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移動的方向,接連着幾個樹,呈半包圍的方式朝她倒去,就算木槿輕功再好,也得是無障礙的前提下,發揮纔是最好的。
可是這蛇就像是通人性,知道木槿弱點似的。
眼看着大樹就朝她面門砸下來。
而另一邊的北澹寒城,試了兩次,發現用內力根本就把光罩撕不開,那麼這裡必有其他的陣法壓着,想要滅了這光罩,得先將陣法給破了才行。
但是這就像一個大鐘扣着,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在哪裡。
北澹寒城盯着北邊方向的火勢,偶然發現它們移動向西南、東南方向的軌跡,比較明顯,而西南點又與東南點相連,形成一個穩固的三角。
三點發力,難怪撐起的這個光罩,這般堅固!
不過這也讓北澹寒城想到,難怪木予漓會在兩座山頭放下很少的兵力,他不是沒有準備,而是佈下的這個陣法,讓他們來多少人,都有來無回。
身後突然唰唰的多了好幾個黑衣人。
“十戈,你留在南方,爲定點對攻,其餘人分成兩隊,分別在西北和東北的兩個點,接到我的暗號時,一起發力,以三角頂壓碎”
話落口,所有的人紛紛行動起來,而留在下面做援救的人,不知道該幹什麼,只乾巴巴的看着。
北澹寒城起身越在上空,尋找光罩的中心點,第一反應的中心位置,北澹寒城用一顆石子打在上面,石頭碰在上面,琉璃的光彩,綻放的格外耀眼,這裡不是他要找的地方。
他開始觀察起山勢的走向,此處偏離山脈,那麼灌注的三角連線,就形成了陣法的主脈絡七離八散下來的流光,就相當於其餘細小經脈。
以北爲頭,西南、東南爲尾,那會不會有一個屬於心臟的位置?
如此一想後,北澹寒城發現脈絡的走向似乎又變了位置,他以爲主攻勢是在北方,其實不然,暗隱在東北方向的“心”纔是火力最盛的一處。
只要這“心”停止了,經脈又如何運轉!
北澹寒城右掌下凝起一團白亮的光,在他手下越拉越長,隱隱的形成一柄長劍的模樣,劍身上瑩亮的白光與這琉璃的光彩形成對比。
各佔其點的人,看見這光彩後,紛紛劍攻,輔助北澹寒城。
從南、西北和東北,匯聚的力量,都聚在北澹寒城的劍下,催動念力,劍一分一分的插下,阻力也越來越大。
光罩上的琉璃光彩愈發的強烈,使得南邊山頭亮了半邊天,在走主攻的禦寒澈,看到這光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
木予漓站在城牆上,望着南邊,眼看着陣法就要被破了,身後立着的幾個將軍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樣。
“皇上,這陣似乎保不住了”
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保不住了?他壓根就沒想保住好嗎,這兩重陣只不過是想挫挫他們的銳氣,傷傷元氣,也是不錯的。
不過今天倒是還有另外的一個收穫,就算北澹寒城不死,也會讓他脫層皮。
哐噹的一聲,光罩化作碎片褪去,裡面的火光頓時散去,濃煙也散的無影無蹤,蔥蘢的樹林,根本就不像着過大火一般。
施法的幾人,皆是被這爆裂的氣波,震的心肺動盪。北澹寒城強忍這一口氣,慢慢的調息下去,留在原地的只有一個小將領,看見北澹寒城回來後,不由的問道,“殿下,您沒事吧”
“無礙,先去尋山上還活着的人”北澹寒城面
上淡定,小將領看了他一眼,好像真的沒事?
“是,屬下這就去”
小將領離開後,北澹寒城只感覺身體被震的氣血翻滾,可是、、他的目光落到南面的山頭,他必須趕緊去解救那邊的人。
“宮主”一個暗影匆匆趕來,北澹寒城看了他一眼,這不是他安排在木槿身邊的嗎?
“你怎麼在這?”
暗影低着頭,“宮主,夫人去了北山頭,我們的人進不去”
“什麼?”北澹寒城震驚之下,多餘的想法全都隨塵而去,掠身朝北邊飛去。
而在樹枝快壓下來的時候,大順朝起傢伙,一躍而起,唰唰的兩下,砍斷阻在木槿路前的障礙。
逆鳳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居然有人敢攪和它的好事。
尾巴揚起,狠狠的抽在大順的身上,他瞬間就像一個斷了線的紙鳶,墜落在地,不禁腹部被狠抽了一下,就連背上的狠狠的一撞,他根本就爬不起來。
木槿沒想到大順會出手,更沒想到這死蛇居然下手這麼狠。
好,你就想跟我玩,是吧!那我今天就陪你好好玩。木槿眼裡盡是狠勁之意,逆鳳感覺的到,所以攻擊起木槿來,更是全力以赴。
每一尾巴抽過去,都帶着狠勁,砸在光罩上,撞得山頭都震三震,木槿袖中的三枚銀針飛去,逆鳳大頭一閃,落在後方的樹幹上。
得意之餘,他用尾巴捲起後方的大樹,朝木槿拋去,豎長的瞳仁都大了一圈,木槿躲閃的時候,袖中的小瓷瓶掉在地上,摔成幾塊。
一股幽香,瞬間洋溢起來,木槿背靠着大樹,喘了幾口氣,這蛇的精力真是旺盛,她都快抵不住了。但是眨眼她卻發現,它居然不鬧騰了,碩大的頭,低在地上嗅什麼東西。
木槿看到小瓷瓶,一摸袖口,果然不見,再看那蛇的時候,心想到,不會蛇也能進入幻境吧!但是她還動手。
上空“咔噠”的一聲,光罩慢慢落下,同時也驚醒了渙散的逆鳳。
看着木槿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加兇狠了,就像跟她有血債一樣的,光罩一打開,那可就是天高任鳥飛,她就不信它還追的上!
木槿抓起手上的泥土沫子,不管有沒有用,直接朝它扔去,逆鳳嫌棄的蛇頭一躲,木槿趁機而逃,可是逆鳳豈能跟一般的畜生相比,它的反應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強。
追着木槿的速度,比那些暗影還厲害,都讓木槿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嚇着了,就連輕功都比不過一條蛇了。
另一邊木予漓讓主戰場的人,全都退回來,正二八百的開始看戲。
禦寒澈先安頓衆人,然後聽說北澹寒城去了北山頭,也跟着趕了過去。
而北澹寒城趕過去,雙腳剛落地,正看着這陣法是不是同剛纔的一樣,很幸運,這兩山頭施的就是孿生陣,準備動手破陣的時候,意料之外的是,陣法居然被人停止了,光罩落下,火光漸漸湮滅,四周寂靜一片。
後腳禦寒澈也趕到了,看到北澹寒城後,一身血腥未除,直接下馬走到他身邊,還沒開始說第一句話,就聽到空中散開一道無奈的女聲。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跟着我呀”
禦寒澈眼睛瞪的老大,這不是皇嫂的聲音嗎,她怎麼再、這?北澹寒城掠身直上,遠遠的就看見木槿,至於她後面、、掌中聚集着內力,一掌劈過去,只聽“轟”的聲,樹木被壓倒,逆鳳掉下去的那個地方,跟
砸了個大坑似得。
木槿看到來人後,欣喜的叫了聲“北澹寒城!”然後整個人被往懷裡一帶,穩穩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北澹寒城攜着她,直接飛了下去。
剛一落地,北澹寒城着急的打量着木槿,緊聲問道,“你有沒有傷在哪裡?”左看右看的,木槿一把按住他的手,淺笑道,“我沒事”。
“皇嫂,你怎麼來這了,你知不知道這裡很危險的”禦寒澈想起今夜的事,頭皮就麻麻的,沒曾想,他這皇嫂倒是膽大,還直接就落地陣法裡去了。
如果五哥來遲了,沒有解決這個陣法怎麼辦。所以對木槿說話的口氣,都難免帶了一些指責的意思,北澹寒城看了禦寒澈一眼,淡淡道,“這陣法是槿兒破的”
嗯?禦寒澈不可思議的看着木槿,五哥費了那麼大的勁,木槿看起來就像是打了一架,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難道這破陣,還要分人的?
她知道禦寒澈的責備,是希望她不要給北澹寒城添亂,所以她無話可說,但是這陣法明明不是她破的,木槿看着北澹寒城,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背後響起一道強勁的聲音,木槿很熟悉,那大黑蛇,又來了。
木槿看着後面,疲憊的說道,“怎麼又來了?”禦寒澈看着後面烏漆嘛黑的一片,不理解木槿說的什麼又來了。
但是北澹寒城卻伸手將木槿拽到後面,對禦寒澈道,“看住她”
一雙猩紅的眸子,就像是兩個的大紅燈籠一樣,所有人背脊一涼,而木槿則是愣愣的看着,那蛇怎麼又大了一圈,我的天啦,它是可以自由伸縮的嗎?
跟着來的幾個暗影,呈包圍的狀態,保護着木槿和禦寒澈。
“這個,它、”是蛇兩個字,禦寒澈沒有問出口,這明明就是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可是讓禦寒澈想不通的是,這蛇怎麼這麼壯,難道修煉成精了!
逆鳳的尾巴狠狠的砸在地上,地面上裂出一條長長的縫隙。
“感情它剛纔是溜着我玩呢”木槿忿忿不平的說道,禦寒澈聽了,嘴巴張的老大,不可思議的盯着木槿,他們剛纔交過手了?
北澹寒城手上,仍舊是那時用意念幻化出來的長劍,冷清寂靜,與逆鳳的狂躁,剛好相乘相剋,木槿愣愣的看着北澹寒城,他手裡的劍,可是玄霜?
憶起兒時,爹爹經常教她練劍,可是她對着舞刀動槍的事,顯然沒有學習輕功那麼上心,因爲她當時覺得,有爹爹、孃親和伊允諾的保護,她只要學會逃跑就好了。
她記得當時爹爹用玄霜,在她面前耍過一回,因爲玄霜通體瑩白,光澤似珍珠般,所以她是不會記錯的。
當時她還求爹爹將劍送給她,可是爹爹只是給她看了一眼,而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爹爹用過玄霜了。
最後一次見到玄霜,是爹爹離開的他們的時候。
可是爲什麼爹爹的玄霜,會出現在北澹寒城的手上,而且玄霜已經與他融爲一體,明顯這劍跟了他許多年。
爹爹當時都不肯把玄霜給她,又怎麼會送給北澹寒城呢?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說,北澹寒城有可能知道她爹孃去了哪裡。
在木槿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北澹寒城已經與逆鳳纏在了一塊,逆鳳勾起一塊巨石朝他扔去,北澹寒城用劍一劈爲二,順便一腳將其中一塊踹回去,直直的撞在逆鳳身上。
幽怨的目光更爲深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