點了一下頭:“現在看來,北高麗方面有一些人知道我的存在,還有一些人可以聯繫到我。所以安文海纔會給我打來電話,如果樸正金死了的話,還會有其他人試圖掌控我們赤軍,我們確實應該做好準備。”
親信冷笑着說道:“雖然樸正金想要掌控赤軍,不過態度多少還算和風細雨,這個安文海就非常討厭了,竟然如此蠻橫粗暴。”
“所以安文海必須死。”丸岡秀男毫不猶豫的說道:“殺死安文海也是給北高麗方面一個警告,永遠不要試圖把赤軍當成自己的走卒,如果想要跟赤軍合作,首先端正自己的態度。”
“是的。”親信一字一頓的說道:“一直以來,我們對北高麗的態度確實軟弱,樸正金下達的命令,最後我們都執行了。這樣容易讓北高麗方面認爲我們軟弱可欺,我們是時候應該展現一下自己的強硬,讓北高麗不敢再輕視我們!”
“我就是這麼想的……”嘆了一口氣,丸岡秀男有點無奈的道:“但殺死安文海,對我們來說還是冒了險的,因爲北高麗方面可能會處決家屬作爲報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證家屬的安全,如果不是還有很多家屬掌握在北高麗那邊,我又怎麼可能服從樸正金的命令?!”
“我覺得不會。”
丸岡秀男急忙問:“你認爲不會威脅到家屬?”
“是的。”親信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北高麗方面的形勢應該很複雜,內部各種山頭和派系林立,雖然外界對北高麗所知甚少,但所有國家都是如此,北高麗應該也不例外。不過北高麗和正常國家是有區別的,一個正常的國家,在領導者死後會有一整套成熟的程序,決定下一個領導者是誰。就比如m國總統現在死了,大家都知道誰會接任總統,這種成熟的領導者就任程序保證了各個山頭派系之間不會發生太大的衝突,維持了國家的和平和穩定。我們之所以認爲北高麗不是正常國家,很重要一個原因就是缺乏這樣一個程序,一切都是樸正金一個人說了算。如果樸正金死了的話,關於接班人又沒有留下任何囑託,那麼各個派系和山頭必然都想讓自己人上位,接下來就極可能會爆發嚴重衝突,甚至於內戰都是有可能的。安文海作爲次帥,在北高麗也算是重量級人物了,應該代表着某個山頭或者派系。如果我們現在殺了安文海,就是減輕了其他派系和山頭的威脅,其他山頭和派系必然會感到高興,甚至支持我們也不是沒有可能。毫無疑問,想要獲得我們的好感,就必須保證家屬的安全,北高麗那邊不全都是蠢人,會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的。”
丸岡秀男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現在看起來,北高麗方面把我們看做非常重要的力量,不管是誰上臺都想要控制我們爲自己做事,所以安文海纔打來這個電話。”冷笑了一聲,親信繼續分析起來:“如果安文海死了,那麼北高麗其他山頭和派系就會知道,不能用這種方式給我們打交道,對我們必須客客氣氣的。我們不是不可以選擇合作,就看他們是不是能夠提供足夠的利益進行交換了,首先他們就不能傷害家屬……”
“我們現在不知道這些家屬被誰控制。”丸岡秀男緩緩搖了搖頭,還是有些擔心:“我覺得應該是樸正金的直屬力量控制着家屬,眼下樸正金出了問題,安文海第一個給我打來電話,而且還知道我的聯繫方式,說明安文海是樸正金的親信。那麼這些家屬有可能落在安文海派系之手,如果安文海死了,有可能其同黨會屠戮家屬作爲報復。”
“我想我的話可能還沒有完全說明白……”親信急忙道:“正因爲存在很多山頭和派系,其中必然有人是安文海派系的對立面,如果安文海的同黨試圖傷害家屬,或許其他派系和山頭會設法阻止。原因很簡單,其他山頭和派系只要保證家屬安全,就可以獲得我們的好感,他們何樂而不爲呢?!”
“你說的只是一種可能而已,雖然我希望可能成真。”頓了一下,丸岡秀男繼續說道:“但就算這一次可能真的連累了家屬,我也必須對北高麗採取行動,因爲我不能忍受這樣被人吆來喝去的。”
很顯然,安文海的這個電話算是徹底激怒了丸岡秀男,使得丸岡秀男甚至不惜犧牲家屬也要予以報復,這也闡明瞭一個道理,那就是說話態度真的很重要。
不過,丸岡秀男敢於進行報復也是吃準了這麼一點,那就是北高麗就算傷害了家屬,也不敢把家屬全部殺光。如果,赤軍家屬真的全被北高麗處決,那麼赤軍也就再無任何顧慮,可以向北高麗全面開戰了,北高麗的那些軍頭當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