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衰衰的流弈羣(1)

天空不再是黑暗的,而是一片淺藍,顏色很淺。轉眼間天邊出現了一道紅霞,慢慢地在擴大它的範圍,加強它的光亮······

過了一會,出現了太陽的小半邊臉,紅是真紅,卻沒有光亮。這個太陽好像揹着重荷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

到了最後,終於衝破了雲霄,顏色紅得非常可愛。

一剎那間,這個深紅的東西,忽然發出了奪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發痛,它旁邊的雲片也突然有了光彩。(節選自巴金的《海上日出》,內容有所改動)

“啊嚏!”鼻子有些癢,馨香被一個毛毛的東西弄醒了。

她閉着眼睛,試着舒展身體,感到全身疲倦,好似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

她疲倦的睜開眼睛,看見的並不是憐夢,只見凌雋永單手支頭,另一隻手拿着一根炫白的羽毛筆,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知爲何,她並沒有從他眼中找到笑意,反而看到無限的黑洞,一直向下,向下,令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憐夢呢?”她輕聲問。

截然相反,凌雋永聲若洪鐘,有些諷刺地說:“人家憐夢可比你懂事多了,很早就起牀了,看你睡得熟就沒叫你;一早就陪我媽買早點去了,臨走還囑咐我不要吵醒你。看看你,太陽都照屁股了還呼呼大睡。”說着伸出修長的手臂,隔着被子拍了一下馨

香的臀部。

“喂!”馨香說得有氣無力,“你吃我豆腐!”

她的目光停留在凌雋永手中的羽毛上,這提醒了她,那段語音提到過的······

她隱約記得曾經在凌雋永脖子上見到過的·····

她緩緩擡起右手,探向凌雋永懷中······

不出意料,她冰冷的手被凌雋永溫熱的手握住。

“看看!是誰剛纔說‘吃豆腐’的?看看你現在的行爲,應該怎樣評價呢?強姦?”凌雋永一臉奸笑。

她微微掙扎,當然,毫無作用。就算此時她體力充沛也敵不過凌雋永,何況她現在體力不支。她非常驚訝,現在翼依舊不起作用!

她臉色一沉,一點都不配合凌雋永的玩笑,“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放開我!”

凌雋永立即垮下臉,鬆開馨香的手,翻身坐起,背對馨香。

收起戲謔的語氣,他沉聲說道:“應該是我要確認事情纔對!昨天在水下的一切,你難道不該向我們解釋嗎?我知道,憐夢很聽你的,你不說,她絕對不會問;你父母以爲海豚救了我們,動物的行爲人們是猜不透的,所以他們也不會問。這樣一來,就只有我會問,可是你卻一直躲着我,避免單獨和我相處!我不會刨根問底,但至少你可以告訴我一點皮毛!”

“我··

····”馨香一時語塞。

燦爛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她感覺自己的細胞就像植物的葉綠體光合作用一樣重新活躍起來,她背靠牆壁,慢慢支撐着坐起。

“你什麼?”凌雋永吼道。

她從來沒有見過老哥這樣,在她心中他一直是嬉皮笑臉的,好像什麼麻煩到他手中都會迎刃而解;而且他自小對她倍加呵護,從來不會對她吼叫。

而現在······

她咬住下脣,呆呆地看着凌雋永孤寂的背影。

凌雋永忽然轉過頭,審視馨香。

她愣了,老哥眼中的黑洞她認出了,是擔憂和疼惜!從未在他眼中出現過的擔憂和疼惜!

凌雋永從牀頭櫃上抄起鏡子,扔到馨香手邊。

“看看你這副樣子!臉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手指牀鋪,接着說,“被子凌亂!一看就發生過什麼?你不應該告訴我嗎?”

順着凌雋永的手指,她看到凌亂的牀鋪,昨晚······

她顫巍巍的用手去拿鏡子,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糟糕。

凌雋永欺身上來,他的臉離馨香只有一尺之隔,喘的粗氣噴到馨香臉上。他抓住馨香的右手,擡到馨香眼前,另一隻手搶過鏡子,舉到馨香面前。

“看看吧!右手指和嘴脣上都有血跡!”他惡狠狠地盯着馨香的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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