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專湊上去親了陳媽媽一下,甜言蜜語的笑道:“媽媽這話可是折損小的了,媽媽待小的一片心意小的又豈會不知,小的對媽媽一片心也是日月可鑑,上刀山下油鍋也是願意的,赴湯蹈火更是義不容辭,媽媽若是不願意小的去,小的不去就是了,小的就留在這府中當一輩子的掃夫,只要媽媽空閒的時候能想起小的,小的就心滿意足了,不求與媽媽雙宿雙飛,白頭偕老,就求媽媽得空的時候能把小的叫過來解解悶那就是好的了。”
陳媽媽眼眸一眯,射出了道道精光,梭巡着羊專,沉聲道:“你真是這麼想的?”
羊專屁顛屁顛的點點頭,那表情簡直就是樂意之極。
“沒枉費我這麼疼你。”陳媽媽開懷大笑,眉角的皺紋數條交措,溝壑相間。
羊專眼裡閃過一絲的嫌惡,不過稍縱即逝,臉上仍舊掛着能甜膩死人的笑容。
枉費陳媽媽一世精明,處處算計,時時謹慎才混到了蘇氏最爲信任的左膀右臂之一,卻不料到了差不多五十歲的年紀墜入了愛河,來了這麼一段似母子的畸戀。
兩人在屋子裡苟且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羊專才從屋裡出了來,一路小心翼翼的出了院,一閃身躲進了一塊能容兩人身的大石塊,靠在石塊上,羊專褪去了笑容,眼裡佈滿了嫌惡,惡狠狠地往地上連吐了好幾口的口水,狠道:“她個老不死的,都可以當老子的娘了還老牛吃嫩草的讓老子侍候,真是不知害臊的騷娘們,若不是老子的身家性命還捏在她的手上,老子是連碰都不願意碰一下,也不看看自個到底有多老了,還腆着一臉的迷醉,看了都嫌惡心。”
把心裡的鬱氣發泄一通,羊專折身出來又是嬉皮笑臉的青年小夥子,嘴裡哼哼着不着調的曲子,拿起不知道擱在哪裡的掃帚,有一搭沒一搭的掃着羊腸小道,藉着清亮的月光,一丁點都沒有看出臉上的不愉快。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月下柳梢頭,徐府的燈火一瞬熄滅,李嬤嬤侍候徐錦瑟入了睡,吹滅了屋裡的燭火,輕手輕腳的出了門,關上門,小聲的囑咐了守夜的丫鬟:“好生的照看着小姐,我就在旁睡着,小姐夜裡若有什麼吩咐叫我一聲。”
兩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脆聲聲的應道:“是。”
李嬤嬤點點頭,折身入了徐錦瑟特意撥給她守夜時用的小房間,很快裡面燈起燈滅,白天原本井井有序的院落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
一片黑雲遮住了月亮的盈光,屋檐底下原本在守夜的兩名年輕地婢女不知不覺的閉眼睡了過去,一道黑影從暗處出了來,蹲在地上藉着點着的殘存的燭光端詳了好一會兒昏睡在地的兩名婢女,口出淫蕩之言:“嘖嘖,在大小姐院中當差就是好,這丫鬟個頂個的美,都跟天仙一樣,若是從了小爺該是如何的好福氣啊,這丫鬟都這麼美了,這大小姐可如何的美啊。”
聽這輕佻不正經的聲音,不是羊專還能是誰。
羊專淫惡的在兩名婢女身上光明正大的吃了好一會兒的豆腐,又是摸臉,又是摸胸,還眷戀不已的在那兩雙修長的長腿之間摸個不停,一邊摸一邊還猥瑣的笑道:“這皮膚兒真是嫩,老子活了二十來年就這一天最有豔福可享了,不僅有美豔的婢女可摸,還有那傾城傾國的大小姐可以享受,過了今夜,人生就可以無憾了。”
好在羊專雖然鬼迷心竅也沒忘了此行的目的,戀戀不捨的從兩名婢女的身上把手抽了回來,站起了身,迅雷不及掩耳的推開房門,裡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
羊專在香閨中小心翼翼的探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還暗自嘀咕着宰相千金夜晚入睡竟然都不捨得點一下燭火,這夜裡起夜還不得摔死了?
他還暗自在心底嗤笑這些富貴人家富得流油了,可在生活方面還是小氣巴拉的。
好不容易摸到了牀沿,撩開帳子,羊專看也不看就猴急的撲了上去,一把把牀上的被子扯了扔到地面上,對着牀上的人影是又親又摸,一邊還猥瑣的說道:“寶貝兒,讓老子好好疼你一番。”
摸了親了好幾下,羊專倏然覺得不對勁,不過牀上的人這時發出了一聲聲甜膩的吟哦,熱情如火的迴應着羊專,摟着羊專就是親,手還不得閒的扯着羊專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外丟。
羊專二十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被人一撩撥那點剛涌出來的疑惑瞬間煙消雲散,快/感順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羊專反動爲主,一把鉗制住身下這具不安分扭來扭曲的胴體,粗魯的撕開了她的衣裳,須臾,兩具飢渴的軀體緊緊地交纏在了一起,屋內溫度瞬間升高,在夜深人靜的夜晚,獨留下了男人的粗喘聲,女人亢奮的吟哦呻吟聲……
另一間側屋裡,應該正與男人苟且的徐錦瑟此刻卻像是看好戲的愜意的喝着茶,而李嬤嬤立在她的一旁,細細的回稟着她們算計在內的一切。
“小姐,羊專與陳媽媽兩人正在酣暢淋漓的大幹一場,你看我們要不要……”
徐錦瑟擱下茶杯,淡道:“捉賊拿髒,捉姦在牀,去,把消息放出去給蘇氏,順帶着把消息一點一點的透露個我那父親,我們接下來只要等着看好戲就是了。”
李嬤嬤一張臉笑的褶子都出來了,連連哎哎的應是。
李嬤嬤得到命令,立馬屁顛屁顛的就開門走了出去,屋裡只留下了緹西與徐錦瑟兩人。
緹西說道:“等一下可要是狗咬狗,一嘴毛了,小姐真是好計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奴婢佩服。”
徐錦瑟勾脣冷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他們步步緊逼,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緹西崇拜的看着徐錦瑟,就差冒星星眼了,“奴婢能夠跟着小姐您,那是奴婢三生的福分。”這是緹西的肺腑之言,句句屬實。
徐錦瑟臻首輕搖,淡淡說道:“能一切都過後,記得把那牀給扔了,我認牀,別人沾過的我不屑要,也嫌髒。”
緹西點頭,道:“小姐放心就是,就算小姐想要,奴婢也不想讓小姐睡在那等污穢的牀上,怕髒了小姐的身,小姐身嬌體貴的,哪裡是那等子下作之人可以比得上的。”
徐錦瑟嫣然淺笑,原本性子冷冷淡淡的緹西自從跟她之後,這嘴兒變得也越發的毒了。
不過這毒,她喜歡。
毒辣的嘴巴,沉穩的性子,辦事的雷厲風行,只要緹西不背叛她,她絕對會一如既往的好好培養。
李嬤嬤辦事很快,蘇氏那邊很快就帶着一羣人火急火燎的趕來了,而徐霽那邊正與紅姨娘紅綃卿卿我我當際卻聽到了這樣敗壞門風的消息,那點想要與紅綃你儂我儂的念頭瞬間煙消雲散,險些被氣得吐出一口鮮血來,連忙的從牀上爬了起來,隨意的披上一件長衫也火急火燎的趕了來,紅綃聽了前因後果不放心也跟了來,一路上還不忘替徐錦瑟說好話。
“老爺,這中間興許有什麼誤會,你是大小姐的父親最是瞭解大小姐的爲人了,大小姐什麼秉性老爺應該知道,大小姐決計不會做出那等子丟人現眼之事,老爺先不要動怒,這其中應該是個誤會也說不定,老爺冷靜,你一臉怒火的去,只會平白的中了小人的計,傷了父女倆之間的情分可就不好了。”
紅綃混跡青樓,對這大富大貴人家這點貓膩的事她最是清楚不過了,青樓人來人往的皆是有錢的公子哥或者當官的,那些窮苦的就算想來礙於沒有銀子的份上也不會來多少次,青樓的龍蛇混雜最是容易打探到消息,什麼今日劉員外納一美妾,明日就是張將軍娶了一名美嬌娘,或是劉尚書家的兒媳婦與外男通了奸被抓到,男的被打的死去活來,而女的直接絞了發送去尼姑庵常伴青燈古佛這還算是輕的了。
聽得多了,紅綃也知道也未出閣的千金與人私通被家人抓到,只怕下場好不到哪裡去,好歹也是認識一場,而且徐府裡她就瞧徐錦瑟順眼,這若是出了事還不是稱了某些人的意,她紅綃哪裡又那麼好心了,她偏偏又讓那些人不能如意了。
徐霽一聽,不消怒火反而怒火更甚,一張老臉陰沉的可以擰出水來,“你別給那逆女說情了,那逆女根本就是要活活氣死老夫,要不然豈會幹出如此大逆不道丟臉之事,等老夫到那兒,看老夫不把她的腿給打斷了,然後扔進庵中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也省得做出如此丟臉之事,老夫就當做從來沒有生過那樣的逆女。”
紅綃乖乖閉了嘴。
雖然跟在徐霽身邊不是很長時間,不過紅綃對徐霽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身處高位之上,別人的阿諛奉承早已讓徐霽容忍不了別人的反抗,獨斷專行,也許說的就是徐霽這樣的人。
蘇氏前腳剛踏入院中,徐霽就帶着紅綃一行數人急哄哄的趕來了,兩行人一碰頭,蘇氏只是冷冷的看了紅綃一眼便乖乖地站在了徐霽的身邊,小聲道:“老爺,妾身聽說錦瑟這孩子……”
不待蘇氏說完,徐霽怒氣衝衝的擺了擺手,“什麼都別說。”
蘇氏閉口不言,一手還扯了扯欲要亂說話的徐雅芙,給了她一個安分的眼神。
“老奴參見老爺,參見夫人。”李嬤嬤領着兩名婢女急急忙忙的趕攔在徐霽面前,低眉順眼,恭敬的說道,“半夜三更老爺前來可是有事?”
徐霽臉色陰沉如水,朝着李嬤嬤也只是冷哼一聲,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徐霽不可能傻到向全世界嚷嚷他雲英未嫁的女兒正赤裸着身子與一個男人行那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