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一驚,居然連有人來了都沒發現,太不應該。惱怒的自我責罵了一句,然後立馬走到北澹寒城身側,笑着看着來人。
長相還不錯,那雙眼睛跟北澹寒城格外的相像,聽他剛剛叫五哥,應該是個皇子,只不過看穿着,不像是個得寵皇子。
禦寒澈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先是看着北澹寒城道,“五哥,沒想到在這碰到了”
“是啊”北澹寒城先是笑着點點頭,然後又向他介紹木槿道,“九弟,這是你皇嫂”
禦寒澈立馬歡心的說道,“原來這就是皇嫂,禦寒澈見過皇嫂”他畢恭畢敬的朝木槿行禮,木槿連忙道,“九皇子客氣了”
“皇嫂也隨五哥叫我九弟吧,叫九皇弟,太彆扭了”禦寒澈有點不自在的說道,說話的時候,還歪着脖子撓了撓後腦勺,木槿不經意間看到他脖子上有一道硃砂紅。
從袖中取出一個藍色的荷包,上面繡着一個澈字,她不好意思的捏着荷包遞給禦寒澈道,“九弟,聽起你五哥說起你的生辰與我同日,皇嫂沒什麼好送的,便親手繡了一個荷包,只是皇嫂比較笨,可能繡的有些難看”
禦寒澈這也是第一次收人禮物,而且還是人親手繡的,上面還有他的名字,說不感動都是假的。他接過去的時候,手都是顫抖的,感動的看着北澹寒城和木槿,“謝謝五哥和皇嫂,這是我十五年來,除母妃外,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最後他還特別認真的對木槿道,“皇嫂,謝謝”他緊緊的握着藍色的荷包,木槿打趣道,“你叫我一聲皇嫂,這般客氣作甚”
“是是是,皇嫂說的是”禦寒澈尷尬的收起荷包,這時北澹寒城才向他問道,“九弟這會來這是、、?”禦寒澈一拍腦門,連忙從身後拿出一副摺疊好的紅繡布,交給木槿。
“這是母妃繡的,她讓我給五哥送來”
木槿展開繡布的時候,上面繡着百年好合四個字,中間的並蒂蓮邊是一對交頸的鴛鴦,針腳平穩,可以看出繡的人,是多麼用心。
禦寒澈扭扭捏捏的囁嚅道,“皇嫂,我們沒有其他娘娘送的貴重,還請皇嫂不要嫌棄”
木槿合上繡布,對禦寒澈說道,“九弟這是哪裡的話,禮輕情意重,替皇嫂給娘娘說一聲謝謝,我很喜歡”
“真的嗎?”禦寒澈有些難以置信,想着木槿從鳳鳴宮出來,收了那麼多珍貴的禮物,他們這樣的禮物還真有些拿不出手。
“好了,九弟,你皇嫂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且放寬心,回去的時候,也替本宮給玉貴人帶一聲好”北澹寒城看他們大有一聊天久的跡象,連忙出聲打斷。
禦寒澈哪裡聽不出北澹寒城的意思,只是他以爲北澹寒城是想着要與木槿多待會,看他們剛纔都沒帶着宮女太監就知道,他在這,也太亮了點,所以他很知趣的朝兩人行禮告退。
待他走遠後,北澹寒城才向木槿說道,“本宮可不記得有跟你說九弟的生辰”,木槿走在他前面,不在意的笑道,“是啊,就連咱們的殿下都不知道的事,又怎麼會跟我說呢”她挑釁的看了一眼北澹寒城。
果然他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情,這個宮裡就數他與禦寒澈的關係較好,可是他卻不記得他的生辰,不對,不是不記得,是根本就沒有對這些事上心過。
他冷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她,大步朝前走去,絲毫不去
搭理木槿。木槿連忙追上去,着急的喊道,“殿下,妾身不識路”
而北澹寒城哪裡想去理她,也不知怎麼的,剛纔他見他給禦寒澈親手繡的荷包時,心裡居然涌起了幾分醋意,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跟她待久了,纔會有這樣的感覺。
他走了好久,終於將心情平復下來後,轉身看去的時候,哪裡還有木槿的身影,這才猛地想起,那會木槿似乎朝他說了句什麼。
他也不知怎麼的,一直在原地等了許久,都不見木槿,他這才咬了咬牙,低聲罵了句“該死的”,便原路返回。
等他找到木槿的時候,人家正閒暇坐在原地,北澹寒城又氣又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理解此時的場景。
木槿見北澹寒城回來後,連忙爬起來,小跑到他身邊,討好的看着他道,“殿下,妾身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她抓着北澹寒城袖子,頗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而北澹寒城卻不屑的將袖子從她手中抽了出來,嘲諷道,“太子妃娘娘不是聰明的很嗎?怎麼連回宮的路都早不到”
木槿尷尬的拍了拍自己的手,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冷嘲熱諷,這時候不應該體現出臉皮厚的人,才能活的長久。
“殿下今天提着糕點來鳳鳴宮找妾身,不就是擔心妾身嗎?難道妾身不應該表現的笨一點,來襯托殿下的英明神武”
她嬉皮賴臉的模樣,他哪會還覺得與槿兒很像,現在看來,她們哪裡像了,一點都不像,好不好,他怎麼能拿她跟槿兒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根本沒法比。
“還不走!”
北澹寒城已經沒有話跟她說了,只能乾巴巴的憋出三個字,早點把這個女人送回去,他都會覺得自己會活的更長久一些。
木槿看他被自己氣到的模樣,總算有一種報復的快感,誰叫他幾次三番的給她找茬。
回到東宮的時候,北澹寒城直接將她撂門口,直接走掉了,哪裡還去管她,木槿朝他做了一個鬼臉,白了一眼,滿不在乎的嘀咕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前還真沒發現,原來你是這樣的”
“娘娘,你可算回來了,擔心死奴婢了”花姑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拉着木槿上下打量,木槿連忙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行爲,打笑道,“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都餓死了”
木槿賴在她身上,就像沒長骨頭一樣的撒嬌,花姑也無可奈何的笑了笑,有時候小姐心思縝密的很,可有時候,小姐更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搞得她有時候都捉摸不清她的脾性。
三日後便是回門的日子。
這天北澹寒城陪着顧淺淺去了顧家,而木槿則隻身回到侯府,侯府的一衆老小皆畢恭畢敬的站在府門外候着,當木槿的馬車在侯府前停定的時候。
安及北立馬熱情的迎了上去,煙雨從裡面先掀開轎簾出來,然後纔將木槿扶了出來,她站在安及北面前的時候,安及北還朝馬車看了看。
木槿當然是知道他在看什麼,可是她卻故作不解的問道,“父親,是在看什麼?”
馬車從侯府門前離開,安及北這才意識到北澹寒城沒有來,於是大禮參拜道,“臣參見太子妃娘娘”,後面的一衆人等,皆紛紛參拜行禮。
木槿一把拉起安及北道,“父親不必多禮”然後這纔對後面行禮的人說道,“都起來吧”
“謝娘娘”衆人起身謝過。
安意然依舊還是沒有收斂自己,憤恨的瞪着木槿,那一身的華貴,頭上的珠玉金釵,身後的宮女,侍從擡着的禮物,那些本該是屬於自己的榮華富貴,全都讓這個賤丫頭給搶了。
而安意茹卻顯得平靜的許多,木槿路過他們面前的時候,淡淡的掃了一眼,發現雲夫人不在其間,她很納悶的朝身邊的安及北道,“父親,怎麼不見大娘”
安及北恭敬地應道,“回娘娘的話,內人近日身體不適,怕給娘娘帶來什麼不乾不淨的,臣便吩咐她在自己院子休息,還請娘娘恕罪”
“父親,都跟你說了不要這般拘謹,太子殿下不在,你們就當是平常女兒回門一般對待”木槿說的很隨意,讓安及北的心也輕鬆了不少,看來她這個女兒,還是記得侯府的好,那麼之後的事,就好辦了。
衆人隨着去了大廳,早有丫頭泡好茶水,只爲貴人來。
木槿隨安及北坐在上座,沒等安及北開始說話,木槿就搶先道,“父親,女兒從宮裡帶了些補品,還請父親代替女兒送給大娘”
安及北點了點頭,剛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又聽木槿向林氏問了些話,還把自己從宮裡帶來的東西,各自分給了她們,就連安意覺都算在裡面。
安意宇親熱的跑過來,先是朝木槿像模像樣的參拜,然後不滿的對木槿道,“四姐,爲什麼沒有我的禮物”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弄得木槿哭笑不得。
而林氏立馬板着臉呵斥道,“宇兒,不可以對太子妃無禮”
木槿輕笑道,“二孃,都說了不要拘謹”林氏立馬抱歉的笑了笑,木槿一把將安意宇拉倒懷裡,颳了刮他的鼻子,逗弄道,“五弟,你這麼着急向四姐討禮物,那你可有給四姐準備什麼?”
安意宇歪着腦袋,想了片刻,試探的問道,“我用我私藏的蜜糖跟四姐交換,可以嗎?”
他剛說完,就引來安意覺的嘲笑,“五弟,你四姐可是最得寵的太子妃娘娘,什麼蜜糖沒吃過,會稀罕你私藏的蜜糖,也太天真了”
“安意覺,你是不是覺得面壁思過的日子更舒服”安及北給了他一個白眼,瞪的他立馬乖乖的噤聲。
木槿根本就不會理他說的什麼,只是安意宇卻問道,“四姐,大哥說的是真的嗎?”
她笑了笑,彈了一下他的腦門,輕斥道,“四姐認爲,這世間所有的蜜糖,都不及五弟的”
安意宇雖然還不理解木槿這句話深一點的意思,但是他聽明白了一點,四姐是認爲他給的,纔是最好的,於是也跟着樂呵呵的笑了。
他忽然注意到木槿身上掛着的玉墜子,正是皇后送的那塊,他伸手摸着,眼裡是掩蓋不了的喜愛,他羨豔的向木槿說道,“四姐,這塊玉佩好漂亮呀”
這是衆人也注意到她身上的那塊,乍一看不怎麼起眼,可細看之下,卻越覺得其中的妙味,木槿不禁笑道,“你這小傢伙倒是識貨,可是四姐卻不能給你”
這時安意然插嘴道,“連這麼塊死物都捨不得,看來你這太子妃,也不怎麼樣”酸溜溜的語氣,活脫脫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木槿沒等安及北開口,直接對安意然笑道,“二姐說的極是,但這東西是皇后娘娘送的,且親自爲我係上的,我倒是想送給五弟,可這衆星捧月之意,不太適合男兒,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