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回頭,只見北澹寒城黑着一張臉,花姑被嚇的直哆嗦,而木槿看了他一眼之後,居然扭過頭去,繼續吃她的,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今天本來想用顧淺淺警告一下顧牧的,沒想到被她給生生破壞了,她居然還敢在這逍遙自在的吃東西,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北澹寒城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安幼!”北澹寒城一聲獅子吼,當事人只是筷子頓了一下,而花姑嚇的直接跪在他腳邊,求饒的說道,“殿下,小姐只是太餓了,請您不要跟她計較”
“小姐?原來太子妃是這麼教導下人的”
然後又看了一眼花姑,二話不說,直接讓花姑走人,他跟她可還有一筆比這更無法寬恕的賬,要慢慢算。
花姑看着一臉盛怒的北澹寒城,還試圖說些什麼,就聽到木槿說道,“花姑,你先出去吧,殿下肯定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可是,小姐、、、”
“好了,沒有什麼可是的,殿下又不是妖怪,肯定不會把我吃了的,你就放心吧”
木槿舉着筷子,朝她揮了揮手,花姑又看了一眼北澹寒城,一身的寒冰戾氣,她還是趕緊走吧!
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倆,一個人在不遠處站着,一個人坐着吃的津津有味,木槿根本就不去搭理他,吃飽了纔有力氣戰鬥,不是嗎?
時間靜靜的流淌着,木槿終於放下了筷子,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起身朝牀邊走去,北澹寒城就黑着一張臉看着她,什麼話也不說。
“殿下,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您就先回吧,妾身要休息了”
木槿看着他已經開始下逐客令了,而北澹寒城卻答非所問的冷冷說道,“太子妃可是吃飽了?”木槿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又看了一眼北澹寒城,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北澹寒城儘量保持着氣度,壓了壓火氣,沉聲道,“既然太子妃吃飽了,是不是該給本宮一個解釋”木槿看着他,很茫然,解釋?解釋什麼?哦,解釋剛剛爲何說他不會來這裡?
木槿站了起來,輕笑道,“剛剛我也只是隨口說的,殿下你就別跟我計較了,這天也不早了,您吶,就趕緊去顧側妃那吧,慢走,不送”
北澹寒城剛被壓下去的火氣,頓時漲了三丈高,快步走到木槿身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厲聲道,“別跟我打馬虎眼,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殿下說什麼呀,妾身確實不知道”木槿更加茫然不解,小臉因爲缺氧,漲的通紅。
北澹寒城狠狠的將她甩在牀上,冷厲的質問道,“今日爲何壞我好事”,木槿從牀上坐了起來,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冷笑的看着北澹寒城道,“殿下以爲你當衆暗示,就會正真的破壞顧家嗎?”
北澹寒城不語,木槿表示很無語的說道,“殿下總是這般自負,還是不喜歡與敵人的敵人成爲朋友”
“你什麼意思?”北澹寒城虎眸一瞪,木槿癟了癟嘴,不屑的說道,“殿下想讓顧家的人狗咬狗,可是你怎麼就忘了,顧蓉煙她好歹也是顧家的嫡小姐,俗話說的的好,打着骨頭還連着筋,如果按照殿下的做法的話,顧老太爺沒準會和顧蓉煙聯合起來,畢竟顧蓉煙纔是他最得意的女兒,顧淺淺,在他心中已經不如往日了”
北澹寒城已經沒有那麼多的耐性讓她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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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了,直截了當的打斷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木槿睫毛微垂,眸下深沉,“倘若今日殿下狠絕的諷刺了顧丞相,那麼就相當於是把他推向顧蓉煙的勢力中,殿下您就算再怎麼討厭顧家的人,可您也應該知道,不該拒絕一個搖晃不動的敵人,如果你向顧丞相拋出友好的橄欖枝,我相信,顧丞相會認真考慮的”
“你今日就是因爲此事,才擅做主張的?”北澹寒城顯然有點不相信木槿的話,她一個深閨庶女,怎麼會知道這些?可是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反正他在朝中的勢力還很薄弱,如果能將顧丞相拉攏過來,豈不是省了許多事。
但如果顧丞相念及血親之情,反過來咬他一口,到時候可防不勝防,木槿像是看穿了他擔憂的地方,立馬說道,“殿下,就算沒風,您也能讓水面起浪,不是嗎?”
北澹寒城聽完之後,忽然笑道,“太子妃可真讓本宮刮目相看吶”
木槿仰着頭,淺笑道,“殿下擡舉了,妾身還差的太多”
北澹寒城眉梢上揚,嘴角含着冰霜的笑意,看了木槿一會,轉身向桌邊走去,看着那一邊狼藉的飯菜,微蹙着眉頭,眸中的譏誚一閃而逝。
他拿起桌上放着酒壺,往一個空的銀樽中倒了一些,又往另外的一個銀樽中同樣斟滿,端着兩杯酒走到木槿的跟前,很強勢的將其中一杯遞到她面前。木槿看着他,遲遲沒有伸手去接,北澹寒城忽然諷刺的笑道,“太子妃在想什麼呢?本宮只是想表揚你一下,與你喝上一杯”
“哦”木槿這才尷尬的忙伸手接過,北澹寒城輕笑着一仰而盡,當他喝完後,卻發現木槿還沒有動靜。“太子妃是怕本宮下毒?”
他雙手環胸,好奇的看着她,木槿眼中的眸光閃了閃,這才學着北澹寒城剛纔的工作,爽快的一仰而盡,這酒不似哪日宴會上的酒,有些甜,但是喝下去後,居然有種眩暈的感覺。
她剛把酒杯從脣邊放下的時候,北澹寒城的身子就湊了過來。
“你要做什麼?”
北澹寒城好笑的看着她,突然想捉弄一下她,他脣角上揚,一副不解風情的說道,“此情此景,太子妃以爲本宮還能做什麼”
“別、別過來,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你不能亂、亂來的”木槿一緊張,連忙靠後仰了仰,同時用胳膊隔着他們倆的距離,一張小臉又急又氣。
他眨了眨眼,不理解的問道,“什麼叫亂來?你可是本宮明媒正娶的”
木槿聽完這話後,更緊張了,耳朵都紅了,雖然他們是夫妻關係,可是、可是她現在是安幼,作爲木槿,雖然她之前不願意接受他,可真面對他對其他的女人這樣的時候,她心裡很不願意,不願意他這般姿態對其他的女人,儘管現在這個身體的主人是她,但這具身體不是她,怎麼說她都很介意。
眸中的醋意連隱藏都沒有,甚至還有惱怒。北澹寒城將她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餘,自動解讀成她不願意,他眸中劃過一絲狠辣,她不願意,他還更不願意呢。
“放心,只要你不要觸碰本宮的底線,不要像今日這般擅作主張,本宮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依然是那個你想的太子妃娘娘”
北澹寒城起身離開的時候,盡數都是對她自作聰明的厭惡,連隱藏都懶得隱藏,在他心中,只有槿兒纔是做好的。說來好笑,
總是要真正的體味到了什麼,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是多麼愚蠢,而他正在爲自己恕罪,補償的時候,那人卻突然不在了。
他突然坐到牀上,驚得木槿立馬從牀上跳了起來,大聲問道,“你做什麼?”北澹寒城像看白癡一樣的看着木槿,他都懶得開口了,將自己的鞋襪脫掉,一咕嚕的爬到牀上,大刺刺的睡在牀當中,然後很無辜的看着木槿道,“本宮自小認牀,但是礙於今晚日子特殊,本宮又不能去別的地方睡,所以就委屈在這將就一晚,但是本宮睡覺的時候喜歡睡中間,所以太子妃請自便”
說完之後,便閉上了眼睛,弄得自己好像很累似的,木槿白了他一眼,說什麼認牀,搞得就像自己很委屈一樣,還讓自己隨便,他都把牀佔了大半,自己還能去牀上睡嗎?
木槿乾巴巴的看着,無可奈何的走到梳妝檯前,把自己頭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拆掉,頂的她脖子都快斷了,洗漱一番之後,這才從櫃子裡抱了一牀被子,去外間的軟榻上睡。
房間裡的燭火還在燃着,直到最後湮滅殆盡,燭臺上掛着一串串蠟燭凝固的燭滴,北澹寒城突然睜開眼,看着外面蜷縮着的小人兒,心裡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很快,快的都沒讓他體會到任何。
翌日,木槿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屋子裡早就沒了北澹寒城的身影,她猛地想起,聽先前管教她的那個嬤嬤說,新婦在第二日的時候,必須去給長輩請安。
也不知道怎麼的,她怎麼會睡的這麼沉,不應該呀,她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居然跑到牀上睡了,難道昨晚北澹寒城趁她睡着了,把她給、、、昨晚還說他不會對她做什麼,趁她睡着居然佔她便宜,真是個口是心非的禽獸!
木槿倆來不及多想,連忙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並沒有什麼不妥的時候,這才放心,安心的長舒了一口,看來是她多想了。
“小姐,您醒了?”
花姑從外間來打了一盆水進來,笑眯眯的看着木槿。
“花姑,快幫我找衣服,給皇后娘娘請安要遲到了”木槿連忙穿鞋下牀,匆忙的洗臉,而花姑則站在一旁不爲所動,木槿不禁催促道,“花姑,你倒是麻利點呀”
這時花姑纔對木槿道,“小姐,太子殿下走的時候吩咐過了,說小姐昨晚太累了,還讓人去給皇后娘娘稍過話了,所以小姐你不用着急”
花姑倒是不覺得其中有什麼問題,只覺得太子殿下是真的喜歡她家小姐,她自然也跟着很開心,木槿卻皺起了眉頭,鼻尖嗅到了很輕的一股迷迭香的味道。
這房間裡顯然是被人打掃過了,她都一點察覺都沒有,這不奇怪嗎?
她眸中閃過一絲冷笑,她就說她怎麼可能會睡的這麼沉,原來是有人故意的,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麼北澹寒城老是針對她呢!她又不會對他做什麼,他這般設計她,究竟是想鬧哪樣?
“小姐,殿下對你可是真好,聽說昨日顧側妃可是等了殿下一夜,哪知殿下今早才走,白白讓顧側妃等了”
花姑得意的笑道,語氣中夾雜着濃濃的羨慕之意。
“花姑,以後在這宮裡不要亂說話,也不要再稱我小姐,知道了嗎”
木槿忽如其來的嚴厲,嚇得花姑心都顫了三顫,連忙緊張的應道,“是,小姐,花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