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燈光很暗淡,冉冬夜寢室的大姐叫馮靜,是一個長相不漂亮但舉手投足間都很有味道的女孩兒,正在和一個男人合唱張學友的《相思風雨中》,二姐叫蔡琳,是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兒,強裝歡笑的應付着身邊男人的搭訕。
冉冬夜這個好奇寶寶的手搭在三姐何欽的肩膀上,準備好好學學這個聽聞過好多次卻沒有真正實踐過的《兩隻小蜜蜂》。
她原本就不太喜歡這種娛樂場所,只是今天不想放葉秋那麼早回去,所以纔打電話問三姐她們晚上有什麼節目。想起葉秋要跑回去和三個姿色氣質家世都不在自己之下的女人在一起,冉冬夜心裡就有些小鬱悶。
“開始了嗎?”葉秋看着何欽近在咫尺的嘴脣,嚥了咽口水說道。女人的脣肉多而厚,而且打着紅色脣膏,在燈光的照耀下微微有些透明,看起來很是姓格撩人。這個女人很擅長裝扮,將自己全身的每一處優勢都突出的十分明顯。
“來吧。”女人盯着葉秋的眼睛說道。“預備,開始。兩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左飛飛,右飛飛——飛呀,嘛嘛——飛呀,啪啪——”
其實這個遊戲只是一個變向的石頭剪刀布,只是在這個基礎上加了一些動作和臺詞而已。每當葉秋和那個女人出的同樣是剪刀或者石頭時,兩人都要撅着嘴巴親兩下,每當有一人輸了時,一個要就要做出煽臉的動作,另外一個人要做出痛苦的表情,併發出聲音。
“哈哈,真好玩。”冉冬夜在旁邊看的蠢蠢欲試。
“飛呀——嘛——”
啊!
隨着冉冬夜一聲驚呼,她的身體突然壓在了三姐身上,兩個人的身體一起向葉秋倒了過來,葉秋和那個美豔女人的嘴脣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葉秋舔了舔,是甜的。
難怪女人都喜歡把自己嘴脣堵的紅嘟嘟的,原來她們是不好意思整天在嘴裡含着一塊糖,又有些貪吃,乾脆就塗在嘴脣上,想吃了就舔一下——葉秋還想再舔一下看看到底是檸檬味還是菠蘿味的時候,那女人猛地站了起來,向蔡琳坐的位置跑過去。雖然沒有看到,但她也猜測到這是什麼事兒。
葉秋跟着她的身影轉過去,見到剛纔正在陪人喝酒的清秀女孩兒正捂着臉,一臉怨恨看着身邊的那個男人,眼角里有着委屈的淚水在打轉,卻倔強地昂着頭,不肯在別人面前表現自己的軟弱。
“琳琳,怎麼了?”何欽將蔡琳摟在懷裡,眼睛卻是兇狠地盯着面前那個一臉冷笑的男人。
“怎麼了?老子煽她耳光了。怎麼着?你們影院的女人不就是出來賣的嗎?裝什麼清純玉女?”短髮男人豪不顧忌地打量着何欽。現在才發現,眼前這個女人更加的有味道,而且眼睛裡有一種很野姓的東西。非常惹人喜歡。
“你再說一遍。”何欽盯着男人的臉說道。
“我再說一遍怎麼了?每天想找我們哥們上牀的女人多着呢,你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你以爲電視臺是那麼好進的嗎?陪大爺喝杯酒喝兩首歌就成了?是你們把自己想的太高貴了,還是把我們兄弟想的太好打發了?”男人不屑地撇撇嘴。
何欽抓起桌子上的紅酒瓶,狠狠地向那個男人腦袋上砸過去。
那個男人倒也機靈,知道這樣的野姓美女是最難征服的,什麼事兒都能幹的出來。當然,如果能征服了,在牀上也是最值得回味的。
他在何欽舉起酒瓶的時候就開始閃躲,可腦袋躲過去了,肩膀卻被結結實實地砸了個正着。
“艹你媽的,你這死婊子還真砸啊。”男人肩膀生疼,悶哼了一聲後,一巴掌煽向何欽的臉上。何欽那妝容精緻的粉臉立即就紅成一片,花容失色。
“三姐。”冉冬夜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兒,短暫的錯愕後,便飛快的跑過去擋在何欽的前面。
“冬兒,你閃到一邊去。”何欽怕傷到寢室裡最小也最不諳世事的女孩兒,趕緊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怎麼了?”那個一直摟着馮靜唱歌的男人放下話筒,看向這邊問道。
“龍哥,咱們還是另外找地兒快活吧。今天晚上倒黴,遇到羣金魚。只能看不能摸。”短髮男人走到桌子旁邊,對着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說道。
那個被稱爲龍哥的男人看看懷裡的馮靜,笑着說道:“你的姐妹都很有個姓。”
“龍哥,他打了我妹妹。”馮靜臉色有些難看,指着短髮男人說道。
“我知道。”男人點點頭。“可是我們幫你跑電視臺的事兒,你們總要拿出些誠意才行吧?”
馮靜臉色蒼白,咬着牙不吭聲。
那個一開始就因爲葉秋來而被趕到一邊的男人也幸災樂禍地說道:“龍哥,她們幾個可是想着空手套白狼呢,把咱們三個當凱子玩了。世界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願意陪咱們的女人多着呢,幹嗎非要在她們三個身上浪費時間?”
“你們來的時候就沒考慮到這種後果嗎?”男人的神情仍然很沉穩,聲音低沉地在馮靜耳邊問道。
“我想過。但她們是我的妹妹。她們不行。”馮靜咬着嘴脣說道。
龍哥擡起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同伴,笑着說道:“我當時打電話的時候就說過,我會有兩個朋友過來,讓你帶兩個人陪一陪。你現在說不行?”
“龍哥,我以爲只是陪着喝酒唱歌。沒想過要做其它的。”馮靜努力的辯解道。
龍哥咧開嘴巴笑了起來,笑容雖然不清澈,卻很溫柔,整個人給人一種很沉穩的氣質。
“馮靜,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進燕京電視臺。而我願意幫你肯定是對你這個人有企圖。或者說,是對你的身體有企圖。現在你說不行?那我可不可以也說不行?”
“龍哥——”
“算了算了。”龍哥擺擺手。“今天晚上就算了吧。我也沒了心情。”
男人站起身拎起放在沙發一角的西裝,說道:“等你們想好了,或許可以再來找我們。記住,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想有所得,必須要有所付出。對誰都一樣。”
“站住。”冉冬夜出聲喝道。指着那個身穿格子襯衣的男人說道:“他打了人,連聲道歉都沒有就想走嗎?”
三個男人停住腳步,然後一起回頭對着冉冬夜微笑。
“小妹妹,你們浪費了我們大半天的時間我們還沒和你們計較呢。”短寸男笑道。“我們白天的時間不值錢,晚上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影視學院和外語學院的女生等着我們去開發呢。沒想到碰到你們這幾隻金魚,真他媽晦氣。”
“你——葉秋——”冉冬夜氣憤之極,想了半天竟然想不出詞語來反駁他們。想起自己身邊還有個超級保鏢在,就出聲喊道。
“到。”葉秋端着杯紅酒答應道。他一直坐在沙發上冷眼旁觀。何欽衝過去的時候她沒有阻止,她提起酒瓶去砸別人的腦袋時他也沒有阻止,在她被人煽耳光的時候仍然沒有阻止。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每個人都掙扎在自己的慾望中無可救贖。他不覺得自己應該出手相救,那種路見不平就撥刀相助的大俠一般都死的極早。而且都是被人陰死的。
她們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應該會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自己在,可以幫她們一次。假如這次自己不在呢?
這是自然界的法則,葉秋沒想過要去破壞。而且,他這人骨子裡相當的冷血,假如和自己不相干的人,他是能夠做到看着別人眼睜睜地死在自己面前的。
“我答應做你的臨時女朋友,你欠我一個人情。現在你還我。”冉冬夜兇狠地盯着那三個男人說道。
女人發起威來是很恐怖的。葉秋很清楚這點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