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無奈的看着他,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柳飛刀想象力這麼豐富。
“好啦好啦,跟你開玩笑的”柳飛刀頂不住木槿異樣的眼光,直接已經垮下去了,不過他看木槿的眸子,卻深了幾分。
“丫頭的那寶貝,是北澹寒城吧”他沒有驚訝,很平靜,平靜的讓木槿都覺得有些緊張。繼而他又說道,“不過,我還真不明白,你的兩根手指頭是什麼意思?如果說北澹寒城,那麼也只是一,而不是二,丫頭是不是該跟我有個交代?”
柳飛刀是隨性,但不代表別人就可以把他矇在鼓裡,她不走,那好,他可以陪着她等,但是他非常不喜歡自己都已經把自己給豁出去了,別人還不把他當自己人看待,這一點上,小丫頭做的未免太過了一些。
“如果我說,你就是我的小叔,你信嗎?”木槿同樣認真的看着他。
柳飛刀微愣,有些懵,他不就是她的小叔嗎?哪裡來的信不信。皺起眉頭,十分不解。
木槿卻突然笑道,“柳飛刀,你想什麼呢?你現在就是我的小叔呀!難道我還有什麼瞞着你的不成,兩根手指頭的意思就是,北澹寒城就是我的命,他的生死,就相當於兩個人”
面對木槿給的這個答案,柳飛刀沒有說什麼,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有些怪怪的,柳飛刀走後,木槿朝窗子口瞟了一眼,剛纔站着的黑影,已經離開了。
老太君就這般擔心自己會把熙景的消息透露出去嗎?不過她也真是奇怪,熙景對木家那麼好,如果有熙景在的話,她完全不用考慮木家會敗落,但是她爲什麼是選擇將木予漓換上去,還要受制於人,真的理解不了。
老太君的屋子裡,黑衣人站在她面前,將剛剛木槿屋裡發生的事,一一講給她聽,除了木槿對柳飛刀說的那句,我是你的侄女的話,臉上有着輕微的表情,其他的都是面無表情。
“繼續盯着,你下去吧!”老太君低垂着眼皮,從桌上捧着一杯茶,慢慢的嚐起來,不過一會兒,木予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房間裡。
裹挾的怒火和寒霜。
“怎麼了,心情不太好?”老太君若無其事大的問了一句,不過木予漓黑着一張臉,一言未發,這還用的着問嗎?如果不是心情不好,他會這樣嗎?
“東雲已經舉兵壓境了”
老太君聽到木予漓低聲說了一句,她慢悠悠的將茶盞放下,擡了擡耷拉的眼皮,“沒想到那小子還有點手段”
隨後是一聲輕笑,不過不知道是諷刺,還是真的讚賞,不過木予漓卻是更加生氣,心裡將北澹寒城罵了好幾遍。
“這件事情,完全是出乎意料,我們誰都沒有想到他會將自己辛苦拼下來東西,卸的乾乾淨淨”
老太君說這話的時候,木予漓眼裡全是不甘心。
老太君看了他一眼,輕飄飄的說道,“他們既然都御駕親征了,那你也去吧,這樣纔不至於在士氣上輸掉一截,而且我們手裡還有北澹寒城這一張王牌,就算他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是了,但他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那、”
木予漓剛說出一個字,老太君就打斷道,“你到現在不會是還想娶那個小丫頭吧?”
他算是默認般的低下了頭,他不是喜歡,而是見不慣北澹寒城那樣嘚瑟,他一定要將他最珍貴的東西毀掉,看到他發狂,他纔會很開心。
“別忘了你是什麼身份”老太君說下這句
之後,房間裡立馬多出了兩個黑衣人,虎視眈眈的看着木予漓。
無可奈何,他只好回去準備出征,不過只要贏了這場,北澹寒城還不是任他處置。
臨走時,腳卻不受控制的朝木槿的小院走去,至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才猛然驚醒。
他這是在做什麼?怎麼會走到這裡來?
屋裡的木槿已經睡下了,翻身的時候,發出輕微的聲音,嚇的木予漓慌張的往柱子後面一躲,不過躲完了之後,突然後悔了。
就算他站在她面前又怎麼了?
想着,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放在門環上,不過下一秒,身後卻出現了一個青衣人,低聲道,“大人”雖然是隻是恭敬的喊了一聲,但是裡面包含的警告,他不是沒有聽到。
訕訕的收回手,與青衣人一同離開了。
木槿睜開眼望向門口的方向,她在這裡一向睡的很淺,木予漓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不過害怕被發現,她故意翻了一個身,掩蓋自己紊亂的呼吸。
還有那句低低的“大人”她聽得一清二楚。
木予漓被人叫大人,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他是最高位置上的人,怎麼會有屬下叫他大人呢?
難道說這背後的策劃中,木予漓只是一個小角色,或者說就連老太君,都在這張網上?那麼,到底是誰在背後策劃這一切,或者說,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木槿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有些發麻,涼颼颼的。
第二天木槿就被送進了宮,理由很簡單,就是說木予漓出征去了,想讓她在宮裡等他,不放心她在木家。
但是木槿特別想抽他兩個大嘴巴,宮裡纔是最不安全的,好嗎?只怕這事,還跟;老太君脫不了關係吧,她怕她會在柳飛刀和熙雨晴面前亂說。
再加上宮裡頭,木予漓會讓人“好好”的跟着她,就算她想做點什麼,也是有困難的,不過這樣也好,她就可以好好琢磨怎麼講北澹寒城從哪裡救出來。
木予漓離開的三天內,木槿幾乎都將怎個牀研究了個便,怎麼都弄不出來那個密室通道,當時她明明記得是在牀上,怎麼會沒有呢?
大宮女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木槿在牀上找什麼,心裡納悶,但是又不敢問,生怕惹得這位小姑奶奶不高興。
皇上臨走的時候,可是特別交代了,要好好的伺候好木小姐。
大宮女不敢怠慢,因爲上次和木槿有過一點緣分,所以她便被木予漓派過來,專門照顧木槿。她慢慢的走向木槿,輕聲詢問道,“木小姐,您在找什麼,奴婢看你都找了三天了,要不要奴婢讓人來幫你找”
木槿丟下手中的牀單,微笑着看着她,“我就是覺得牀單上的暗紋比較好看,所以想研究一下”
大宮女恍然大悟,然後自行腦補了許多,比如說,木小姐想學習牀單上的花紋,然後親自做個什麼東西之類的。
她瞟了一眼牀單,並不是什麼難學的花紋,木小姐還真是認真,不過她爲什麼不問她呢?這樣不是來的更快嗎?
但又轉念一想,大概是木小姐想做一個驚喜給皇上吧。
木槿的心思全在牀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大宮女的心思,不過第二天,鳳鸞殿就來了一個陌生人,大宮女說她是宮裡最好的繡娘,也是最擅長牀單上那種花紋的繡娘。
木槿的腦子頓時就懵了,她沒有叫過繡娘呀?
“木小姐,你不是喜
歡牀單上的花紋嗎?奴婢看你學的辛苦,便自作主張將繡娘找來了,而且、”她給身後的太監使了一個顏色。
立馬就準備了許多刺繡的工具,木槿站在中間,完全都沒有醒過神來。
“木小姐,皇上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開心的”大宮女最後十分歡悅的對木槿說道,木槿更是用了一種茫然的目光看着她。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原來她以爲自己想學習花紋,給木予漓一個什麼驚喜,才這麼大費周折的準備這些。
看着面前擺着的這些,再看看大宮女期待的眼神,似乎如果她不順着這條梗走,就會被噎死在這裡。
“謝謝你”
然後木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繡娘隨即躬身一拜,最後也挨在她的旁邊,開始給她講什麼針法,什麼紋路,木槿全程方,這根本就不適合她。
最後繡娘讓木槿按着自己的想法,試着繡一繡,木槿先是不可思議的看了她一眼,再她們期待的眼神下,木槿的針在繡布上來回穿動。
兩個時辰過去後,木槿大汗淋漓的將“佳作”移到兩人面前,繡娘和大宮女好奇的木槿繡了什麼,紛紛探過頭去。
兩人皆是一副吃癟的樣子,繡孃的臉色不太好,但是大宮女似乎有所想,臉色只是微微一變。
“不好嗎?”木槿湊過頭看了一眼,飛鶴呀?難道不像嗎?
繡布上五彩斑斕的線,橫豎交錯,像是一塊大花布,跟飛鶴沾的上什麼邊嗎?
而大宮女心裡想的是,難怪她會對着牀單上的花紋研究三天,就牀單上的花紋,估計木小姐是還要練上個七八年吧!
“木小姐顏色用的特別好”繡娘避重就輕的讚賞了一句,臉上的表情僵硬到不行,還是大宮女最後來圓場道,“這飛鶴本來就很難,木小姐就從最簡單的學吧”
然後她對繡娘使眼色,繡娘立馬會意,堆着笑對木槿說道,“是是,奴婢還是先從簡單的教給木小姐吧!”
木槿頓時就無奈了,她分明就不是做繡活的料,爲什麼她們倆就一定會認爲自己會呢?哎,真的是很不想幹這種事情。
“哎喲,我的胳膊好痛”木槿突然將手中的針一丟,抱着自己的胳膊,痛苦的叫了起來,嚇得繡娘不知發生了什麼。
還是大宮女反應最快,立馬讓人去請御醫來,她可是記得木小姐那陣子傷到了胳膊,而且還特別詭異,只是這次來的時候,她的胳膊已經沒什麼大礙,大宮女這纔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今天木槿突然叫痛,她立馬就慌了,是不是刺繡時間過長,傷到了,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皇上回來後,還不得把她給撕了?
頓時鸞鳳殿亂作一團,木槿疼的在牀上蜷成一團,大宮女本來想靠近,安慰一下木槿的,但是一想到木槿的手,之後的那個詭異的畫面,她就不敢上前,只能連着叫宮女,去看看御醫來了沒有。
繡娘嚇得趕緊將東西收拾出去,她可不想在這多呆一會,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這一屋子的人,肯定會遭殃的。
“發生什麼事了?”突然傳來清冷的聲音,大宮女循聲望去,彷彿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她連忙小跑到白少司跟前,緊張的說道,“木小姐胳膊疼,這會直嚷嚷”
白少司看着牀上蜷縮着的人,眉頭微蹙,大步走了過去,大宮女也緊跟其後。
他正準備伸手時,大宮女卻着急的說道,“白丞相,不可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