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躲在沒有人的地方,一直喝到深夜,直到派對都結束了,兩個人還在。
反正整個會所已經被包下來,沒有人會趕蒼浩和荀海璐離開,最後,荀海璐困勁上來,躺在沙發上打起了瞌睡。
荀海璐穿着的晚禮服裙裾很短,她這麼一趟,裙裾飛起,幾乎可以看到裡面的情形。
如此玉體橫陳,對蒼浩又是一場考驗,而蒼浩實在不想經受什麼考驗了,脫下外衣披在荀海璐的身上,隨後悄然離去。
很快的,荀海璐就醒了,發現蒼浩已經不見蹤影,這裡只留下了蒼浩的衣服,上面散發着淡淡的蒼浩慣用那種古龍水的香味。
“蒼浩……就這麼走了?”荀海璐拿着蒼浩的衣服,茫然四顧,感到一陣陣失落:“他什麼都沒對我做……”
因爲時間太晚,蒼浩就沒回翠峰村,而是去公司辦公室打了個盹,第二天早晨醒來後,簡單吃了點東西就繼續忙工作。
中午的時候,廖家珺給蒼浩打來了一個電話,詢問一些有關於菊水會的信息。
對奇兵隊的審理非常順利,不日將會提起公訴。東瀛國內很多機構和個人蹦着高想要把奇兵隊救出來,但廖家珺這方面已經完全把證據做實,東瀛人毫無辦法。
廣廈總領事仍然天天去警局上班,卻也沒有任何意義,只能看着華夏警方不斷推進。
這裡面有一個細節,菊水會在華夏部署陰謀是證據確鑿的,但直接參與這個陰謀的是撰鋒隊,如今撰鋒隊已經全軍覆沒,而奇兵隊沒有直接參與這個陰謀。
由於奇兵隊多數犯罪活動是在東瀛境內進行的,華夏司法部門無權審理其他國家公民在其他國家的犯罪行爲,所以最後提起公訴只會是根據奇兵隊在華夏境內的犯罪行爲。
這就意味着只有一部分奇兵隊成員會被判刑,在華夏境內沒有犯罪行動的無法宣判,只會被驅逐出境。
本來奇兵隊是最早覆滅的,事實上卻是逃過了一劫,相當一批成員得以倖存。
正常來說,奇兵隊在東瀛有犯罪行徑,那麼也應該被東瀛司法部門懲治。
可東瀛方面是否會追究奇兵隊的罪責,目前還不得而知。
東瀛內閣的左右兩派仍然在較量,目前看不出來哪一派意見佔了上風,左派要求公審奇兵隊,徹底清算菊水會的罪行;右派則把一切都解釋爲華夏人策劃的陰謀,奇兵隊完全是無辜受害的。
無論如何,廖家珺的審理還是很細緻,全盤掌握了奇兵隊在東瀛國內的活動線索,如果左派在東瀛國內佔據上風,那麼廖家珺可以迅速把相關證據提供給東瀛。
說罷菊水會,廖家珺又想起了馬赫烏德:“我對這個人越來越擔心了!”
“我也很擔心。”蒼浩無奈的道:“我已經發動了我的一切人際關係和資源,尋找羅京南和馬赫烏德的下落,但目前一點消息沒有。”
“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廖家珺很清楚羅清武是怎麼死的,這個時候提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你應該是跟孟老一起去見羅清武最後一面吧?”
“對!”
“你既然知道羅京南勾結馬赫烏德,爲什麼當時不好好問一下羅清武,讓他說出他兒子在哪?”
蒼浩直接丟過去兩個字:“沒用。”
“爲什麼?”廖家珺不明白:“羅清武本人被東瀛人利用了,總不能看着兒子被中東****利用吧,只要把道理給他講清楚了,羅清武爲人再怎麼糊塗也應該能明白!”
“羅清武根本不知道羅靖南在哪。”
蒼浩嘆了一口氣:“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蒼浩說到這裡,語氣非常無奈:“自從我知道馬赫烏德的真實身份之後,就一直在追蹤他和羅京南的下落。馬赫烏德是徹底多了起來,不過之前羅京南偶爾還露面,跟紅青會的人聚會過幾次。我本來想順着羅京南找出馬赫烏德,沒想到這個馬赫烏德太特麼狡詐了,不愧是搞恐怖活動起家的,一點蹤跡不漏。就在羅清武自殺之前,羅京南也消失了,沒跟任何人有過接觸和聯絡,連紅青會都不知道他在哪。”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羅清武會出事?”
“我是這麼認爲的。”蒼浩點了一下頭:“羅家父子雖然糊塗,馬赫烏德卻很精明,必然已經預料到事情會演變成今天的局面。羅清武倒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馬赫烏德必然讓羅京南躲藏起來,別被羅清武連累。羅清武大概到死都沒想到,他兒子早就準備好後路了,根本不管他的下場如何。”
“看來真是這麼回事。”
“退一步來說,羅清武就算知道羅京南在哪,也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你確定?”
“我確定。”蒼浩點了一下頭:“你知道盜墓這個行業吧,過去,盜墓都是父子搭檔,挖開墓穴之後,父親下去竊取文物,兒子在外面守着把文物劫走。結果,往往是兒子拿到了文物之後就丟下父親不管,直接拿去換錢。後來,這個行業規矩就改了,兒子下墓穴取文物,父親守在外面策應。結果就是從來沒有父親把兒子扔在墓穴裡不管,每次得手之後父子一起離開……你應該明白了吧,這就是人性,兒子可以不管父親的死活,但父親卻一定要照顧好兒子。我們可以讓羅清武自殺,但不可能讓羅清武交代羅京南在哪,就算是酷刑逼供都不可能。”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廖家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從羅清武自殺一直到追悼會,羅京南一直都沒露面,羅家親友也不知道羅京南在哪,看起來這貨還真是藏起來了。”
“再說了,當時孟老跟羅清武達成協議,只要羅清武自行了斷,不追究羅清武的家人朋友。如果我們當時追問羅京南的下落,羅清武肯定認爲我們是在說謊,自然也就不遵守協議……”嘆了一口氣,蒼浩告訴廖家珺:“其實,我還真有興趣對羅清武酷刑逼供,但權衡各方面利弊,不能這麼做。讓羅清武老老實實自盡,這個結果對大家都好,如果羅清武不肯死,到時大家都麻煩,而且我們還是找不到羅京南在哪。”
“另外一件事我也不明白,馬赫烏德既然預料到事態的演變,爲什麼不設法保全羅清武?”
“他爲什麼要保全羅清武?”沒等廖家珺回答,蒼浩接着又道:“我估計,馬赫烏德應該巴不得羅清武早死,因爲羅清武只要活着就是羅京南的靠山。正相反,只要羅清武死了,他就可以徹底控制住羅京南,他在華夏要是想搞點什麼事情就必須有羅京南的幫助。”
“還是你精明,能把事情分析這麼清楚……”廖家珺苦笑兩聲:“那麼就只有通過其他途徑尋找羅京南了。”
“我會盡力的。”蒼浩寬慰道:“你只需要把警局的工作做好就行,其他方面有我。”
說起來,蒼浩要做的不只是這麼一件事,生意上的事情也是越來越多。
現在,蒼浩不只要忙曹氏金融的工作,因爲被曹雅茹賦予了全權,還要兼顧曹氏地產。
張興昱和張漢奇兩大股東加入曹氏地產,意味着有大量新工作要做,在同一時間裡,曹氏地產的股票繼續停牌。
蒼浩儘可能利用了當下證券市場的管理規則,不斷延長停牌時間,結果是停牌的實際時間竟然遠遠超過了先前的預估。
當然,就算是根據規定不得不復牌,蒼浩仍有殺手鐗,那就是利用底波拉的入股再次申請停牌。
說起來,蒼浩玩的有點狠,極少有哪支股票會接二連三的停牌,但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打法偏偏極其高明。
羅京南到時也不傻,眼看着k線圖上曹氏地產每天都是一條平線,羅京南意識到了蒼浩的目的所在:“這是要拖垮我們。”
“這一招挺狠呀……”馬赫烏德冷冷一笑:“蒼浩知道我們融資成本擡高,準備用時間換空間!”
“我們現在沒有辦法繼續收購了!”羅京南傻傻的問:“怎麼辦?”
“局面確實有點難辦……”馬赫烏德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我們現在的持股數量,按說進入曹氏地產董事會已經沒有問題了,問題是我們畢竟是小股東,在重大議題上沒有決策權。就算我們現在進入董事會,也只是過早暴露了我們自己而已,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難道要繼續收購?”
“目前看來這是唯一的辦法。”馬赫烏德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既然這場戰爭已經開始了,那麼就不停能下來,只有繼續到底!”
“問題是現在股票停牌你讓我怎麼收購?”
“等!”馬赫烏德冷笑一聲:“我就不信曹氏地產能永遠停牌!”
“肯定早晚要復牌呀……”羅京南哭喪着臉道:“問題是我現在欠着一屁股債,銀行那邊催款該怎麼辦?”
“你放心。”馬赫烏德寬慰羅京南道:“這幾天,我就調撥一筆資金過來,暫時幫你應付一陣。”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馬赫烏德又是一聲冷笑:“用不了多久,就應該年中分紅了,按照曹氏地產的經營狀況,這筆紅利可不是小錢。到時,你只要拿到了紅利就可以償還一部分貸款,這筆賬不管怎麼算咱們都是賺的。”
曹氏地產上市之後,對股東的派送極爲慷慨,羅京南想到這一點就有些安心了:“也對哈,只要咱們拿着曹氏地產的股票,曹氏地產就得給咱們派送紅利,等到股票復牌,咱們就可以拿着曹氏地產的錢繼續收購曹氏地產。”
“我讓你收購曹氏地產是有原因的。”馬赫烏德意味深長的道:“一方面,只要我們成功打進董事會,就可以近距離破壞蒼浩的計劃;另一方面,這也是一家極有潛力的企業,只要你成功弄到手裡,也是你未來事業的根基。”
“我也這麼想。”羅京南不無得意的道:“按說,真的想要報復蒼浩,本來有很多方法,你知道我爲什麼同意你的意見去收購曹氏地產嗎?”
“爲什麼?”
“曹氏地產可是蒼浩的心血,如果我能用蒼浩的心血給自己賺錢,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羅京南越說越覺得這一招太高明,事實上,收購曹氏地產完全就是馬赫烏德的主意,羅京南是糊里糊塗同意的,如今羅京南卻覺得這是自己想出來的。
馬赫烏德也懶得分辨:“蒼浩是用了一個‘拖’字訣,無所謂,我們繼續跟他拖下去就是。”頓了一下,馬赫烏德接着說道:“股票這麼停牌下去,蒼浩也是有損失的,錢全都套在裡面拿不出來,如果這會兒蒼浩有其他事情需要用錢,那會相當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