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悅然看到這個男人,先是一愣,隨後衝蒼浩喊了一聲:“我不認識他!讓他出去!讓他滾!”
說罷,井悅然隨着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塔塔”聲,急匆匆跑回屋了。
這個男人一個勁嚷:“悅然,別走啊,我是文厚!厚啊,是厚來了,然你跟厚說句話啊!”
嚷着的同時,這個男人就要往別墅裡衝,被蒼浩用力推到外面:“你誰啊?”
“你又是誰啊?”男人這才注意到蒼浩,上下打量着問道:“你爲什麼跟悅然住在一起?”
“我們是同事。”蒼浩同樣狐疑的打量着男人:“這位文厚同志,你跟井悅然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老公。”文厚同志氣呼呼的道:“你說,爲什麼你跟悅然在一起,你給我老實說,你們兩個到底什麼關係?!”
“不是跟你說我倆是同事了嗎。”蒼浩用力搖搖頭,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因爲文厚同志這番話的信息量太大了。
井悅然是單身,至少公司的人是這樣認爲的,她一直以單身姿態示人。
可突然之間,休了一個月的假回來,井悅然竟然有老公了。
蒼浩突然意識到,當時陳廣龍的戲言是歪打正着,只怕井悅然真是回家結婚去了。
不過轉念一想,蒼浩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上次在高爾夫球場遇到井悅然,一副傷心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回家離婚去了。
蒼浩一時搞不懂怎麼回事,但無論如何,這是自己家,不能讓文厚同志進來:“你給我出去!”
“我憑什麼出去!”文厚同志跳着腳喊道:“這是悅然家,也就是我家,你憑什麼攆我走!”
“什麼悅然家?”蒼浩火了:“你問問井悅然,她買得起這樣的房子嗎,這是我家!”
文厚同志愣住了:“那你爲什麼跟悅然住在一起?”
“等等,事情有點亂……”深吸了一口氣,蒼浩從頭開始說了起來:“你突然殺到我家門前,說是井悅然的丈夫……這真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文厚同志拿出一個結婚證給蒼浩看,上面赫然是井悅然跟他的合影,民政局的鋼印清晰可見。
“一個證件能說明什麼!”蒼浩擺擺手:“滿大街的小廣告都能做這個……不過做結婚證的好像還真不太多!”
“那這個呢,也是假的?”文厚同志拿出手機點開相冊,裡面有很多張合影,都是井悅然跟他在一起。井悅然笑得很開心,洋溢着淺淺的幸福,看起來兩個人還真像夫妻關係。
蒼浩又擺擺手:“ps的!”
“你到底要怎麼才能相信?”沒等蒼浩回答,文厚同志再次質問:“你還沒說清楚呢,爲什麼你跟悅然在一起,這套房子真是你的?”
蒼浩懶洋洋的問:“要不要把產權證給你看看?”
“這……”文厚同志看着蒼浩的目光有些畏懼,很顯然,住在這種地方的人,那是地地道道的土豪。
就在這個時候,井悅然去而復返,不像剛纔那樣驚慌失措。她來到蒼浩身邊,親熱的挽住了蒼浩的胳膊,然後告訴文厚同志道:“李文厚,你聽好了,咱倆完蛋了!”
“完……完蛋了?”
“對啊。”井悅然說着,把螓首搭在蒼浩的肩膀上:“我告訴你,我已經想明白了,我要找個有錢人!”
“有……有錢人?”
“他,蒼浩,就是土豪。”井悅然輕哼一聲:“看到這套房子了吧,就是他的,放着這種男人不要,難道我還找你這個混球?”
蒼浩算是聽出來了,這個李文厚跟井悅然還真有關係,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夫妻還有待考證,很顯然的是井悅然決定甩了李文厚。
這也就是說,蒼浩被拿來當槍用了,一時間,蒼浩終於明白了井悅然爲什麼死乞白賴非要住在自己家裡。
“悅然啊悅然……”李文厚看了看蒼浩,又看了看井悅然,眼淚汪汪的搖了搖頭:“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
“人都是會變的!”井悅然一挑眉頭:“過去不是這樣的人,以後我就是了!”
“那個什麼……悅然啊,我看你們兩個……”蒼浩本來想說,你們兩個出去把問題解決,別在我家裡鬧。
但井悅然根本不給蒼浩開口的機會:“親愛的,今晚你給我吃什麼,昨天的法式焗蝸牛棒透了,不過總吃也膩啊!”
蒼浩哪裡會做什麼法式焗蝸牛,很想說一句:“我給你吃個j8。”
這個時候,李文厚又說話了:“悅然,我……我也愛吃法式焗蝸牛,可你們兩個真不能在一起,他不適合你!”
“你又不瞭解他,怎麼知道他不適合我?”井悅然重重哼了一聲:“就算他不適合我也肯定比你這個渣男強!”
“悅然我錯了……”李文厚撲通一聲,竟然跪了下來:“悅然,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井悅然斬釘截鐵的道:“有的錯可以再給機會,有的不可以!”
“悅然,現在親戚朋友都知道了,單位領導都找我談話了,我是家也散了事業也遇到危機了……”李文厚說着,竟然真的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淚:“你這口氣也該出了吧?!”
“我這麼跟你說吧……”井悅然輕嘆了一口氣,多少緩和了語氣:“其實,出了那事之後,我也反思過。如果我足夠愛你,可能也就原諒你了,問題就是我不愛你。”
李文厚愣住了:“你……不愛我?”
“我們認識的時間太久了,彼此之間又太過熟悉,當初一起上學一起畢業,後來又一起走上社會,發展自己的事業。接下來,咱們兩個結婚也是情理之中的了……”井悅然說着,又嘆了一口氣:“可我現在意識到,我對你非常親切,卻是一種親情。親情和愛情是不一樣的,我不能因爲感到親切就跟你走進婚姻殿堂,不管對你還是對我自己這都不負責任。”
李文厚終於哭出了聲:“不管怎麼說,咱們畢竟認識這麼多年,結婚證都已經領了……”
“離婚吧。”井悅然斷然道:“這幾天,我們就起草離婚協議,不過咱倆的財產都屬於婚前的,該是誰的就還是誰的,所以也不存在什麼劃分上的問題。”
蒼浩聽得一頭霧水,看來井悅然和李文厚確實是夫妻關係,也就是說井悅然請假回家還真是爲了結婚。不過蒼浩搞不懂,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井悅然如此決然的要離婚。
咳嗽兩聲,蒼浩插了一句:“你們兩個是不是……”
蒼浩還是想讓兩個人出去解決,可井悅然還是不給蒼浩機會:“親愛的,你放心,這幾天我就把事情處理好,然後咱們兩個比翼雙飛!”
蒼浩實在哭笑不得:“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李文厚蹭的從地上跳起來,衝過去就要把井悅然從蒼浩身邊拉開:“不行!絕對不行!悅然,這個男人不適合你,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蒼浩一把把李文厚推開:“要鬧出去鬧!”
“我們都是斯文人,別動手,有話好好說!”李文厚還真是挺斯文,半點沒有跟蒼浩動武的表示,只是致意要把井悅然從蒼浩身邊拉開:“你們兩個不能在一起!”
“你讓開!”蒼浩又把李文厚推開,隨後質問井悅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親愛的我回頭跟你解釋。”井悅然衝着蒼浩嫣然一笑,旋即一臉階級鬥爭的告訴李文厚:“我最後說一遍,咱倆完蛋了,你要是再來騷擾我,別說我跟你沒完!”
說罷,井悅然用力摔上了門,大步回了自己房間。
李文厚在外面一個勁的砸門:“悅然啊,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蒼浩跟在井悅然身後,一個勁追問:“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井悅然翻臉無情,對蒼浩根本不像剛纔那樣熱情,擺明了就是演戲給李文厚看。她回了自己房間,用力關上房門,不耐煩的喊了一聲:“我累了,要休息了。”
蒼浩站在門外喊道:“喂,說好了的,你不是給我說清楚嗎?”
井悅然高喊了一聲:“別煩我!”
“你不能這樣不講信義啊,你利用完了就把我給甩了,我可是無辜的啊!”
“閉嘴!”井悅然顯然非常不耐煩:“不是告訴你了嗎,我累了,別來煩我,你該幹嘛幹嘛去!”
蒼浩訥訥的提醒了一句:“這好像是我家吧?”
井悅然倒是沒否認,可無論蒼浩再怎樣敲門怎樣追問,她在房間裡面就是一句話不說。
與此同時,李文厚還在外面砸門:“悅然啊,你聽我說啊,給我十分鐘解釋一下就行啊……”
“煩死了!這特麼都哪跟哪啊!”蒼浩直接給物業打去電話:“有人在我家鬧事!”
高檔小區的物業管理就是好,四個膀大腰圓的保安立即趕過來,抓着李文厚的四肢就給拖走了。
讓蒼浩萬萬沒想到的是,過了半個小時,李文厚又來砸門了:“然啊,你聽厚解釋啊……”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