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一次被人聯袂陷害通姦一事已經過去一個月,陳媽媽也在徐錦瑟的做主下嫁到了羊家,羊家一家人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羊家的黃臉婆猶如母老虎一般的把陳媽媽給痛打了一頓,大婚之日整一個雞飛狗跳,白白的給人看了一場熱鬧,在陳媽媽與羊夫人的共同夾擊之下羊專整個人灰頭土臉,這才一大婚就不安分守己動了歪腦筋的再納了一名美妾,三個女人一臺戲打成了一團,羊家頓時雞飛狗跳,羊專更是裡外不是人,夾在三個女人之間抱頭鼠竄。
聽着底下之人的稟報,徐錦瑟也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留下一句:“繼續盯着羊家。”也就沒有後續了。
這一日風和日麗,徐錦瑟應了吳倩如的邀請到吳家做客,其中應邀的還有徐雅芙、染霜還有禮部侍郎的嫡出三千金等官家女子。
馬車徐徐地停在了吳府的大門口,“馭”的一聲,馬車徹底的停了下來,李嬤嬤在車簾旁小聲的說道:“小姐,到了。”
掀開簾子,徐錦瑟從裡慢慢探出了身子,早有侯在一旁的吳府管家迎了過來。
吳府的管家也姓吳,是從小跟着吳老爺子長大的,在吳家伺候也有四五十年,是府中較爲有資格的老人,吳府上上下下都禮遇他三分,吳府的小姐公子有之,不過吳倩如最爲得他的眼緣,最爲疼寵吳如。
“徐小姐好。”吳管家客客氣氣的朝徐錦瑟彎腰行禮道。
徐錦瑟笑了笑,點點頭。
“二小姐今日邀請徐小姐來,本該好好地招待一番,不過現在府中有點事,恐不能招待徐小姐了,徐小姐看……”
吳管家客氣的垂首說道。
話說到這份上,徐錦瑟也不是個傻瓜,一聽就清楚了,笑道:“既然貴府有事我也不叨擾了,改天再登門拜訪。”
吳管家慈愛的笑道:“恭送徐小姐。”
徐錦瑟點了點頭,轉身娉婷的走了。
坐進了轎子裡,李嬤嬤說了一聲:“起轎。”
四名轎伕穩穩當當的應聲而起。
返身回去,李嬤嬤隔着簾子說道:“小姐,你說這吳府……”
徐錦瑟坐在轎子裡輕聲道:“嬤嬤,別人家的家事我們少管。”
李嬤嬤隔着簾子笑道:“小姐,老奴這也不過是好奇一時嘴快罷了。”
這轎子就快到徐府門口的時候,就見緹西遠遠地就從門口跑了過來,李嬤嬤見狀奇怪的看着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緹西,厲聲問道:“跑這麼快作甚?又不是作死。”
緹西緩了口氣,勻勻的說道:“嬤嬤,二小姐掉進湖裡了。”
李嬤嬤訝了訝眸,有點不確定的問道:“你說什麼?”
緹西一字一句的說道:“二小姐掉進湖裡了。”
李嬤嬤脫口而出,“那死了嗎?”
緹西語氣搖了搖頭,語氣不無遺憾的說道:“被救上來了。”
李嬤嬤恨鐵不成鋼的指了指緹西的額頭,低聲道:“沒死你跑那麼急作甚?”
緹西撇了撇嘴,低聲反駁道:“這不是想要告訴大小姐這個好消息嗎?”
李嬤嬤厲眸一瞪,說道:“這個是什麼好消息?人又沒死,只不過是掉進湖裡罷了,等到死了也是她活該,誰叫她平日裡作惡多端的,我看這次掉水裡鐵定也是壞事做多了遭惡鬼報復了。”
緹西贊同的點點頭。
徐錦瑟掀開簾子走了出來,掃了她們一眼,問道:“怎麼回事?”
緹西竄到徐錦瑟的面前,嘰嘰喳喳的像只歡樂小鳥一樣的說道:“小姐,二小姐掉進湖裡了,聽說被淹了差不多五分鐘才被人救上來,現在還昏迷不醒着,聽說大夫人急的把二小姐院裡的嬤嬤丫鬟每人重罰了五十大板。”
徐錦瑟挑了挑眉,平靜地問道:“怎麼回事?徐雅芙怎麼會掉進水裡?”要知道徐雅芙可是蘇氏的寶貝疙瘩,平日裡保護的周全着,要不然以徐雅芙囂張跋扈的性子,還能活在如龍潭虎穴般的徐府?
“奴婢聽人說是厲鬼回來報仇了。”
緹西小心翼翼又很八卦的說道。
徐錦瑟厲了她一眼,不贊同的說道:“胡說八道。”
緹西急急地說道:“小姐,你可別不信,現在府裡都傳開了,說是二小姐好像被什麼逼到了湖邊裡,雙手還一個勁的要晃着,嘴裡一直唸唸有詞的,什麼‘別碰我’,‘你走開’,‘你個賤奴,快走開’,‘不是我害的,走開,走開’的話,聽說二小姐當時的表情很驚恐,整個人就像瘋魔了一樣的搖晃着雙手,一步一步的往湖邊退,最後掉入了湖中,而且聽那些把二小姐救上來的家丁在私下裡說,二小姐掉入湖中了像是被什麼東西拖住一般,在湖裡是忽上忽下的,大家都在傳是有人在報復二小姐,不過並沒有想要取二小姐的性命,只是想要她在湖裡吃一點苦頭罷了。”
徐錦瑟嘴角勾了勾,如果她不是重生而來,對於這種怪力亂神的傳聞她一定會厲聲而斥,不過她是重生而來,什麼都有可能,蘇氏兩母女平日裡囂張跋扈,作惡多端的不知道多少無辜的僕從慘死在她們的手中,如果說有惡鬼回來報仇,徐錦瑟倒是相信的。
“走,我們也去看一看,省得爹爹會說我沒有手足之愛,妹妹都出了這樣子的事了我這做姐姐的還在優哉遊哉的在外面晃盪,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徐錦瑟心情頗好的說道。
“是。”李嬤嬤,緹西兩人同時應道。
衢嫺院內,此刻人滿爲患的聚在了一塊,就連平日裡徐霽那些不常走動的妾室也都紛紛的聚在了一塊,每個人各有心思的各據一方,乍看上去個個都顰黛攏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可是個人心裡想的是什麼也唯有她們自己知道。
徐霽此刻緊着眉頭,挺拔而立在門外,而蘇氏像一隻困獸一般憔悴狼狽的在在門外走來走去,嘴裡還唸唸有詞,而紅綃仍舊是一身張揚的紅色,即使她只是一名妾室仍舊是乖張的穿着,一臉無聊的靠在一旁把玩着手指,嘴角微勾,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諷着衆人百樣的醜態。
徐錦瑟剛踏入院內,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千奇百怪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