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錦暄正從譚邀雲的客房出來,見古鬆耷拉着腦袋往這邊來,便問:“又有心事?”
古鬆忙說:“沒,沒事。”
“明日你帶譚大人四處去逛逛吧,不用送我和接我了。”
“好。”
燕錦暄便直往房間去。
蘇善蘊已經沐浴過了,此刻正在喂樑哥兒吃輔食。
樑哥兒現在吃的是加了蛋黃和菜汁的土豆泥。
經過這幾天的嘗試,樑哥兒已經漸漸地接受了輔食,因此當蘇善蘊將裝了土豆泥的小勺子放到他的嘴邊時他便立即張開嘴來。
由於前幾天樑哥兒吃的都是紅蘿蔔豆漿,今日忽然吃的是不同味道的東西,樑哥兒的眉頭微皺。不過他很快便將土豆泥給吞下了。
“樑哥兒真棒!”蘇善蘊高興地說。俯頭就在他粉嫩的臉蛋上狠親了幾口。
見得這場景,燕錦暄只覺得心裡甜甜的、暖暖的,溫聲道:“我也喂喂他吧。”
說罷便上前來。
蘇善蘊便笑着對樑哥兒說:“樑哥兒,你阿爹來餵你啦,要乖乖哦。”說罷便將小碗兒遞給燕錦暄。
“把他也給我吧,我想抱着他喂。”燕錦暄說。
蘇善蘊便將樑哥兒遞給了他。
樑哥兒目不轉睛地看着燕錦暄。
燕錦暄一下子樂了,親着他的小臉問:“怎麼?才大半天沒見就不認得爹了?”
樑哥兒立即朝燕錦暄笑。
“他當然認得您,他方纔睡醒時還東張西望地尋您呢。”蘇善蘊忙說。
燕錦暄笑,又小心翼翼地給樑哥兒送上一勺子土豆泥。
樑哥兒一口便吞了下來。
“哎喲,有點阿爹當年的風範呢。”燕錦暄笑。
“您當年也很能吃?”蘇善蘊問。
“嗯,據我阿孃說是,而且還吃得很大口、很快。”
“怪不得您身體那麼好,原來從小就是個能吃能睡的。”蘇善蘊依偎着燕錦暄的肩膀說。
燕錦暄微笑。
或許是對燕錦暄有些畏懼,所以只要燕錦暄將勺子放到樑哥兒的嘴邊時樑哥兒就趕忙張嘴吃,一點也不扭捏和任性。
若是蘇善蘊和龍嬤嬤給他餵食時他就調皮多了。
“這娃兒也真懂得看人行事,這不?您在的時候他就特別聽話。”蘇善蘊由衷道。
“嚴父慈母。這樣挺好。”燕錦暄說。
吃飽了的樑哥兒很快便睡了過去,蘇善蘊將他放到牀/上後便給燕錦暄拿浴巾和睡袍。
“我自己來就好,你先躺下歇着吧。”燕錦暄邊接她遞過來的東西邊說。
由於靠得很近,兩人都聽到了彼此的呼吸聲。
蘇善蘊微笑着依偎在燕錦暄的胸膛說:“好。”
遂乖乖地躺上了/牀。
燕錦暄進了浴房。躺在溫熱的水中靜靜地泡着。
這幾日衙門上的事比較多,加之他還要物色人去御膳房做監視,所以他打算七月二十八或二十九日再申請沐休。
京城這幾天的氣候熱得不得了,躺在浴桶裡的燕錦暄一會兒便大汗淋漓了。他只得又加了幾大勺子涼水進來。
待他出來,他發現蘇善蘊已經睡着了。
熟睡中的蘇善蘊神色安詳。眉頭舒展,長長的秀髮像瀑布般披在枕頭上,越發襯得她膚如凝脂、面若鮮花。
從他現在的角度看,她有種別樣的嫵媚。
燕錦暄越過樑哥兒在蘇善蘊的身邊躺下,並伸手抱住她的纖腰。
她這幾天身子不舒服,他原本應該和她分房睡的。可他不想,她也不想,所以兩人每天晚上還是相擁而眠。
這就更考驗燕錦暄的定力了。
燕錦暄在其它事上都很有定力,唯獨在她面前沒有,因此這幾晚過得很是煎熬。
但即便是煎熬。他也不想到別的房間去睡。
纖腰經他一抱,蘇善蘊便醒了過來,目光柔柔地望着燕錦暄。
見她醒了,燕錦暄說:“我們聊一會兒吧。”
“嗯。”
“關於監視御膳房那邊動靜的事我決定交由你來跟進。不過這種事情畢竟危險/性/極高,不出事時還好,若出事就是大事了,你要格外小心。”燕錦暄說。
“嗯,我知道,沒什麼事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有事時更應小心沉着。”
“嗯。”
“我將人安置妥當後便會將他們的名字和資料告訴你。”
“好。”
“以後若御膳房有什麼異常的動靜,你再根據情況來作指導。若問題不大,你自行處理。若問題比較大,你立即寫信給我或求助於阿爹。阿爹會幫你出主意的。”
“好。”蘇善蘊點頭。
“你一定不能讓除了阿爹和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此事。”
“嗯,我記住了。”
“一般情況下。御膳房那邊是不會出什麼事的,所以你平時也不需要太把這事放在心上,省得加重了心理負擔。”
“嗯。”蘇善蘊直點頭。
“我在皇宮裡還安插有兩名公公和一名宮女,若宮裡有什麼動靜他們會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不在家時他們便會將重要的消息傳到豐子夕或者沈志昭那裡去,由這兩人中的一個轉達給我。我下次出征前會交代豐子夕把得到的消息及時地向你反饋。”
“好的。”蘇善蘊緊摟着燕錦暄的腰說。
“不管御膳房那邊出現多大的動靜,你也別將自己的身份抖出來。”燕錦暄說。
“好。”
“沒別的事了。睡吧。”
“嗯。”
兩人閉上了眼睛。
次日晚上,燕錦暄一下衙回來便對蘇善蘊說:“善蘊,我還是準備將監視御膳房那邊的事也交由豐子夕來跟進。”
這樣,就算出了事也不會一下子牽涉到她的頭上。
可這就加大了事情的危險度。
畢竟這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雖然豐子夕是燕錦暄信得過的手下,可跟蘇善蘊比起來自然是蘇善蘊更讓燕錦暄放心的。
蘇善蘊知道,燕錦暄寧願冒着更大的風險也不願意她有事。
蘇善蘊頓時紅了眼眶。
她拉起燕錦暄的手說:“不用,還是按照我們先前說的辦吧。”
燕錦暄搖頭道:“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險。”
“如果我連這點事都理不好,又如何能做與您並肩的人?”蘇善蘊望着燕錦暄無限感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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