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皺了一下眉,原來其中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雪蘭不由得苦笑一下,別說自己沒有那個份量,縱是說了,葉貴妃也不會聽自己的。而且太后也出面了,葉貴妃這一胎更覺金貴了,她纔不會把旁人的話聽進去。
可是當着盛蘭溪,雪蘭卻又不能說出來,她淡淡的笑了笑,說了聲好。
兩個人正說着話,小丫頭過來請二人來,“公主請各位夫人去後花園裡,桂花宴已經擺好了。”
雪蘭和盛蘭溪跟着丫頭,去了花園。
公主府的花園很大,轉過了九曲迴廊,繞過了假山怪石,纔到了桂花林。
公主府的桂花林有很大的一片,在桂花林中有一座小樓,小樓高二層。昭華公主請的人並不算多,都上了二層,倒也坐得下。
雪蘭和盛蘭溪走進小樓的二層時,臨窗就能看到快要伸入小樓裡的桂花了。
“果然是桂花宴了。”盛蘭溪撫掌笑道。
桂花香氣入宴,公主府裡果然又添了筆雅緻。
昭華公主扶着宮女的手走進了小樓來,和各位夫人笑着敘話,衆人皆入了席。昭華公主還叫人搬來了去年釀的桂花酒,她笑着讓各位夫人,“這是去年我在皇宮裡釀的桂花酒,皇兄因見我喜歡桂花,就在公主府修建時命人種得這萬株桂花。桂花香可宜人,又可釀酒。衆位夫人嚐嚐這桂花酒罷。”
幾位夫人都拿起了酒杯嘗起公府釀的桂花酒。
有人便讚道,“公主釀得酒果然不錯。”
附和聲便紛紛響了起來。
昭華公主似乎很高興,對身邊的宮女擺了一下手,宮女很快退了下去。
盛蘭溪在雪蘭身邊悄悄的說,“許是請了戲班子來呢。”
雪蘭並不十分喜歡聽戲,只淡笑着點頭。
可是叫衆人沒想到的是,進來的非戲班子,倒是一個短衣襟打扮的女子帶着兩隻小猴子。小猴子似見慣了人多的場和,它們也不怯場,戴了一頂特製的小帽,穿着件對襟盤扣短褂。一聲哨響,小毛猴竟然把小胳膊一背,連着翻了好幾個跟頭。
夫人們皆笑了起來。
又一聲哨響,兩隻小猴子開始給臺下的人作揖。接着一個跳到另一個的肩頭,兩隻猴子直立着一起翻了個跟頭,馬上又落在地上。動作乾淨利索,惹得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小猴子兩腿直立着走了下來,行至桌旁向一位位夫人開始伸出小毛手來。
夫人們一見小猴子來討賞,紛紛笑着解了荷包,或是玉佩。小猴子拿着賞後還不忘作揖。
盛蘭溪見小猴子朝她和雪蘭這邊而來,就笑着把荷包解了下來,“嫂子,我這裡有些碎銀子,你就不必拿了。”
雪蘭正要應好,小猴子已經走至二人面前。
盛蘭溪把荷包遞給了小猴子,小猴子卻並未接盛蘭溪的荷包,而是湊到雪蘭的身邊,聞起雪蘭的衣角。
雪蘭皺了下眉,盛蘭溪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一旁的洛璃一見,忙上前來驅趕小猴子。可就是在這時,小猴子似發了狂,忽然跳了起來,朝雪蘭的身上撲來。
雪蘭吃了一驚,她擡手去擋,可是誰也沒想到,小猴子竟然去扯起雪蘭的衣服,往她的懷裡鑽了去。
雪蘭來不及細想,扯住猴子的尾巴往出拉它。小猴子發了瘋一般,上前就咬在雪蘭的手背上。猶是這樣,猴子似乎還未安靜了下來,它一個股的往雪蘭的懷裡撲。因被雪蘭扯了住,小猴子不停的抓着雪蘭的手臂,雪蘭疼得皺緊了眉,卻不敢鬆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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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裡響起了尖叫聲。
南月第一個反應過來,上前來單手持住猴子的頭,向窗外拋了出去。猴子靈活,被拋出去,很快抓着窗子站了起來,三躥兩躥,又向雪蘭撲來。
這時候,另一隻猴子也朝着奔了來,兩隻猴子皆衝向雪蘭,它們的目標似乎只有雪蘭一個。
南月急了,把一隻快近雪蘭身邊的猴子一拳打飛了,另一隻如着了魔一般還是一樣衝了來。南月伸出拳去,卻聽到雪蘭叫了一聲,“留只活的!”
南月拳變掌,拍在了猴子的背上,猴子落在了地上。
昭華公主這才反應過來,她高聲喚人請太醫,她也急急的走到雪蘭身邊,望向雪蘭已經血肉模糊的手臂,“盛夫人,你沒事罷?”
雪蘭咬着牙,任由一旁的洛璃給自己簡單包紮,雪蘭對昭華公主說,“公主請許把那個耍猴的人帶回將軍府。”
昭華公主這纔想到兩隻猴子還有個主子,她點頭便回頭去看,二樓裡哪還有那個耍猴之人了。
人消失了,那就說明這是衝着雪蘭而來的。
昭華公主臉色當即就變了,“來人,找遍公主府,也定要把那個找出來!”
公主府的下人們紛紛下去傳公主的話去了。
桂花宴再難開下去了,公主也顧不得其他夫人們,叫人送她們離開。自己則陪在雪蘭身邊。
很快,太醫趕了來,他看了雪蘭的傷,開了敷的藥和服用的藥。昭華公主細細的問了太醫會不會落下疤,老太醫直搖頭,“很難說,老臣這裡有些祛疤的膏藥,公主也給盛夫人留下來罷。所幸未傷到臉,不然……”
太醫的話沒有說下去,雪蘭和昭華公主卻全明白了。
雪蘭被猴子咬的傷,極可能落下疤。
昭華公主擺手,太醫退了下去。昭華公主的臉上極不自在,低聲對雪蘭說,“今日原想着大家在一處說說話賞賞桂花,卻不曾想連累了夫人,我心上也着實難安。夫人放心,本宮自會拿住那個耍猴子的人,交於夫人處置。”
雪蘭極淡的點了下頭,昭華公主臉上有些發訕,不再說話。
雪蘭上完了藥,就要回將軍府。昭華公主親自送雪蘭,還未到公主府的門口,下人就來報說盛大人來了。
昭華公主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旁的雪蘭一眼。常聽人私議說,盛信廷和葉雪蘭恩愛伉儷,昭華公主從前還不以爲然,現在看來,盛信廷是真在意自己這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