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前朝公主後裔這一事其實徐錦瑟心裡是嗤之以鼻的,畢竟上輩子她入主東宮到被打入冷宮也沒有見過所謂的前朝餘孽,不過李晟剛登上帝王之位不到一年的時間的時候確實有一個邪教恣意的猖獗着,甚至打着拯救蒼生的旗號招攬了很多被洗腦的百姓,然後那些被洗腦的百姓又把自己的親戚朋友給拉攏了進去,所以人拉人的那個所謂的邪教發展的很快,在沿海一帶恣意的活動着,甚至還自封爲是天庭下凡來歷練的玉帝,然後教中的教民都稱他們的教主爲玉帝,這根本就是明目張膽的挑戰了朝廷的權威,挑戰了李晟的權威,李晟一怒之下派了重兵南下討伐了這個恣意妄爲的邪教,不過這邪教也不是繡花枕頭這一戰一打下來便是兩年的時間,雖然最後朝廷大獲全勝,可是朝廷也損失慘重,不僅是人力物力還是財力都是一大筆的損失,所以國庫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虧的。
上輩子的她見李晟爲了這個邪教忙的昏頭昏腦心裡也非常的不好受,除了盡心盡力管理好後宮之後才體貼的照顧着李晟,她雖然貴爲後宮之主不過也深諳後宮女子不得干政的規矩所以她也沒有多嘴的去問這個邪教是怎麼崛起的,不過她無意之間還是聽到了這個邪教五十年之前便有了,不過以前都很低調是近幾年纔在人多的時候才恣意猖獗起來,而且她還無意的聽到了這邪教好似是前朝還不死心的餘孽的後代組織起來的。
徐錦瑟心想莫非老夫人口中的前朝餘孽是這些邪教的人?
徐錦瑟心裡有些疑惑,所以私下特意派人去查了一下這個所謂的邪教,不過最後打探回來的消息卻是沿海一帶並沒有一絲一毫這個邪教的蹤跡,既然沒有消息徐錦瑟也就不再糾結了。
不過徐錦瑟不再糾結不代表她並沒有把老夫人的話聽進耳朵裡去,徐錦瑟雖然覺得前朝餘孽這一事聽起來有點讓人嗤之以鼻,可只要有一跡可尋她都不能掉以輕心,雖然前朝覆滅已經上百年的時間,可是直到現在前朝在皇家人的心裡還是一個禁忌,若是被有心人察覺而拿此事大做文章的話只怕李密夾在中間也會難做人,畢竟此事若是屬實的話她便是前朝公主的後裔,而李密是當今的太子,未來的皇儲,那些愚昧又固執的朝臣是絕對容許不了李密有她這麼一個太子妃的,到時候勢必又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徐錦瑟黛眉輕顰着,她和李密好不容易纔有了這份平靜地生活,她是絕對不會讓人來破壞她的這一份幸福的,所以不管是前朝餘孽也好,還是前朝公主的後裔也罷,她統統都不稀罕,若是有人不長眼睛的撞了上來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暫且不管前朝餘孽還是前朝公主一事,老夫人朱氏這一病之事確實是迫在眉睫,只不過朱氏確實是人老了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慢慢地走向下坡路,所以不管蘇娘還是其他的御醫大夫開了什麼藥進了她的肚子仍舊是一點成效都沒有,朱氏整個人日益消瘦,原本還算有些肉的臉頰也迅速的凹了下來,徐錦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不僅放下了東宮所有的一切親身在徐府照顧着,只不過不管徐錦瑟如何的傾心照顧還是改變不了朱氏身子的日漸衰弱,甚至以驚人的速度變得越來越老,才短短几天的時間便是滿頭的銀髮,徐錦瑟一驚立刻把蘇娘給找來了。
待蘇娘替朱氏診脈之後,徐錦瑟緊張地問道:“蘇娘,祖母怎麼一下子變成這個樣子了?這身子就算不好也不可能短短几天的時間就成這個樣子了啊。”
蘇娘也是眉頭緊蹙,柔聲道:“回太子妃,臣婦也查不出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老夫人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不過臣婦診脈的時候感覺到老夫人的身體裡有一股很奇怪的氣流在她身子體內迅速的竄流着,也許是這股氣流加速着老夫人衰老的速度吧。”
徐錦瑟黛眉顰着,道:“什麼氣流?蘇娘,你能不能說得清楚一些,本宮知祖母身子不太好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在年老的時候還要受那麼多的罪,所以請你好好的想想到底有沒有辦法根治了。”
蘇娘看了躺在牀上的朱氏一眼,眼裡也有些於心不忍,所以她只好道:“臣婦儘量一試吧。”
不過最後蘇娘還是沒有挽救得了朱氏的性命,朱氏是在她得病的一個月後的某一天的夜裡去的,而且都還來不及說一句遺言人就這樣子沒了,等到徐錦瑟聽到消息從皇宮裡趕來的時候也沒能見到朱氏的最後一面。
徐錦瑟有些呆呆地看着朱氏的遺體,而徐霽則是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伏在朱氏的身上哭着,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朱氏的突然離世對他實在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一句話人就這樣走了,即使徐霽縱橫朝堂數十載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徐錦瑟也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李密一直伴在她身邊自然很心疼她的淚水,所以攬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懷裡靠,細聲道:“我在呢。”
徐錦瑟靠在他的肩膀上,默默地流着眼淚,至於府中的其他人也低聲的啜泣起來,至於有幾個人是真心的爲朱氏的離世哭泣,有幾個人是在做做樣子就不得而知了。
朱氏作爲當朝宰相的母親又是欽賜的一品誥命夫人,所以她的喪禮辦的很隆重,京城所有的官員都前來弔唁了一番,而徐霽作爲朱氏唯一的兒子也上摺子請求皇帝應允他爲朱氏守孝七七四十九天,皇帝念其剛剛喪母心情悲痛不僅應允了還把期限延長到兩個月之久。
朱氏的喪禮一過,徐錦瑟整個人也因爲悲傷過度而病倒了,她這一病可把李密嚇得不輕生怕她又出了什麼意外,所以連忙把太醫院的御醫全都給請來了,劉御醫等人診斷之後道:“回太子,太子妃身子並沒有大礙,只是太子妃這些日子夜裡睡得並不好在加上悲傷過度纔會暈倒的,只要多加的主意太子妃的飲食和睡眠然後多加的勸解太子妃一番,臣覺得最好的辦法是太子還是抽點空帶太子妃出去散散心,在外面多走走人的心情也會變得好一些。”
李密一一的記下,命人把劉御醫等人送走之後,李密坐在牀沿邊握着徐錦瑟的柔荑,見她在夢中還是黛眉輕顰的心裡閃過一絲的痛,親人去世一事他雖然全程的陪伴在她的身邊,可是還是無法消除親人過世對她的打擊。
李密擡手摸着她略有些消瘦的臉頰,無奈的說道:“瑟兒,我該怎麼對你纔是最好的?我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東西都擺在你的面前,只是不管我如何做你還是不能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總是有很多人,很多事想要破壞我與你好不容易擁有的幸福,你可能永遠都不清楚我有多麼的在乎你,從見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有那種想把你娶回家的慾望,現在你成了我的妻子,可我還想要更多,我想要你每天都快樂,想看見你每天迷人的笑靨。”
李密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疲態,朱氏從生病到去世徐錦瑟心裡不好受,他心裡何嘗又好受了?看着徐錦瑟每日爲了朱氏的病愁眉不展,他也因爲徐錦瑟的不開心而無心朝政之事,甚至在修築薌州堤壩一事上他也頻頻的出錯,甚至還被皇帝叫到御書房狠狠地斥責了一番,被皇帝斥責,被文武百官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李密倒是無所謂,只是徐錦瑟一事卻是讓他傷透了腦筋,只不過親人去世一事他是真的無能爲力,只能全身心的陪伴在徐錦瑟的身邊。
就在李密打算帶徐錦瑟出京在周邊逛上一圈的時候,徐錦瑟反而恢復了正常,臉上又恢復了笑靨如花的笑容,還是那個待李密溫柔體貼的太子妃。
李密很擔心的看着她,柔聲道:“心裡難過的話儘管哭出來就是了,我是你夫君,在我面前你無需掩藏。”
徐錦瑟嫣然淺笑,道:“我沒事了,雖然祖母去世一事對我打擊挺大的,不過我也清楚祖母在天之靈絕對不希望看到我愁眉不展的一面,而且我現在是你的太子妃,我要做的是如何打理好整個東宮讓你無後顧之憂而不是整日愁眉不展讓你也跟着煩心,我知道這些日子你爲了我也受了不少的苦,我不能一味的愁眉苦臉,你放心我已經全好了,你也不要太擔心。”
李密一把把她攬入懷中,低聲道:“真的沒事了?”
徐錦瑟搖了搖頭。
李密嘴角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沒事就好。”
徐錦瑟雙手環住了他的腰際,把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上。
兩人緊緊地相擁着,一切盡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