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衆人之矚目中,一道黑影晃了進來,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中年大漢,一身黑色錦袍使他看起來就像一塊黑炭一樣。
且看這黑炭頭也不看屋裡任何的一人,衝進來就往牀榻撲去,看到自己女兒的慘樣,頓時狼哭鬼嚎:“頌兒啊!爹的頌兒啊,你死得好慘啊!爹都說了既然夜寐凰不喜歡你,就不要嫁,你偏不聽,這下可好……”
桃色看得目瞪口呆,這個黑炭頭就是邀家堡的堡主?怎麼看怎麼像傻大頭,瞧瞧!還邊哭邊將眼淚鼻涕全往邀月頌裸露在外的肌膚抹去。
她忍不住對封陌琰投以詢問的目光,封陌琰低低笑道:“人可不能光看表面,別看他此時傻不隆冬的,其實精明得很,只不過是有嚴重的戀女情結。”
封陌琰的聲音不小,足以讓衆人聽得一清二楚,皆倒吸一口涼氣。邀家堡堡主邀大鳴是周所皆知的愛女入骨,若非女兒一心要嫁予夜寐凰,指不定他會多留女兒幾年。
但令衆人不解的是夜寐凰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怎麼會答應娶邀月頌?從眼下這種情況來看,夜寐凰壓根就對邀月頌無意,不然她慘死,他又怎會無多大起伏的情緒?當然,這些問題,衆人也只是在心裡想想,誰都不敢多嘴問出來。
封陌琰眼角餘光掃向夜寐凰緊握、且暴起青筋的拳頭,再看向他平靜無波的臉,封陌琰不禁勾脣逸笑。
呵呵!或許,除了他與夜寐凰之外無人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世人還真的以爲他是看在夜寐凰的面子上纔來參加喜宴,那就大錯特錯了,夜寐凰,你這次賭錯了!反而惹得一身騷,尋個空檔得好好笑話他一番。
而邀大鳴聽到封陌琰的話,因爲背對着衆人,也未見是何人所言,心悲之下更沒有細辨是誰的聲音,猛地回頭便破口大罵:“格老子的!是誰在放屁?”
桃色看到邀大鳴掛在鼻子下面一晃一晃的鼻涕忍不住噗哧一笑,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在這種場合笑的,而是實在是太好笑了,一塊流着鼻涕蟲的黑炭頭,太噁心、太滑稽了。
其他人本就憋笑憋得辛苦、差點憋出內傷了,本不想得罪邀大鳴,可卻被桃色起了個頭,一時之間人人皆破了功,爆笑聲頓然大起。
“臭小子,是不是你?”邀大鳴把箭頭對準了第一個大笑的桃色,目露兇光,惡聲大喝。
啊?怎麼是她?明明就是狐狸男嘛?桃色鬱悶了,早知道就算咬破自己的脣也要忍住不能笑,只怪自己的定力太差了。
她最討厭替人背黑鍋,於是便把手指向封陌琰,說道:“不是我!是他!你要算賬還是找他吧!不關我的事。”
“邀堡主,令千金遇害,你還有心情管顧別的?”封陌琰瞥了桃色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一眼,沒有否認是自己說的那些話,卻故意提醒邀大鳴,言下之意你女兒的死因還沒有追究,倒有閒情理些不痛不癢之事。
桃色一聽,暗叫不好,這死狐狸明擺着要報復她,狠狠地以眼神剜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