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木槿嘴皮說破,北澹寒城就是不同意木槿跟他一起去,本來木槿有些鬧小情緒,可北澹寒城一提南相橋的事情,木槿立馬就乖乖的答應了。
晚上的時候,月色撩人,漫天的星光,木槿嚷嚷着要看星星,北澹寒城拗不過她,只好給她披着一件披風,摟着木槿去房頂。
其實她在伊允諾製造的幻境中,看過無數絢麗多彩的星空,可是如今覺得,還是真的星空,最美、最奪目。
就像身邊真正切切的這個人一樣,木槿環着北澹寒城的腰,靠在他懷裡。
“好久都沒有這樣看的真切了”
“是嗎?”北澹寒城捋着木槿的髮絲,看着她。
“其實這三年,我都在想你,你知道嗎?”
北澹寒城在她發間輕啄,低聲道,“我也在想你”
“去南相橋的時候,我多希望旁邊有你在,然後牽着我的手,一起去月瑾樹下,綁上屬於我們的紅綢”木槿的聲音有些淒涼,那是一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悲。
“對不起槿兒,是我不好”北澹寒城抱着的她的肩,然後與她許下承諾,“我答應你,等這些事都結束後,我就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其實這三年我都想通了,你是東雲的太子,肩負着東雲所有人的命運,我不能自私的將你據爲己有,所以我願意等”
木槿從他懷抱中起來,眼中的光彩,深情又綿長,北澹寒城心一暖,沒想到他的槿兒算是長大了嗎?不過他也有不對,不該只顧着自己心中的大義,而忽略了她的感受。
一個吻落在木槿脣上,細膩情深,像是櫻花落下的季節,空氣中都是一絲絲甜蜜的味道,所有的事情,都讓她忘記,就隨她深深的陷入這場旖旎而美好,木槿閉上雙眼,迴應着。
底下路過的輕彥和詩音,還在吵吵着,最先注意到他們的是輕彥,他伸手一把將詩音給拖在懷裡,順道捂上了她的嘴,免得破壞了這麼美好的場景。
詩音莫名其妙的就被他限制住手腳,就連話都不要她說,不滿的瞪大了眼,可是他好像不是在看她,順着他的目光,詩音也看到正在你儂我儂的兩人,頓時尷尬的不要不要的。
下一秒,輕彥拖着她就離開了,把這個美好的場景就留給,最美好的兩個人吧。
輕彥有點小煩躁,所以扔下詩音,自顧的就走了,詩音還有好多事沒說完,自然不會放過他,麻溜的跟了上去,不停的念念叨叨的。
“你有完沒完,能不能閉嘴”輕彥忍無可忍,直接朝她吼了一句,詩音被猝不及防的嚇個正着,呆呆的望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輕彥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自己剛纔似乎過分了點,囫圇的解釋了一句,大意就是說自己剛纔有些心煩,但是詩音哪裡聽得進去,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我天,這陣仗可就有點大了,搞的輕彥頓時就手足無措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姑奶奶。
“你別哭了,這麼大個人也不怕別人笑話”輕彥捅了捅她的胳膊,詩音不理他,轉了個身子,繼續哭,最後輕彥是好話歹話說盡,她就是不領情。
“好吧,既然你這麼喜歡哭,那你就自個哭個夠了,恕不奉陪”輕彥一臉寒霜,冷言冷語的,聽得詩音更是難受。
輕彥瞥了她一眼,自顧的朝前走去,只聽後面的詩音大喊道,“輕彥,你混蛋!”
“我混蛋?”
輕彥轉過身去,難以置信的問道,他都忍了她這麼久,她還罵她混蛋,還有沒有天理了。詩音兩把抹乾臉上的淚,十分肯定的說道,“你就是徹頭徹尾的混蛋”
說完之後轉身就走,比什麼時候都走的乾脆,可輕彥怎麼可能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放過她,一把拎住她的衣領,威脅的問道,“你爲什麼說我是混蛋?信不信我把你丟湖裡去”
詩音抓過他的手就是一口,又狠又毒,痛的輕彥立馬就放開了手,憤恨的瞪着她。
“切,你要不是混蛋,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你家主子的夫人”詩音一副不屑的表情,連翻白眼的動作都省了。
輕彥心底一陣驚雷,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詩音的脖子捏在手中的。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脖子給擰下來”
詩音被捏的缺氧,慌忙的從口袋裡抓着瓶瓶罐罐,囫圇的朝輕彥砸去,可是正失去理智的輕彥,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開她。
“輕彥,你在做什麼!”
輕塵的一聲呵斥,輕彥這才重拾回理智,看着被自己掐的一臉蒼白的詩音,頓時就鬆開了手,詩音站都站不穩,還一個勁的嗆的直咳嗽。
“詩音姑娘,你還好嗎?”輕塵上前扶着她,她才避免了一頭栽在地上的尷尬,詩音說不出來話,整個眼眶都紅了。
“輕彥,吵歸吵,你跟人家姑娘較什麼真呀!”輕塵的語氣裡是濃濃的責備,不過他也從來沒見過輕彥這麼失控過。
在他的記憶中,輕彥向來是最討女孩子歡心的一個,爲什麼到詩音這,就不管用了,而且好像還把他隱藏的劣根性都表現出來了。
“如果我從第二個人嘴裡聽到這句話,我保證你這輩子都開不了口,我輕彥說到做到”輕彥恨恨的撂下這一句,大步離開。
詩音看着他走遠的背影,同樣也是憤恨的剜了一眼。
“詩音姑娘,你和輕彥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鬧成這個樣子,要是今天我再晚來一點,估計事情就變的不可收拾了”
輕塵那張冰塊臉上,露出了擔憂,其實他也不是擔心其他,就是覺得這詩音是君弦的師妹,而那君弦又剛剛救了夫人,況且夫人的傷還沒有好完全,要是輕彥一個不小心,弄傷了人家的師妹,他們豈不是就得罪了人家,到時候夫人的傷可怎麼辦?
詩音也緩和的差不多了,面上一暖,朝輕塵道,“謝謝你,我跟那混蛋就是發生了點口角,沒想到他就對我起了殺心,脾氣太暴了,下次我得多配些毒藥在身上,讓他沒那個下手的機會”
她蹲下神去撿自己的那些寶貝,雖然輕彥得罪了她,但是這些寶貝可沒有得罪她,該撿回來的,還是要撿回來的。
輕塵也蹲了下去撿,一邊淡淡說,“其實輕彥對人挺好的,特別是對女孩子,在我們幾個當中,就數她最會討女孩子的歡心了,詩音姑娘你這麼深明大義,就別跟他一般計較了”
將手中的幾個小瓷瓶遞給詩音,詩音道了聲謝,然後忿忿道,“他只是對他看的上眼的女孩子,百般討好,而我,就不是他看得上眼的那個”
這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輕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讓輕彥自求多福了,下一次,可別再惹上這位了,萬一一出手就是什麼幾十種混毒的,那可就難堪了。
詩音告別輕塵,獨自回到自己的住處,旁邊就是君弦的房間,這死
心眼師兄就是怕她哪天偷偷跑了,就是住,也選在她隔壁。
如果她真心想跑的話,就算是他捆着她,也看不住的。
“回來了!”
詩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自己那個冰山師兄,對別人,臉上的表情多姿多彩,對她,總是一張冰山臉,她現在拒絕看他的臉,因爲她難受。
“師兄今天心情還不錯嗎,居然都出來散步了”
君弦朝詩音走過去,她不願意看他,就不代表,他不願意看她。
“你這脖子是怎麼了?”看到詩音脖子上的一道紅痕,君弦眉頭都皺在了一塊,伸手正準備再仔細瞧瞧,卻被詩音躲開了。
詩音悶悶不樂的說道,“沒什麼,被一個混蛋弄得”
看她這表情,君弦立馬就知道是誰了,估計是她這難搞的師妹,逼瘋了人家,所以人家纔會下狠手吧。
“還不錯,起碼活着回來了”君弦咂吧了兩下嘴,在詩音看來,他似乎有點失望,好像人家就該把她掐死一樣。
心底聚集的委屈,立馬一涌而上,委屈的撲在君弦的懷裡,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君弦也沒有躲,任她發泄。
等她打累,舉不起拳頭的時候,他才慢悠悠的說道,“你呀,這脾氣就該收收了,你也不想想,平時把我氣成什麼樣,我都恨不得毒死你”
“師兄!”詩音擡起頭嬌呵了一聲,君弦立馬合上嘴,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
君弦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再等兩天,等師兄把這裡的事辦好了,就回咫尺涯”
詩音一聽回咫尺涯,立馬從君弦懷裡跳出來,嫌棄的說道,“不要,我都還沒有玩夠呢?纔不要回去”君弦頓時就板起臉,嚴肅的說道,“胡鬧,這天下這麼亂,別說我會不會放你一馬,就是師父也不會放心你一個人走的”
“那師兄就跟我一起啊,反正我一個人也是無聊”詩音挽起君弦的胳膊,搖起自己的狐狸尾巴。
君弦狠狠的敲在詩音頭上,呵斥道,“你以爲師兄是你呀,說走就走,還一點音信都沒有,你知不知道師父有多擔心你,這天下正逢亂世,你還到處亂跑,還不乖乖的跟我回咫尺涯”
詩音抱着自己被敲痛的頭,不滿的看着君弦道,“師兄,你太腐朽了,反正我就是不回去”撂下話,直接回屋去了,嘭的將門關上,就像是在發泄自己的情緒。
君弦一臉的無奈,只好默默的回房去了,反正只要她不偷跑,其餘的都好辦。
另一邊,輕塵在街上的一家酒館裡找到了輕彥,桌上已經倒了七八個酒罐子了,要不是聽有侍女說看見輕彥出去了,他還真就不會知道,輕彥會出來買醉。
輕塵一把奪下他手上的酒瓶,狠狠的拍在桌上,“輕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今天晚上是抽了哪門子的風”
“還給我”輕彥打了個酒嗝,不屑的看了一眼輕塵,從他手中將酒瓶子搶了回來,又灌了一大口,喝的就不像是酒,而是水。
輕塵不知道他跟詩音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這事肯定挺嚴重的,除了在夫人兩次出意外的時候,見過他這樣子喝,其他時間都不曾見過他這般模樣。
今晚上的事,肯定也不亞於夫人出意外的事吧!
“好了輕彥,你是要把自己喝死呀!”輕塵剛說完,輕彥就衝了出去,抱着柱子特吐、狂吐,最後就是吐不出來,就抱着柱子坐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