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第一更來了,第二更大約在11點。
印氏自決定和龐氏好好地談談之後就言出必行,然而很快她就發現這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龐氏不僅不買她的賬,還反擊以冷嘲熱諷,婆媳間的關係反而比先前還要緊張了。
燕鼎培便在私下裡對印氏說:“你還是別自找罪受了,人能不能做出改變須得她自己從心裡自願才行,外人是強迫不來的。”
印氏雖然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似乎有些道理,便只好無奈地放棄了這個計劃。
但當然,不管如何,她是婆婆,龐氏是媳婦,只要這個媳婦表現得不太得體時她還是會加以管束的。
三月五日,李鶴與劉意媛成親,在成親之前李鶴又給蘇善蘊寫來一封信,信裡還夾了一張結婚請帖。
李鶴上次寫來的那封信蘇善蘊沒有回覆,如今收到這封信也猶豫着要不要回復。
她本身是不太想再和他保持聯繫的。
今世的李鶴已活過了他前世自殺時的年齡,而她也早就將該說的話跟他說清楚了,所以她認爲他們的宿世糾結已不存在。
何況她已爲人妻,只希望能好好地過自己的生活,不想再過多地糾纏在前世的人和事上。
但僅從一個朋友的角度出發,她覺得送上一份禮物或者幾句祝福倒也未嘗不可,然而李鶴的性格她心裡也很清楚,她現在就擔心自己一旦這麼做了他日後會時常寫信來,因此她決定諮詢燕錦暄的意見。
待得燕錦暄下衙回來。蘇善蘊便將李鶴的這封信交給他看。
燕錦暄看完後說:“你與他的這種緣能不結就儘量不要結了,省得再次糾扯不清。”
“好的。”蘇善蘊點頭。但似乎還是有幾分不忍心,又輕聲地問他:“結婚禮物也不送嗎?”
“不必送,就當自己沒有收到這兩封信一樣。”燕錦暄說。
其實早在去年的年底時燕錦暄就曾碰見過牽手逛街的李鶴和劉意媛,不過他回去之後並未曾跟蘇善蘊提起此事,他知道蘇善蘊和李鶴之間是真的沒有什麼了,那麼。不聞不問反而會是最爲乾脆妥當的處理方法。
蘇善蘊明白了燕錦暄的心思。微笑着說:“好。”
於是他們便真的當沒有收到過李鶴的這兩封信一樣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李鶴成親的日子轉眼便到了。
那天來了不少翰林院的同事和他各地的親朋戚友,唯獨不見蘇善蘊來,也不見她的隻言片語。
李鶴忽然有種深深的失落感。
她沒來。這個特殊的日子對他來說就失去了意義。
他是爲了要讓她難過才邀請她來的。
而她沒來。他的計劃失敗了。他悶悶不樂,不斷地借酒澆愁。後來喝得伶仃大醉,還沒有和劉意媛洞/房便睡着了。
劉意媛徹夜未眠。
她忽然發覺——這樁婚姻很可笑。
所以次日當她向李鶴的叔叔李廷玉敬茶時忍不住紅了眼眶。
李廷玉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裡,心想他們昨晚應是鬧了不愉快。於是在午飯後便問李鶴:“你們才新婚一天,怎麼意媛就好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李鶴一臉歉意地答:“昨晚我喝醉酒了。醒來已經天亮,所以可能因爲這事惹她不高興了吧。”
“那你呆會好好地哄哄她,省得她跟她的阿爹阿孃告狀。”李廷玉肅顏道。
李廷玉很清楚——李鶴日後的仕途還得劉意媛的阿爹劉清池照看着,所以斷不能引起劉清池的不滿。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跟她解釋。”李鶴忙說。
“嗯。”李廷玉揮了揮手。
看着李鶴遠去的背影,李廷玉隱有不安,他對李鶴總有莫名的擔心。他知道李鶴不是一個善於處理感情問題的人。
果不然。還沒到晚飯時間李鶴的下人便跑來對李廷玉說:“大人,劉夫人與大爺鬧彆扭了。正躲在屋裡哭呢。”
李廷玉閉眼暗歎了一口氣。
他本不想多管李鶴的事的,可一想到李鶴的前途他又不得不管,於是他沉聲問道:“又是爲了什麼事?”
“小的不曉得,只知道他們回房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就這樣了。”
“大爺現在在做什麼?”李廷玉又問。
“大爺似乎也很生氣,一甩袖子就出去了。”
李廷玉想了想,對來人說:“我去看看。”
到得李鶴的家,李廷玉冷着一張臉在客廳裡坐下,招手對下人說:“去將你們大爺找回來。”
下人顫顫巍巍地答道:“大人,小的……不知他去了哪裡。”
“你跟了大爺這麼久難道連他平日不順心時愛去哪裡都不知道麼?”李廷玉擡高聲音問道。
不想這聲音卻傳到了在房間裡哭泣着的劉意媛的身上,劉意媛聽出了李廷玉話語間的怒氣,便知他是在生氣中,心裡頓時恐慌不已。
但她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便又心定了些。
她不敢出去見李廷玉,生怕一出去就招罵。可不出去見一見又似乎不太合禮儀。
劉意媛畢竟是大戶人家培養出來的女兒,爲了做足自己的本分,她最終還是補了妝、更了衣出來見李廷玉。
李廷玉正沉着臉等李鶴回來,不想一擡眼便看見朝自己盈盈走來的劉意媛,不由得定了眼。
雖然劉意媛在出來見他之前已經抹乾了眼淚,並且用粉巧妙地做了粉飾,然而由於心裡有些憋屈,所以此刻看起來卻有一種西子捧心般的嬌羞之美。
李廷玉愣了一下,隨即將視線移開。
“方纔在房裡睡着了,不知叔叔前來,怠慢之處還請多多見諒!”劉意媛朝他緩緩行禮道。
“沒事,你坐吧。”李廷玉說。
劉意媛便在距離他有三尺遠的斜對面坐下,又吩咐下人去端上熱茶和點心來。
李廷玉與她之間並不熟悉,因此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李廷玉便直白地說:“我來找侄子談點事,你知道他到哪裡去了嗎?”
劉意媛忙紅着臉說:“他只說外出一會兒,我一下子又忘了問他,真抱歉!”
“那我再等等他吧。”
“好的。”
兩人再度沉默。
李鶴就在此時腳步匆匆地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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