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鄒峰非常驚訝:“市區裡發生激烈槍戰?蒼浩被抓?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動手的?爲什麼我不知道?”
鄒峰一大堆問題,卻沒有人能解答,就在這個時候,周大宇小心翼翼的走進了辦公室:“我聽說……好像出事了?”
“是啊。”鄒峰看了一眼周大宇,突然之間有點希望這個廢物能給自己提供一些信息:“你瞭解什麼情況嗎?”
“我今天整天都在辦公室,也沒出過門,不知道啊。”周大宇一攤雙手:“到底怎麼回事?”
“市區發生槍戰,死了不少人,蒼浩被當場逮捕。他被抓的時候,剛剛把一個人大卸八塊……”鄒峰腦補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蒼浩簡直就是瘋子!”
周大宇非常驚訝:“怎麼會這樣?”
“我們的人沒動手,媽的是誰幹的?”
周大宇眼珠轉了轉:“我想……我可能知道是誰……”
鄒峰急忙問:“誰?”
“短斧手有個兄弟叫球手,我前幾天去探望短斧手,遇到了這個球手。當時球手什麼也沒說,倒是短斧手說了一句,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鄒峰一瞪眼睛:“你爲什麼沒告訴我?”
“當時短斧手就是那麼隨口一說,我也沒往心裡去,誰知道他還真動手了!”頓了頓,周大宇又道:“鄒市長,我建議這件事情不要追究了,我們就完全當不知道……”
“爲什麼?”鄒峰氣呼呼的道:“他未經我允許,擅自動手,造成這麼大影響,搞得我在嚴月蓉面前擡不起頭來,難道就這麼算了嘛?”
“我倒覺得吧,短斧手雖然是你的手下,但事實上你沒有辦法完全控制他。如果他把蒼浩看成個人恩怨,用自己的辦法去處理,鄒市長既無權也沒有辦法干涉,否則很容易把雙方關係鬧掰……”
鄒峰瞥了一眼周大宇:“好像有點道理……”
“所以,我覺得我們不要責怪短斧手,只需要從盟友的角度出發表示關懷和慰問就行了,還有就是這一次可以壞事變好事!”
鄒峰不明白:“怎麼變?”
“過去我們以爲短斧手是個殺手,哪裡想到他背後有這麼強大的武裝力量,這一次算是把這支力量給釣出來了!”周大宇看着鄒峰,急忙道:“如果不是這麼一件事情,咱們根本不知道短斧手有這樣的力量!”
“好像是這麼回事。”
“蒼浩把短斧手的兄弟給大卸八塊,這樑子越來越大,短斧手肯定要報仇!這樣一來,我們倒不用犯愁了,只要看着他們兩邊互相掐就行了!”頓了頓,周大宇又道:“更重要的是,他們互相掐,跟鄒市長你沒有直接關係!”
“可是嚴月蓉會拿這些案子大做文章!”
“嚴月蓉畢竟級別比你高,她現在佔據上風是很正常的,所以我覺得這時候你應該以退爲進……”深吸了一口氣,周大宇很小心的道:“讓嚴月蓉放手去搞,如果不能查出來這些案子,就證明她嚴月蓉一樣無能,只怕不適合繼續擔任現在的職位了。”
鄒峰微微皺起眉頭:“可如果嚴月蓉查出來些什麼呢?”
“鄒市長,你別忘了,現在互相掐的這兩方人,一方是僱傭兵,另一方是職業殺手。連鄒市長你都沒有能力介入,嚴月蓉一介女流又有什麼辦法……”一攤雙手,周大宇接着道:“再說了,就算查出來又怎麼樣,沒有證據證明短斧手與你有直接關係。作案的是短斧手一夥,又不是鄒峰市長你!”
鄒峰突然發現周大宇的一些觀點非常有價值:“你認爲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不要追究短斧手自作主張,正相反,還要對他兄弟的罹難表示深切慰問,其他的話一句都不要多說!”
“有道理。”鄒峰點點頭:“現在我們去看看短斧手。”
鄒峰哪裡知道,整件事情根本就是周大宇策劃的,但周大宇不但沒有實話實說,反而撇清了在其間的責任。
進了病房,鄒峰本以爲,短斧手會非常悲愴,然而事實卻出於意料。
鄒峰嘆了一口氣:“想來你已經知道了……”
短斧手望了一眼鄒峰,突然哈哈大笑,良久才收聲:“死了……球手死了……”
鄒峰這才知道原來短斧手已經知道兄弟被大卸八塊了:“是蒼浩乾的!”
“他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能死在強大對手那裡,也是我們這種人的宿命……”短斧手說到這裡,又是一陣大笑:“死得其所!”
“這……”鄒峰本來準備了一大堆話安慰,見短斧手這麼個態度,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一次我死了很多兄弟,必須承認我輕敵了,蒼浩的實力在我預期之上……”喘了幾口粗氣,短斧手又道:“那麼我越來越有興趣殺掉這個人了!”
“我相信你能行!”鄒峰又寬慰了短斧手幾句,就起身告辭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長呼了一口氣:“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我相信短斧手還有其他兄弟,一定會跟蒼浩一較高下。”頓了頓,周大宇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問題是現在蒼浩被抓去了警局,我們該怎麼辦?”
“死了這麼多人,槍斃是綽綽有餘了,現在關鍵只看嚴月蓉打算怎麼處理。”鄒峰說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如果能就此把蒼浩解決掉當然是最好的了!”
“你能做點什麼嗎?”
“我恐怕做不了什麼。”鄒峰搖搖頭:“在這件事情上,嚴月蓉事實上已經把我架空,我沒有發言權!”
周大宇有點失望:“哦。”
“對了,這兩天我沒閒着,而是查出來了一件事。”
周大宇急忙問:“什麼?”
“從飛車黨到短斧手襲擊郭林,兩件事情裡都出現了一個女人,她不是蒼浩的手下卻幫蒼浩做事……”頓了頓,鄒峰又道:“我對這個女人的來頭很好奇,所以調查了一下?”
“有結果嗎?”周大宇越發覺得鄒峰心思深沉,剛開始知道這個女人存在的時候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原來早就着手暗中調查了。
“這個女人叫柏朗,是泰國人。”輕哼一聲,鄒峰又道:“提起泰國,很多人首先會想到變性的人妖,不過這個柏朗卻是貨真價實的女人,而且還是美女。她曾經參加過泰國選美,拿到了冠軍,又以女人的身份參加泰拳比賽,同樣拿到了冠軍,算是美貌與力量並重了。”
“女人練泰拳?”
“沒錯,泰拳的訓練十分兇殘,不是普通女人能承受的,可這個柏朗偏偏在諸多男性高手之中獲勝。”鄒峰說到這裡,表情有些複雜:“後來,柏朗不知道爲什麼離開了自己的祖國,據信是得罪了黑社會。反正她來到華夏,現在是盛世荷園高雪軒的手下,我這裡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照片!”
鄒峰說着,把一摞照片仍在桌子上,上面赫然是高雪軒參加各種活動時拍攝的,而那個黑美人柏朗面無表情的緊緊跟在旁邊。
周大宇撓撓頭:“盛世荷園的高雪軒?”
“盛世荷園是一家不錯的私人會所,幾個主人都很有來頭,不過在廣廈諸多各種會所中也不算特別有名。在這幾個主人當中,最神秘的就是這個高雪軒,優雅大方漂亮,但其人的過去幾乎就是一片空白,沒人知道她來自哪裡又做過些什麼。”鄒峰說到這裡,哈哈一笑:“但我知道!”
“你查到了什麼?”
“這個高雪軒……過去很驚人啊!”鄒峰沒有回答周大宇的問題,像是自言自語的道:“我很奇怪,這麼強力的人物,爲什麼要幫助蒼浩呢?他們兩個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再說蒼浩這一邊,帶着手銬和腳鐐被送進警局之後,關到了一個很特殊的房間。
這裡四壁都是很軟的橡膠,正中央是一把固定在地上的椅子,同樣用橡膠包裹。這也就是說,這裡沒有任何尖銳突出的物體,可以防止關押在這裡的人自尋短見。
警察把蒼浩關到椅子上就離開了,蒼浩無聊的坐在那裡,心裡有些忐忑。
這一次跟之前不一樣,自己完全被抓了個正着,警方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自己**了球手。
再考慮之前的一場激戰,只怕自己這一次沒那麼容易脫身,怎麼辦?
突然之間,蒼浩想到了荷園令,或許現在可以用一下,但隨身所有東西都被搜走了,蒼浩根本沒有機會求救。
“我要的只是勝利!”深吸了一口氣,蒼浩告訴自己:“我已經贏了,這纔是最重要的!”
過了半個小時,一羣警察進來了,爲首的正是嚴月蓉。
“你叫蒼浩?”嚴月蓉的樣子根本就不是認識蒼浩是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嚴月蓉,負責處理今天的案子!”
幾個警察擺上桌椅,嚴月蓉自顧自的坐到了蒼浩的對面,另外兩個警察支起了攝像機,把鏡頭對着蒼浩,捕捉蒼浩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
雖然嚴月蓉負責處理,但審問蒼浩的是一個級別很高的警監,他先是覈實一下蒼浩的個人資料,隨後說道:“你把今天的事發經過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