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北,我睡不着,你陪我睡好不好。”她嘟着嘴帶着一分祈求的看着勒炎北,楚楚可憐的目光卻讓他沒有絲毫感覺,甚至有些厭惡。
“我會找人把伯母救出來的,現在好好去睡覺好不好。”
他還是很有耐心的把蕭迎雪哄睡着了之後,又重新回到了房間,一直望着天花板,他不敢閉上眼睛,害怕又看到了蕭情的影子。
大早上醒來他就叫阿寧去想警察局一趟,把關珍妮從裡面弄出來,而後又和蕭寒商量了一番,他也同意了。
兩人在書房裡都沉默了下來,蕭寒率先嘆了口氣,他拿着一根點燃了的香菸夾在手上,“還是找個時間把小情找回來吧,到時候在做決定。”
其實就在蕭情不見了的時候他就後悔了,再怎麼那也是他的女兒,不聞不問的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是時候該把他接回來了。
勒炎北沒有答話,只是幽幽的望着窗外,放在袖子下面的手緊緊的拽在一起,要是拿出來的話肯定就能看到上面的經脈了。
他以爲勒炎北還在生氣,一口煙,吸了又繼續說:“不管怎麼說你們現在還是名義上的夫妻,把她找回來做個了斷也好,到時候我們蕭家還是會養着她的。”
在門外的蕭迎雪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一些話,大概就是說要把蕭情找回來,她緊咬着牙關,臉上盡是狠毒。
“想要把她找回來,你們真是做夢。”
過了不到一週,關珍妮就因爲重病原因保外就醫,而蕭迎雪更是寸步不離的守着她,誰都不允許接近她半步。
就這樣關珍妮就被送出來了,送回了蕭家,而蕭迎雪也跟着回到了蕭家,至於勒炎北,現在勒家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他也跟着住到了蕭家。
至於陳媽,在關珍妮出監獄的那一天,她就辭職了。
現在陳媽的話都還歷歷在目,那天一大早陳媽知道了消息,就上來書房找勒炎北來了。
那是第一次見她哭了起來,早幾年她唯一的兒子去世的時候,都不見她哭得這麼傷心過。
“少爺,我在勒家幾十年了,現在也算是到頭,你當做是可憐老婆子,讓我回老家去吧。”
她說着說着就打算會下來,眼眶紅紅的,裡面還有着血絲,看起來不是臨時決定的,而且倔強的要求勒炎北答應自己的要求。
陳媽在勒家待了這麼多年,也沒有現在不放她走的道理,只是勒炎北眼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陳媽,現在連你也要離開我了嗎?”
一瞬間就被這話堵住了,陳媽心疼的拉過他的手,搖頭說:“少爺,你還太年輕了,未來的路還很長,陳媽就不能陪着你了。”
就這麼短短的幾句話,就讓勒炎北瞭解到陳媽的去意已決,他也不好再做過多挽留,從保險櫃裡拿出很大一筆錢給她。
誰想到這錢到了陳媽手上就像是燙手的山芋,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陳媽也惶恐的朝後退了一步。
“少爺,你可就別折煞我了,這些年夫人和你
給了我不少錢,我已經夠用了,怎麼還敢多拿。”
不管怎麼說她都不要地上的錢,勒炎北壓抑許久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陰沉的望着陳媽:“陳媽這是看不起我了?還是說你的主子就是那個賤人?”
這是在蕭情走後第一次聽到勒炎北提起那個女人,陳媽先是一驚,隨後就嚶嚶的哭了出來,“少爺,少奶奶到底是哪兒對不起您,你們是夫妻,這麼做值得嗎?”
被陳媽看得有些頭皮發麻,而她的話也讓自己心口一痛,但他還是強撐着,仰着腦袋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最真實的情感。
“像她這麼惡毒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不值得。”
見他還是這麼倔強,陳媽只是失望的搖了搖頭,走了出去,到了門口又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還是沒有一絲,對他便是絕望了。
勒炎北站在蕭家的客房裡望着窗外,這裡曾經是蕭情生活的地方,可就是找不到她一絲一毫的影子,他聽到樓下傳來的歡聲笑語,卻覺得渾身發寒。
他不想下去和這一家人在一起,現在他似乎能明白蕭情當時的感受了,一樣的充滿了孤獨,想要可靠的懷抱來安慰自己。
樓下的關珍妮閉嘴拉着蕭迎雪指了指樓上,問她勒炎北這是什麼意思。
蕭迎雪的眼中快速閃過一道陰影,隨後又笑看着關珍妮,裝作不在意的搖頭說:“炎北這兩天要照顧我,又要處理公司的事情有些累了,讓他多休息一下。”
這話也有道理,不過關珍妮還是把蕭迎雪拉過來,勸說他:“現在那個賤人好不容易失蹤了,你要趕緊把他拿下,坐上勒家少奶奶的位置。”
她很聽話的點點頭,拍了拍關珍妮的後背,勢在必得的挺直了後背,說:“你就放心吧,那個賤人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我踹了她幾腳,她活不長的。”
關珍妮很懷疑的看着蕭迎雪,顯然不相信她的話,不過又想到之前蕭情她媽的死,才又放心下來。
在樓上發呆的勒炎北根本就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就連蕭迎雪走到了自己身邊他都沒有注意到。
她從後面抱住了他,趴在他的被上,悶悶不樂的說:“炎北,媽媽問我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她了。”
聽起來好像她在爲此苦惱,勒炎北彎起嘴角自嘲了一番,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結婚,而蕭情現在還是她的妻子。
他把蕭迎雪拉到自己面前,一臉深意的望着她,伸手撫摸着她的秀髮,“迎雪,我現在公司裡還有些事情,等我忙完了之後再說好嗎?”
她失落的低下頭,裝作不經意間讓勒炎北看到了自己的失落去,卻又要強顏歡笑的一面,原本以爲他就會答應自己了,沒想到他居然推開了自己。
“我想起還有些公事要處理,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在家要注意休息。”
他本來就不是那種任人擺佈的人,對於蕭迎雪的這套把戲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
對罷了,只好選擇了逃避。
在樓下和蕭寒夫妻倆簡單的道別之後,他就直接開車離開了,到了當初逼迫蕭情的那座橋上時,他停下來了。
望着還是之前的那座橋,好像蕭情的身影還在上面,正當他下車準備過去的時候,後面一陣按喇叭的聲音把他喚了回來,這上面哪裡還有她半分影子。
失望的重新開車離開這裡,勒炎北煩躁的錘了下方向盤,自己整個人都屋裡的靠在上面。
“小情,你到底去了哪裡,快回來和我解釋,我會相信你的。”
回到了冷冰冰的勒家,伸手把等打開,聽到從廚房裡傳來一陣聲音,急切的跑過去。
可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疊整理得很整齊的的餐具,還有被風吹動的窗戶,又是一陣失落,弓着背疲憊的躺倒沙發上。
一絲不苟的勒家就像是個話裡的牢籠,那隻被自己養得不算好的金絲雀離開了,而另一隻雲雀卻又想進來。
在沙發上睡了一夜,早上還是傭人過來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他的,弱弱的叫了句少爺,把他叫醒了。
用手擋住有些來不及適應的光亮,好半天才恢復過來,然後面無表情的應了聲就上樓去了。
換了身衣服,下來看到桌上不是賣相不是很理想的早餐,他有些倒胃口的離開,叫阿寧幫自己帶了份早餐到辦公室,他便一頭扎進了文件堆裡。
早早的蕭迎雪就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做好了午餐,可不可以給他帶過來。
他下意識的就拒絕了,想想又覺得不妥,便答應去蕭家吃午飯。
有些頭疼的把文件扔到了一邊去,他站起來走到窗前,望着樓下的車水馬龍,一時間卻有些茫然了,按道理來說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這一切,爲什麼會覺得不開心呢?
阿寧在門外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在秘書面前故作深沉的說:“以後我們也許會換個老闆娘,你可要小心了。”
無辜的秘書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他,真當她不知道不就是要換成蕭迎雪嗎?沒事的,她已經結婚了,不怕這些。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阿寧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搓了搓汗毛都豎起來了的胳膊,搖搖頭癟着嘴說:“不行,我得辭職去了。”
他剛纔想到了蕭迎雪的樣子,這要是真的讓她做了老闆娘,她肯定會想法設法把自己處理掉的,畢竟那些東西是他查出來交給老大的。
一下班勒炎北就開車去了蕭家,蕭迎雪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身後還有傭人幫她撐着傘。
她笑看着勒炎北走到自己身邊來,然後挽着他的手,衝他撒嬌:“今中午的飯可都是我做的,你可得爲我捧場全部都吃光光。”
勒炎北笑着點頭,捏着她的臉頰寵溺的朝她一笑,“我們小公主做的東西,我當然就得全部都吃完了。”
其實蕭迎雪根本就不會做飯,只是象徵性的擺了下盤子,就到他面前邀功了,而勒炎北自然也不會點名,裝作很喜歡的全部都吃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