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版口宏二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知道!”
“因爲我比你更懂政治!”嘆了一口氣,這個領導很無奈的告訴版口宏二:“你現在的態度就表明你缺乏應有的政治敏感性,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涉及到的複雜背景不是我們警視廳能解決的,既然解決不了那麼就應該規避。”
版口宏二覺得上級的這一番話還是很中肯的,這倒不是拍馬屁,而是這位上級確實比版口宏二更懂政治。
這個上級提起到這個案件,沒有去講任何歷史問題,只是就事論事作出分析,這種務實態度其實很明智。
當年兩個人一起加入警視廳,如今上級成了上級,正是因爲善於運用政治,版口宏二卻對政治一竅不通也不感興趣。
但是,儘管認爲上級說得對,版口宏二卻還是堅持自己的做法:“既然我們發現了罪惡,那麼就應該懲治罪惡!”
“你想好了嗎?”
“我想好了。”版口宏二點了點頭:“我不管菊水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他們犯了什麼樣的罪行,就應該得到什麼樣的懲治!”
“如果你質疑調查下去,很可能會激怒某些人……”
“難道我還要害怕他們報復?”
這個上級直接就道:“但他們至少可以對警視廳施加壓力,要求把你調回國內,那麼你在華夏做的一切也就都白費了!”
版口宏二愣住了:“這……”
上級突然長嘆了一口氣:“如果你真的想要調查,那就調查下去吧。”
“你支持我?”
“我不是支持你,但也不是反對你,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上級意味深長的道:“我把你派到華夏去是調查赤軍案,在此之外你又做了什麼事,不在我掌握之中。”
版口宏二笑着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如果警視廳遇到壓力,我會幫你撐一下,但如果撐不住了……”上級苦笑兩聲:“那麼版口君你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謝謝”版口宏二用力點了點頭:“非常感謝!”
“我們是老朋友了,也只能爲你做這麼多了。”上級留下這句話,沒再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版口宏二收起手機,看了一眼蒼浩和廖家珺,無奈的搖了搖頭。
蒼浩和廖家珺傻傻的在那站着,很想知道版口宏二在電話裡都說了些什麼,奈何連一個字都聽不懂。
廖家珺直接就問:“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版口宏二的回答同樣很直接:“我的上級希望我終止對菊水會的調查!”
廖家珺再問:“那麼你又是怎麼說的?”
“作爲一個警察,應該懲治罪惡,無論這個案子遇到了多麼大的阻力,我也一定要堅持下去……”頓了一下,版口宏二補充了一句:“暫時的,我的上級支持我,但這種支持不會太久。菊水會很有勢力,他們會想方設法把我調回國內,那麼案件的調查就沒辦法繼續下去,我個人回到東瀛之後會面臨怎樣的局面也不知道……”
廖家珺很感慨地說了一句:“這麼說你個人是面對很大風險的!”
蒼浩問了一句:“那麼你就一直調查到被調回國內?”
“是的,能調查到怎樣的地步就堅持,畢竟我只是一個警察而已,能做到的就只有這麼多了……”說到這裡,版口宏二衝着蒼浩和廖家珺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抱歉!”
“你不用道歉。”廖家珺立即道:“你能夠做到這些,我已經非常感動了,你是一個有良知的東瀛人!”
版口宏二又是苦笑起來:“謝謝誇獎,如果這算是誇獎……”
“當然是誇獎了。”蒼浩跟着也說道:“你的所作所爲讓我們意識到了東瀛人的另外一面,並不是所有的東瀛人都是軍國主義者……”
“很高興你這麼說……”版口宏二長長呼了一口氣:“我正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消除華夏人對我們的偏見!”
看了一下時間,版口宏二告訴廖家珺和蒼浩:“我要繼續進行審訊了,先不跟你們說什麼了……”
版口宏二打開門,重新回到了那個房間裡,然後把門關上了。
廖家珺看着房門很感慨的道:“很高興我們遇到了一個有良知的東瀛人!”
“正因爲他有良知,我們不能讓他倒黴!”
“我也這麼想。”廖家珺點了點頭:“如果這個案子真的在東瀛國內鬧開了,版口宏二肯定要被召回去,警視廳內部必定有很多軍國主義者,他們一定會找版口宏二的茬。”
“所以纔要保護他!”
廖家珺立即問:“你打算怎麼做?”
“讓版口宏二儘快撤出這個案子。”頓了一下,蒼浩繼續說道:“很顯然,加藤義一在警視廳參了版口宏二一本,接下來,警視廳肯定還會有人要詰難版口宏二。如果讓版口宏二終止調查,回去繼續處理赤軍的案子,那麼跟警視廳那邊也容易解釋。他到時只需要說,自己審理了一段時間,沒有任何結果就終止了,那麼警視廳那邊也很難找他的麻煩。”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廖家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一來,版口宏二不就是裡外白忙活了嗎,這個案子最後還是我們來審理,可我們根本沒有突破口!”
“所以你最好祈禱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時間裡,版口宏二能夠獲得突破性進展,只要有了進展,你就可以順着繼續查下去,讓版口宏二撤出此案。”
“如果沒有進展?”
“那也得讓版口宏二撤出,只是這樣一來,你們就麻煩了。”
廖家珺無奈的同意了:“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就到今天晚上吧。”蒼浩看了一下時間,告訴廖家珺:“不能拖的時間太久。” Wωω▲тTkan▲¢ Ο
“明白。”廖家珺點頭答應了:“你可以回去了,這裡我來盯着!”
爲了保護版口宏二,就必須讓版口宏二遠離這個案子,可版口宏二如果真的撤出去,這個案子對廣廈警方來說會相當艱難。
案犯是東瀛人,涉及到一個背景雄厚的秘密組織,版口宏二有辦理這種案件的經驗,然而廣廈警方卻沒有。
如果沒有了版口宏二的協助,廖家珺審訊上幾個月,也未必會有什麼進展。
所以蒼浩才寄希望於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版口宏二會獲得關鍵性線索,能讓廖家珺後續審理容易一些。
東京時間比華夏快一個小時,這也就是說,蒼浩希望版口宏二在警視廳下班之前撤出此案,無從知道加藤義一都告訴什麼人了,如果版口宏二拖到明天,那麼事情就可能發生變故。
蒼浩當前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菊水會上,暫時忘記了在同一時間裡,還有一件重要事情正在進行着,那就是a股股災的調查。
鄭躍軍帶領經偵支隊抓捕了好幾個人,全部都是涉嫌做空的機構負責人,目前已經查出做空力量與外部神秘資本有關,但沒有證據表明這個外部資本到底來自何方。
這就有點像是狗咬刺蝟,鄭躍軍已經發現了刺蝟,但是無從下口,刺蝟團成了一個團,連長什麼樣子都看不到。
這主要是因爲猶太人的安排太巧妙了,他們幾乎已經揣測到股災發生之後,華夏方面都會有什麼樣的動作。
於是他們精妙佈局,幾乎沒留下什麼痕跡,即便華夏方面有些人揣測到了跟猶太人有關,卻也找不到足夠的證據。
在先知會那一邊,彌迦按時向以賽亞彙報情況:“多年來,華夏形成了巨大的地下金融網絡,由無數影子銀行、地下錢莊、私募基金等等機構組成,更有無數人蔘與其中。華夏方面規定,每個人每年可以換匯五萬美元,但華夏人在國外瘋狂購買房產,一百多萬甚至一千多萬美元的房子,眼睛都不眨直接買了下來。他們哪來這麼多美元,又是怎麼運送到國外的呢,靠的就是這個龐大的地下金融網絡。我們做空a股的資金,就是通過這個地下網絡分批潛入,然後又通過地下網絡分批撤回來,華夏方面想要查出做空資金的來源,就需要把整個地下金融網絡掀開。但這又怎麼可能呢,幾十年來,儘管華夏不斷打擊,這個地下金融網絡卻依然蓬勃興旺,這一次也不可能有任何突破性進展。”
以賽亞依然躺在病榻上,聲音虛弱無力:“你認爲華夏方面最後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認爲華夏人很愚蠢,卻偏偏自以爲聰明……”輕哼了一聲,彌迦頗爲不屑的道:“他們已經對外宣傳說,做空a股的是敵對分子,然而卻始終找不出來敵對分子是誰,結果必然會喪失自己的公信力。不過,倒要謝謝他們的大嘴巴,把自己的那點計劃全都說了出來,讓我們及時得到消息,可以做更多的工作消除痕跡。說起來,他們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出聲,秘密進行調查,也許還能有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