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個男人一塊兒出門是件很愚蠢的事。剛剛經過那一幕的兇險刺激,兩個人沒心思也沒那份情調跑到臨街地咖啡館找個靠窗的位置點一杯手磨咖啡,更不可能像女人那般手挽着手去逛遍蘇杭的奢侈商店。貝克鬆現在正是追求沈墨濃的關鍵時刻,自然不會帶葉秋這個在他心裡是最大情敵的傢伙去一些情色場所。
到底去哪兒消磨這一番時間也着實是個頭疼的事兒,不過還好的是,是別人的腦袋在疼,而不是葉秋自己的。
“去爵士吧?那兒是一家輕酒吧。平時有不少朋友在哪兒打磨白天的時間。”貝克鬆笑着說道。
所謂的輕酒吧是不蹦迪、沒有嘈雜的音樂,提供各種酒類供客人休息聊天的地方。
既然是貝克鬆這類在蘇杭處於一線的公子哥們時常過來打磨時間的地方,裝飾和品味自然也差不到哪兒去。
葉秋跟着貝克鬆進來的時候,店裡稀稀落落地坐着幾個人。大多數是衣着時尚容貌雖然也不上宋寓書和宋寓言姐妹卻也能用個秀麗來形容的白領女人,也有幾張桌子是男女混合而坐小聲說笑的,不少人在見到貝克鬆進來後都舉起酒杯向他示意,卻是有些疑惑地看着葉秋。
這個男人面生的緊,又是個什麼人物?
“喝什麼?”貝克鬆笑着問道。
“隨意。”葉秋無所謂地說道。
“芝華士18年。”貝克鬆對恭敬地站立在旁邊的侍者說道。
每一桶蘇格蘭威士忌都是從保存了至少18年的威士忌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還包括一些已經很稀有的威士忌。因此CHIVASREGAL18年佳釀不是每年都可以釀造的。每瓶的瓶身上都標有特殊的系列編號。這就意味着每瓶酒都可以查出它的調製方法,裝桶的年份,蒸餾的時間。
“本想帶你去西湖雨霧農莊去試試明前龍井,可惜被壞了心情。這個時候去飲茶,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那兩個女人很有些來頭?”葉秋眯着眼睛問道。能讓貝家大少爺如何擔憂的女人,倒是有些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大有來頭。”貝克鬆接過侍者送過來的酒,說道:“宋家這些年出了不少怪胎似的人物。無論是在商場還是政局,都有人才冒出頭來。現在蘇杭的情景是,一些老牌的家族影響力在逐漸衰退,一些新興家族卻如曰中天。”
貝克鬆心裡輕聲嘆息,假如沈家不是出現這種第二第三代集體衰敗的情況,也不會急着想促成自己和沈墨濃的婚事了。
“那我可是要早些跑路了。”葉秋輕輕地抿了品酒,笑着說道。芝華士的口感醇和細膩,口感卻又卓然獨特,確實適合這個時候飲用。
“說不定是葉少的桃花運來了呢。”貝克鬆笑着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過宋寓書那女人主動找人飆車呢。說實話,蘇杭的男人覬覦她們姐妹的可不少。只是這是兩朵刺人的玫瑰,一般人不敢輕易下手去摘。”
葉秋正要開口,沒想到卻在這酒吧裡遇到了一個熟人。曾經在燕京有過一面之緣的韓幼凌。
韓幼凌也同樣看到了貝克鬆和坐在他對面的葉秋,微微詫異下,還是帶着身後的一羣朋友向這邊走過來。
“克鬆,有些曰子沒來爵士了吧?怎麼來了也不和我們打聲招呼?我將鋒銳和成照也叫過來,大家一起聚聚?”韓幼凌臉色有些責怪地和貝克鬆打招呼。
“幼凌,抱歉,我是和朋友一起來的,所以不方便打擾你們。”貝克鬆笑着解釋。
“克鬆,你這話我們就不愛聽了。咱們是什麼關係,還談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的朋友不也是我的朋友嗎?也不介紹我們認識一下?”韓幼凌用眼角打量着葉秋,微笑着說道。
“哈哈,好。是我這做哥哥的說錯話了,我自罰一杯。”貝克鬆將手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說道:“我來給你介紹。這是葉秋葉少,從燕京城過來蘇杭玩玩。咱們這做主人的,總得盡一盡地主之誼。”
葉少?韓幼凌嘴角扯出一抹譏諷似的微笑。
但這笑容一閃而過,韓幼凌像是從來不曾見過葉秋似的伸出自己的手,熱情客氣地說道:“葉少,歡迎來到蘇杭。吃好喝好還要玩好,否則就是我們招待不週了。”
葉秋笑眯眯地伸手和韓幼凌握了握手,卻也不願意搭話,倒是想看看他如何表演下去。有些人雖然表面上鮮衣怒馬,可是行爲舉止卻像個馬戲團小丑。
果然,韓幼凌仔細打量了葉秋一番後,突然說道:“我和葉少見過?”
“我記憶不好,或許見過,但我忘記了。”葉秋笑着說道。
跟在韓幼凌身後的人微微動容,有的臉色還有些難堪。韓幼凌雖然在燕京不見得能上得了檯面,但在蘇杭絕對是個人物。而葉秋所說的見過但是忘記無疑是煽別人的耳光。
韓幼凌也不介意,臉色凝重地想了一陣子,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我說怎麼看葉少來着,原來我們前段曰子纔在燕京城見過。”
“是嗎?”葉秋笑道。
“是啊。你當初好像是和冬兒在一起。對了,你不是唐氏集團唐大小姐的隨身保鏢嗎?怎麼有時間下蘇杭?”
衆人先是一愣,然後一羣人譁然大樂。
“我靠,我還當這小子是個什麼人物呢,原來是個保鏢。哈哈——笑死我了——““就是。還跑到幼凌哥面前裝逼。我還準備找人查他呢。奶奶的,這要是把人給派出去了,查到的結果卻是個保鏢,我可是丟人丟大了——”
“小子,給女人當保鏢不容易吧?既要保護人家的安全,有時候還得滿足一些其它方面的要求,體力一定要好啊。我們蘇杭的獅尾龍鞭大補,建議你過去試試。”
“貝少,你的品味越來越差了哦。”
貝克鬆在中間有些尷尬,他沒想到葉秋竟然和韓幼凌也相識。而且看起來還有些過節的樣子。
本來,來的這羣人都是他們這個圈子裡面的人,平時大家的關係都不錯,也沒少做一些合夥踩人的事兒。一些從燕京上海下來的強龍在他們面前也沒討到什麼便宜。
可今天葉秋是自己帶出來的,他被人戳破身份尷尬,自己臉上也無光啊。
貝克鬆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得到的資料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他難道真是一個保鏢?如果是這樣的話,爲什麼認識韓幼凌?而且剛纔對付宋家的兩位大小姐的時候手段可一點兒也不含糊啊。普通的小保鏢敢做這種事兒?能開得起瑪莎拉蒂跑車的,既使用膝蓋想,也知道這種人物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啊。
“幼凌,你怕是認錯人了吧?葉少剛剛從燕京下來,哪會是什麼保鏢?”貝克鬆心裡有些後悔帶葉秋出來了,但是既然將人帶出來,他就得想辦法將他的面子給顧周全了。不然,他在沈墨濃面前也沒辦法交代。
“克鬆,我怎麼可能認錯人?”韓幼凌語帶譏誚地說道。“當時在燕京碰面,我也是被他的假像所矇蔽,以爲他是誰家的公子哥呢。沒想到找到認識的人一打聽,原來就是一小保鏢。不過我還是挺佩服他的,做保鏢能做到他這個份上,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韓幼凌摟着身邊的一個身材高跳臉蛋漂亮划着淡妝但是臉上還時時流露出稚嫩痕跡的女人大笑,自從他讓人查到葉秋的身份後就一直爲自己在他面前吃鱉的事兒後悔不已,心裡一直期待着有機會能讓他找回場子。沒想到今天竟然在蘇杭遇到了,所以自然豪不客氣地將他的身份揭穿來侮辱他。
雖然這樣可能會讓貝家鬆有些難堪,但大家都是相交多年的朋友,等到事情過去了,找機會向他道個歉,想必他不會真的爲了一個小保鏢而生自己的氣。
葉秋冷眼旁觀地看着韓幼凌的表演,笑着說道:“我覺得你父母給你取錯名字了。你不應該叫韓幼凌,更適合叫韓幼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