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溫念祖確實爲難,主要是兩面他縣太爺都得罪不起,得罪縣太爺,前途就毀了,要是得罪鍾夜辰,很可能小命就要沒了,可另一方面,縣太爺家的千金,他是見過一次的,雖然不及雲初,但卻比方帶娣強啊,而且反正娶的人不是雲初,那麼娶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好好想想!”縣太爺拍了拍溫念祖的肩膀,“我去前面看看,這個案子,很重要啊!”
縣太爺原本因爲跟小妾親熱被打擾的不快心情,在看到雲初後,頓時就消散了,反而很是開心,不來這一趟,又怎麼能夠見到雲初這麼標緻的美人呢,不過他也是被雲初迷的緊了,竟然連人家的性命都忘了問了,主要他聽錢罐說了死者姓方,那這丫頭也就姓方了。
如果他要是聽到雲初的名字,或許還能夠喚起一兩分的熟悉之感,進而追問一下。
可惜,他被眼前的美人迷得忘乎所以了。
等他跟溫念祖說完話的時候,仵作也從屋子裡出來了,對着縣太爺拱手施禮道:“大人,死者死了有兩個半時辰了,死因卻是中毒。”
“兩個半時辰?還真是中毒!”縣太爺說話的時候看向雲初,“小丫頭,這麼說,還真是你娘下的毒了,你們都是一家人,他們總不能冤枉你孃的!”
楊喜蓮快速的接話,“對對對,大人,我們沒有冤枉她,兩個半時辰前我正好去帶娣家找帶娣,想着要他們勸勸讓大姐跟財哥和好的,畢竟是夫妻麼,可我回來的視乎,發現財哥不對勁兒了,吐了一口血就不醒人世了。”
縣太爺擺擺手,示意楊喜蓮閉嘴,他有話要跟雲初單獨說,“丫頭,我有些事兒要問你!”
雲初下意識的皺眉,鍾夜辰也攔着,而縣太爺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是正常的問話,不要怕。”
怕個鬼啊,雲初纔不怕呢,剛剛見他跟溫念祖嘀嘀咕咕的,一定沒什麼好事兒,姑且去看看他要幹什麼也好。
“好,大人有什麼話就儘管問吧!”雲初來到牆角處說道。
縣太爺看到雲初就在自己身邊,幾次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臉,但畢竟是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民女這種事兒他還是不敢做的,眼下只能忍着了,不過要是有溫念祖的幫忙,這事兒說不定很快就成了,這麼個標緻的小美人,要是到了牀上,那滋味……
“丫頭,如今證據確鑿,你娘就是殺人兇手了。”
“不,我娘不是殺人兇手,就算方守財是中毒而死,可那毒也並不搜我娘下的,原來大人辦案就是這麼辦的啊,小女子還真是大開眼界了。”雲初冷哼一聲,徹底認清了眼前的糊塗縣令,沒有什麼本事不說,人還有點兒色。
“話可不能這麼說,丫頭,殺人償命,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我這麼辦案也沒什麼不對,何況我的話還沒說完呢,這事兒有轉機,端看你要怎麼辦了?”縣太爺笑嘻嘻的道:“你這個模樣在鄉下實在太委屈你了。”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說了這句話,雲初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給他一腳。
“大人想要怎麼辦呢”雲初笑着反問。
“嘿嘿!”縣太爺看了眼鍾夜辰,“你若是跟了我呢,咱們就是一家人,你想要保護的人,我當然也要保護了,你說對吧?已經沒了爹了,要是再沒了娘,那可就是真的可憐了,何況跟了我,我一定好好疼你,給你吃香的喝辣的,咱們溯川鎮,還有比我有能耐的男人了嗎?你那個未婚夫君,年紀輕輕的,能有多大出息。”
雲初撇撇嘴,忍着動手的念頭,“我未婚夫君本事可大着呢,大人只怕要給他提鞋都不夠格。”
“你……別給臉不要臉!”縣太爺被雲初損的面色難看,壓低了聲音呵斥道:“我看上你是擡舉你,否則我說你娘是殺人犯,她便是殺人犯。”
“你敢罔顧王法不成?”雲初不懼怕他,厲聲問道,鍾夜辰一直留意着這邊的動靜,見到雲初皺着眉頭很是不悅,便湊了過來,“怎麼了?”
“夜辰,大人說瞧上我了,讓我跟着他,不然就要把娘當成殺人犯!”雲初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縣太爺見雲初扯着嗓子嚷嚷,既然說開了也好,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其實他是覺得自己的身份可以壓得住在場的人,“是又如何,小子,我就明着告訴你,這丫頭我瞧上了,若是你識相的早些放手,我也省的麻煩,若是你不……”
“若是我不放手,你當如何?”鍾夜辰冷笑着道:“小小一個縣令,竟然欺男霸女,不顧王法,這案子你審都沒審,查也不查就敢下定論,誰給你的膽子?”
“呵呵,小子,口氣倒是不小,在溯川鎮,我說的算,我說這案子誰是兇手,誰便是兇手!”縣太爺囂張的道,因爲激動,兩撇小鬍子一翹一翹的,看起來有些滑稽。
“大膽,你知不知道我家少爺是什麼人?”錢罐看不下去了,這個沒腦子的狗官,真是瞎了他的眼,居然敢把主意打在雲初姑娘的身上,他是活膩了嗎
“什麼人,說出來我聽聽,這件事兒就這麼定了,來人啊,去把犯婦潘氏給我抓來,她下毒害人性命一事證據確鑿,壓回大牢,聽後處置。”縣太爺冷哼了一聲看着雲初,“丫頭,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若是你改變主意了便去衙門找我,時間過了,你娘可就沒命了。”
“不用一天,現在我就可以給你答案,就你還想要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難道溫念祖沒告訴你我是什麼人嗎?我身邊的這個人又是什麼人?你頭上的有幾個腦袋,未免也太囂張了吧?”雲初和鍾夜辰原本是不想要亮出身份的,但沒想到這個縣太爺太過分了,看來不以勢壓人是不行的了。
“什麼人?”縣太爺也被雲初和鍾夜辰的口氣給嚇到了,難道自己真的得罪了貴人,可也不像啊,這麼個窮鄉僻壤的能有啥大人物,他狐疑的看向溫念祖,溫念祖也是一臉的難看,“雲初,這事兒跟我沒關係。”
雲初,這個名字好生熟悉,可縣太爺貴人事忙,不記得在哪裡聽過了,只是見到溫念祖的臉色不好看,他的背後也起了一層冷汗,“念祖,到底怎麼回事?”
溫念祖看情況不妙,要明哲保身才是,“大人,雲初的確是我妻妹不假,但是她跟小侯爺已經有了婚約,站在您眼前的人威遠侯府的小侯爺……”
“小侯爺……”縣太爺嚇得退後了兩步,身後是一堆破木頭,他沒有察覺,踩在上面後身形不穩栽了下去,屁股被咯的生疼,可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趕忙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小侯爺,小侯爺,下官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下官一般計較纔是。”
“大人有大量?我得多大的量才能不計較你覬覦我的女人,馮縣令,你好大的膽子,就憑今天的事兒,我便可以讓摘了你頭上的烏紗帽。”
“是是是,小侯爺您說的對,小人瞎了狗眼,您要打要罵都行……”馮縣令嚇得都快尿褲子了,雖然還沒有弄懂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從心裡卻是恨上了溫念祖,若是他早點跟自己說,自己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眼下官位不保不說,還很有可能丟了性命啊,小侯爺,那可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啊,難怪他看着器宇軒昂呢,剛剛自己真的是眼瞎了不成?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打錯已經鑄成,唯盼着小侯爺不跟自己一般見識才是。
鍾夜辰很想一腳把他給踹飛,但是眼下的案子還是要審的,要是把他弄走了,新任的縣令不知道要幾天纔來,所以姑且留他一命,等審完了案子在處置吧。
“馮縣令,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方守財被毒死一案,你要好好地查,細細的審,事情到底如何,我想要知道真相。”鍾夜辰道,他沒有說讓馮縣令偏袒誰,那是因爲他跟雲初一樣相信潘美鳳不會做這種事兒的。
馮縣令不明就理,討好的道:“小侯爺,不用查了,潘氏沒有作案動機,不是她,不是她。”
雲初皺眉,“這不是我要的答案,不用任何偏袒,事實的真相如何,便是如何,否則難以服衆,有的人也會不服氣的!”
楊喜蓮被雲初冰冷的視線一看,渾身一顫,她也沒了主意,如今馮縣令要仔細的查,那會不會把她的事兒給抖落出來?
可現在喊停止,卻已經來不及了,她的手心裡全是冷汗。
“來人啊,給我去細細的查,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醒酒湯有毒,那麼就查查做醒酒湯的東西,這事兒肯定不是潘氏所爲,一定是有心人誣陷的,證據應該還在這裡!”這會兒馮縣令倒的來了精神,不過他的內心還是在打鼓,得罪了小侯爺,後果不堪設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