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一看徐錦瑟是真的急了,突然捂住胸口裝可憐的哼哼唧唧着,見他這樣徐錦瑟真是被嚇了一跳,急急地攀着他的手說道:“怎麼了?傷口又疼了嗎?”
李密捂着傷口道:“有些疼了。”
徐錦瑟滿是心疼的把李密扶到牀上躺好,立刻生龍活虎的跑下牀跑到外面把御醫給叫了進來,一直看着陳御醫替李密診了脈之後急急地問道:“陳太醫,太子的傷口怎麼樣了?不會因爲本宮這麼一碰就把傷口碰的裂開了?”
陳御醫站起身,朝徐錦瑟躬了躬身道:“回太子妃,太子的傷口恢復的還算不錯,只要靜心修養一番就會沒事的,所以太子妃不要擔心了。”
徐錦瑟鬆了口氣,道:“沒事就好。”
陳御醫反倒說道:“太子只要靜養一番就會痊癒的,不過臣勸太子妃還是好好地修養一下才對,這段時間太子妃最好情緒不要太大起大落了。”
徐錦瑟連連點頭,嫣然一笑道:“本宮清楚自己的身子狀況,只要知道太子沒事了本宮就一定會好好靜養的,陳御醫不要擔心。”
徐錦瑟和李密兩人被當成了兩個重症病人一樣的被李逍遙勒令躺在牀上差不多一週的時間才允許下了牀,這一週的時間裡差點沒把徐錦瑟和李密給憋壞了,每每李密想要強制性的下牀的時候被李逍遙一瞪又把腳給縮回去,等李密實在是憋的受不了的時候想要不顧李逍遙的意願下牀,沒想到李逍遙涼涼的一句話又把李密的腳給縮了回去:“皇侄,你要是敢下牀的話我看皇侄媳婦也要跟你下牀了,皇侄媳婦若是病養不好的話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把關不嚴啊,到最後後悔的是誰我可不管。”
話一落,然後李密安靜了。
徐錦瑟被人勒令在牀上好好休養幾天,這幾天裡除了如廁之外她幾乎都是在牀上度過的,只要她稍稍的想要下牀一下夏昔三名她帶出宮的婢女就會眼淚汪汪的看着她,也不求情就是三雙非常委屈的眼眸很是委屈的看着她,她也知道她因爲營養不良一事害的夏昔三名婢女被李密狠狠地責罵了一頓,所以對於三人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小愧疚的,所以被她們用這麼無辜的小眼神看着她想要下牀走走的心思也就熄滅了不少,不過徐錦瑟在牀上待了幾天就再也忍不住了,這人身體本來就沒有什麼大問題反而因爲天天被禁錮在牀上沒病都快憋出病來了,所以徐錦瑟罔顧夏昔三名婢女楚楚可憐的小目光執意的下牀走動了一下,順帶着到李密那兒看望一下,然後接過陳御醫剛剛熬好的藥親自喂李密,李密喝完之後看着她說道:“怎麼不在牀上多休養幾天?”
徐錦瑟擱下碗,柔聲笑道:“這人沒病在牀上躺太多天都會憋出病來了,而且這些天不能睡在夫君的身邊我也睡不好,我看夫君的臉色也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帶你到花園裡走走?”
李密見她心情還算不錯便點頭應允了。
兩人並肩走在小花園裡,聞着撲鼻而來的花香,看着百蝶飛舞繞着花叢飛舞着,徐錦瑟笑道:“我們好像很久沒有這麼輕鬆的漫步在花叢中了,這次決定出宮來鏞安城找你的時候我想了很多,我當時候甚至都想過若你的傷勢太重救不了的話我該如何?我想我可能會先替你尋得顓仙教報仇雪恨瞭然後在追尋你的腳步去,只是我那時候又生怕你先走一步了在黃泉路上太冷忍不住的先離開了,那十多天裡我就像是魔怔了一般的想東想西,那時候我手腳冰冷的想着原來我徐錦瑟也不是什麼都不怕啊,我怕的東西還是挺多的,我怕你受傷,我怕你出事,我怕你喜歡上別的女子,雖然你喜歡別的女子我亦可以離開你可是一想到你把別的女人擁在懷裡我就覺得很害怕,然後我怕你一去不回,籠統的算起來我怕的東西真的挺多的,直到我睜開眼睛看見你出現在我的視線內我突然覺得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來我就什麼都可以不去追究,我甚至也不想問你這次到底爲何會受傷,只要你安然無恙的待在我的身邊就好了。”
李密心裡有些動容,待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李逍遙的聲音傳來:“皇侄,皇侄媳婦。”這一聲音的出現算是打破了李密和徐錦瑟兩人之間難得的柔情蜜意。
徐錦瑟和李密循聲望去,見李逍遙從東面走來,身邊跟着吳倉廖、吳世雄和一個徐錦瑟沒有見過的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長的挺儒雅的且身材修長有一股子的書生意氣,整個人長的挺白白淨淨的看着非常的斯文儒雅,讓人觀之可親。
李逍遙和吳倉廖幾人走到了李密和徐錦瑟面前,吳倉廖、吳世雄和那位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對李密和徐錦瑟抱拳作揖的行了禮:“臣/草民見過太子,太子妃。”
李密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多禮。”
“是。”吳倉廖和吳世雄三人立起了身。
徐錦瑟看向中年男子,柔聲問道:“大舅,這位就是你曾經書信過的那位醫術高超的好友?”
吳倉廖點了點頭,指着中年男子介紹道:“他是吉伍司,是臣認識多年的至交好友,隱居在鏞安城的世外高人,醫術奇高,太子這傷多得仰仗了他纔好的這麼快。”
徐錦瑟盈盈上前一步雙手交於腰際前朝吉伍司福了福身,她這一舉動不僅把吉伍司給嚇了一跳,就連李逍遙、吳倉廖和吳世雄等人都露出了訝異的表情,吉伍司愣了一下之後趕忙的擺手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太子妃可別這樣,你這大禮草民可無福消受的起,而且救太子也不是草民的功勞,若不是有其他大夫先前及時的給太子止了血草民就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太子的命,所以草民可擔不得你這樣的大禮。”
吳倉廖雖然把吉伍司誇成是定居在鏞安城的隱世高人,可在吉伍司的眼中他也不過是一個能讓後輩吃的好,穿的暖,有地方住最好能培養出幾個能夠光宗耀祖的後輩那自然是最好的庸俗之人罷了,實在是擔不得隱世高人這麼高的讚譽,而且他隱姓埋名於此也也不過是年輕時候的那點荒唐事被人追殺不得已才隱姓埋名連自己的祖宗都忘了,如今的子孫也不用原來的姓氏,他真是愧對列祖列宗,百年之後只怕無顏面見列祖列宗。
徐錦瑟等人皆不知吉伍司心裡的自嘲,反正徐錦瑟對這個出手救了李密的救命恩人還是挺有好感的,甚至在心裡盤算着若是這人有意入宮爲官剛好可以賜他一個官職一來可以報答了救命之恩,二來皇宮確實需要醫術高超的人坐鎮,她想宮中的劉御醫等御醫確實是老了需要更換新鮮的血液了。
徐錦瑟笑道:“吉大夫不必如此緊張,你傾力的救了太子一命便是本宮的救命恩人,本宮也無以爲報而且本宮也不過世間庸俗女子的其中之一而已,也許吉大夫不把金錢名利地位放在眼裡,不過本宮有的恰恰是這些,也許本宮在這裡說爲報大夫的救命之恩予你金錢名利和地位會傷及了大夫的自尊心,不過大夫想要什麼儘管開口提,只要是本宮能辦到的本宮便允你三個條件,大夫想清楚了可直接跟本宮說,本宮絕不會食言的。”
吉吾司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只不過是處於好友的囑咐纔出手援助一下便得到了得了這麼意想不到的賞賜,太子妃的允諾那就是太子的允諾,太子是誰?太子可是未來的皇儲,如若不出意外的話那就是未來的皇帝了,當今皇帝百年之後那便是他的天下了,君無戲言,君無戲言,只要他開口了那就是成了的事情了,別怪他會這麼激動,他就是一俗人,沒有那些世外高人的高傲和視名利地位如糞土的勇氣,所以請原諒他現在看到的都是他的子孫後代能夠謀取一份官職來關耀門楣,至於他當個無拘無束的白丁就好了,其他的也不奢求了。
吳倉廖捅了捅他的手臂一下,輕聲道:“還不快謝恩了。”
吉伍司回過神來,連忙拱手作揖謝了恩:“多謝太子妃,臣實在是愧不敢當。”
徐錦瑟嫣然一笑,道:“吉大夫客氣了,太子救命之恩本宮難於爲報,吉大夫若有什麼願望可以說與本宮聽,只要不違揹人倫道德,只要不殺人放火,只要不涉及了皇家的利益,你說的只要是在本宮的範圍之內本宮都會允了你。”
吉伍司恭敬的說道:“草民多謝太子妃了。”
徐錦瑟輕柔的點了點頭。
吉伍司也沒有傻到現在就跟徐錦瑟提及他的要求,不過得了徐錦瑟的親口允諾就跟得了一顆定心丸一樣,所以他也不急於一時。
吳倉廖上前朝李密躬身行了禮道:“太子的傷可完全大好了?”
李密笑道:“差不多大好了,多謝大舅的鼎力相助,瑟兒一直都在本宮的耳邊唸叨着要好好地感謝大舅舅和吉大夫一番,等本宮身體大好之後一定擺2一桌酒席專門宴請你們兩個,以報本宮的救命之恩。”
吳倉廖反而笑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而且太子妃是臣的外甥女,太子雖是未來的皇儲可也是太子妃的夫君,臣腆着臉皮的也認了太子這一門親,所以出手救親人是理所應當之事,至於伍司兄曾經學過醫,一日爲大夫那便是終身爲大夫,大夫懸壺濟世更是理所當然了,所以太子言恩就太過於嚴重其詞了。”
李逍遙擺了擺手,插口道:“行了,行了,大家都是爽朗之人,這樣文文縐縐的是要幹什麼?吉大夫出手救了皇侄這份恩於情於理都是要報答的,要不然就顯得我們皇家太過於小家子氣了,既然太子妃已允諾三個條件給吉大夫,那本王也來湊個熱鬧,若吉大夫將來哪一日需要到幫助的地方,只要憑這塊玉佩可到有官府的地方調兵援救。”李逍遙攤開手掌,竟是一塊雙心玉佩,正是皇家之人獨有的象徵身份的玉佩。
當看到李逍遙手中的玉佩的時候,在場的人除了不知情的吉伍司之外其他人眼裡或多或少的都閃過一絲的訝異,畢竟皇子佩戴的玉佩非常的重要,得到了就跟得了一塊免死金牌一樣,只要不是得罪了皇帝那就絕對的免其死罪,還可以蔭庇其家族的榮辱興衰,能得這麼一塊玉佩就證明了那位擁有者極度的看重你纔會贈予的,沒想到吉伍司會如此的幸運得此賜予。
吳倉廖有些激動地捅了捅他,說道:“還不快謝恩了。”
吉伍司怔忪了一下之後連忙屈身跪地道:“草民謝過珣王的賞賜。”
李逍遙把玉佩贈予了吉伍司,意有所指的說道:“這塊是本王從小帶到大的玉佩,每位皇子出生都會有一塊,這塊是先皇賜予的玉佩見它如見本王,本王今日轉贈於你純粹是爲報你救太子一命之恩,不過本王希望你不要拿本王賜予你的玉佩去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要不然終有一日本王會把這塊玉佩收回來而且對吉家一族絕對不姑息養奸,滿門抄斬在所不惜。”
吉伍司突然覺得手中的玉佩如燙手山芋一樣,不過能得到這麼一塊象徵皇子的玉佩可以說是皇家之人對自己的厚愛了,所以吉伍司自然是感恩戴德差些說不出話了,只好口拙的說道:“多謝珣王,草民一定會把這塊玉佩像供祖宗一樣的把它供起來的。”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笑了。
李逍遙笑道:“本王也不需你把它像供祖宗一樣的供着,只要你拿着本王的這塊玉佩多做些好事,少做些傷天害理之事就好了。”
吉伍司緊緊地攥着手中的玉佩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