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廖家珺不耐煩地擺擺手:“我會調查的……”
加藤義一再次打斷了廖家珺的話:“我不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廖家珺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加藤義一:“你憑什麼不相信我?”
“我的手下說,廣廈警察在押送的時候,一路上東張西望的,好像已經知道會出事……”冷冷一笑,加藤義一又道:“還有,襲擊者出現之後,他們根本不做任何抵抗!”
“襲擊者有絕對火力優勢,他們妄做抵抗等於自尋死路,我認爲他們沒有必要做無謂犧牲!”
加藤義一斷然道:“我懷疑你的手下暗中串通赤軍!”
“你沒有資格懷疑我的人……”
“然而跡象實在太明顯了!”加藤義一第三次打斷了廖家珺的話:“如果你對手下的忠誠不進行調查,我倒要懷疑廖家珺局長你瀆職!”
“你特麼給我聽着!”廖家珺的火氣終於被加藤義一給拱上來了:“第一,你沒有資格質疑我的手下;第二,你更沒有資格質疑我;第三,我們有自己的工作方式,如果你不能接受,就滾回東瀛!”
加藤義一傻眼了:“你……你……竟然辱罵我!”
“對啊,我是罵你了,怎麼樣啊。”廖家珺冷冷一笑:“我最特麼討厭別人打斷我說話!”
“我要投訴你!”加藤義一氣得滿面通紅:“我要見你的上級,跟你的上級好好談一談!”
“請便。”廖家珺懶洋洋的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我馬上就要去忙了!”
“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做出交代!”
“我不是說了嗎,你可以去跟我上級投訴我,我不攔着你!”廖家珺不耐煩的道:“我沒有任何交代可以給你!”
加藤義一說是要投訴廖家珺,其實也只能說說而已,廖家珺的上級是誰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找到這些上級他更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版口宏二來了,看了看廖家珺,又看了看加藤義一,微微一笑:“到目前爲止,我們雙方的合作還是非常順利的,實在沒有必要吵架。”
廖家珺聳聳肩膀:“我是不想吵架的,不過有人要是想跟我吵,我也不在乎。”
加藤義一立即對版口宏二說道:“上原加繪羅被人救走了!”
“是嗎。”版口宏二倒是一點都不感到驚訝:“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情總是難免的,大家消一消火氣吧,都少說兩句!”
“這怎麼能行!”加藤義一很認真的道:“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廣廈警局內部有人勾結赤軍,否則上原加繪羅爲什麼會這麼容易被救走!”
版口宏二嘆了一口氣,轉而用東瀛語對加藤義一說道:“加藤桑,你要明白一件事,廣廈警局內部是否有赤軍的臥底,這個是廣廈警方自己的事情,我們沒有任何權利干涉!”
加藤義一怔了一下:“這個嗎……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廣廈警方內部如果真的存在問題,就有可能對雙方合作構成嚴重影響,所以這件事情我還是要追究的!”
“如果廣廈警方內部真的有嚴重問題,那麼今天的行動就不會這麼成功!”版口宏二提醒道:“你應該知道我們抓獲了多少赤軍成員!”
提到這件事情,加藤義一的語氣纔有些緩和了:“這倒是!”
“當務之急,是馬上對赤軍人員進行審訊,以期掌握更多的情報,徹底跟出赤軍。不只是在華夏境內,在我們東瀛本土也一樣……”版口宏二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應該馬上去審訊,而不是在這裡糾纏廖家珺局長!”
“上原加繪羅該怎麼辦?”
“她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版口宏二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發現她是臥底,這就已經贏了,她不可能再回到警視廳工作,既然如此,也就不會再造成任何危害。不要忘了,田宮高磨及其義子丸岡秀男,這兩個人可比上原加繪羅重要一百倍。”
“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審訊。“加藤義一說罷,衝着廖家珺鞠了一躬,然後快步離開去找警視廳同事了。
加藤義一這個人雖然有的時候放肆無禮,不過還有一些時候卻也是有禮貌的,至少他在離開的時候知道對廖家珺鞠躬,這讓廖家珺對他的印象也不至於太壞。
版口宏二很無奈的對廖家珺說道:“加藤桑是一個好人,奈何性子太倔強,廖家珺局長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
“這貨說要投訴我!”廖家珺很不屑的道:“我等着他去投訴我!”
“他也只是說說而已,警視廳上下同仁對廖家珺局長的工作都非常滿意,有什麼可投訴的呢?”呵呵一笑,版口宏二接着道:“不過,也希望廖家珺局長能理解加藤桑的情緒,幾年來,警視廳內部的臥底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正因爲這個臥底的存在,才使得我們打擊赤軍的行動經常功虧一簣。現在終於抓到這個臥底,卻又被她跑了,加藤桑情緒難免激動。”
“我也有足夠的理由激動,清除臥底本來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完全可以不參與。可我還是派車派人,幫你們把上原加繪羅押送到機場,結果我的人差一點就送命……”廖家珺輕哼了一聲:“我是不是也有理由對你們警視廳發火呢!”
“當然有。”版口宏二笑着點了點頭:“廖家珺局長如果有什麼不滿,儘管可以對我說。”
舉手不打笑臉人,版口宏二態度如此之好,廖家珺反而不太好意思發火了:“話說,難道你不懷疑我們警局有內鬼嗎,如果你懷疑,或許我會允許你參與調查!”
版口宏二耐人尋味的說了一句:“有些不該知道的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你是個聰明人。”
“沒有其他事,就不多說了……”版口宏二看了一下時間,提出:“我來也要去參與審訊了……這一次丸岡秀男落網了,我有足夠理由懷疑他潛藏在華夏境內,如果不能把他抓到,赤軍就不會真正覆滅!”
“田宮高磨呢?”
“我估計他應該在東瀛……”版口宏二分析道:“如何抓捕他,就是東瀛那邊同事的責任了!”
版口宏二很快離開了,廖家珺卻沒有去參與審訊,而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好門之後給蒼浩打了一個電話:“方便說話嗎?”
蒼浩正躺在牀上休息:“方便!”
“行動還算順利吧?”不等蒼浩回答,廖家珺直接又道:“我聽說現場出現了兩夥人,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怎麼回事……”蒼浩很無奈的回答:“我們這些冒牌的,碰上了人家正牌的吧。”
“我估計也是這樣。”廖家珺嘆了一口氣,試探着問道:“你應該已經看新聞了吧?”
“看了。”蒼浩點點頭:“恭喜你們了,抓了這麼多赤軍成員!”
“你……你不會怪我吧?”
蒼浩反問:“爲什麼要怪你?”
“因爲我什麼都沒跟你收。”廖家珺搖了搖頭:“甚至,行動開始之前,我都沒有讓你知道即將有這麼一次行動。”
“其實你已經說了……”蒼浩意味深長的一笑:“你當時告訴我,以後有些事情不方便讓我知道,那麼我就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你不會怪我吧?”
“你旅行自己作爲警局局長的職責,我爲什麼要責怪?”蒼浩很認真的說道:“我們在各自立場上戰鬥,都要忠於各自的使命,這是應該的!”
“我很高興你能這麼說……”廖家珺的語氣輕鬆了不少:“很多時候,我發現只有你纔是真正懂我的人……”
蒼浩笑了:“謝謝你這麼說……”
隨着廖家珺這句話說出口,電話裡的氣氛有點尷尬,蒼浩急忙把談話拉回到赤軍身上:“看來這一次赤軍在劫難逃了!”
“我們沒有抓到丸岡秀男!”
“丸岡秀男落網是遲早的事情。”蒼浩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如果警視廳方面沒有充足的把握,根本就不會動手!”
“你確定他們有充足的把握?”
“赤軍最初露面,不是在東瀛也不是在華夏,而是在柬埔寨。等到赤軍在東南亞發起進攻,當時全世界都奇怪這些赤軍是哪冒出來的,然而東瀛方面並沒有採取任何行動。如今我們可以確定,其實東瀛方面早就知道這些赤軍的存在,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頓了一下,蒼浩接着說道:“當時,赤軍針對的是長州會,警視廳沒有采取行動。如今赤軍開始針對菊水會,警視廳馬上開始行動,這用心未免也太明顯了!”
廖家珺點了點頭:“我也懷疑有可能是菊水會暗中推動警視廳消滅赤軍!”
“根據目前的跡象顯示,不僅警視廳早就知道赤軍的存在,事實上赤軍跟菊水會暗中爭鬥了許多年。菊水會是在等待一個機會,把赤軍的存在大白於天下,然後借力警視廳徹底殲滅。赤軍進攻長州會的時候,菊水會沒有任何動作,如今既然採取動作,說明他們對赤軍的包圍已經完成了……”蒼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要是沒說錯,東瀛本土馬上就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