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謬讚了,犬女哪有王爺稱讚的那麼好?”徐霽連忙擺手,又恭維了回去,“要臣說世子纔是年輕有爲,年紀輕輕就得了聖上的讚揚,只怕將來的某一日世子的作爲都將蓋過所有的人了,正應了那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們這些上一輩的只怕是要老了。”
李景睿爽朗一笑,不過下一秒又倏然的嘆了口氣,擰着眉故作不語。
“王爺這是作甚?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說出來臣或許能分擔一些。”徐霽如是的說道。
李景睿嘆了口氣,看了李灃一眼說道:“還不是這個劣子,眼看都十八了至今還沒有娶妻,本王和他的母親這日盼夜盼的就希望他能早日的大婚生子,結果他一聲不響的就跑到了西域上戰場,聽到這個消息可把本王與他的母親差點愁白了頭,這好不容易凱旋迴京,他母親天天張羅了着各家的姑娘,結果他愣是一個都看不上,可就在前幾天這孩子突然回來對本王說他看上了一家的姑娘,這話可把本王給高興的興高采烈,這不一大早的就帶這劣子過來這兒,就想問問徐相是否有聯姻……”
“二皇子到!”李景睿試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聞大廳之外傳來小廝稟報的聲音。
在場的人皆訝異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各不一。
不過饒是驚訝,該有的禮儀還是一樣不能少。
不一會兒,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踏步流星的走了進來,臉上仍舊帶着有些遊戲人間的笑容,步伐很穩,從容不迫。
“微臣參見二皇子。”徐霽率先起身,彎腰作揖恭敬的給李密行了禮。
“臣女給二皇子請安,二皇子萬福金安。”徐錦瑟雙手疊於腰側前,彬彬有禮的行禮道。
李密打從一進來鳳眸就下意識的焦灼在徐錦瑟的身上,看着精心打扮過後的徐錦瑟鳳眸不由閃過一絲的豔光,不過隨即隱去,從容淡定的笑着。
“起吧。”
“二皇侄今兒個怎麼有空來這了?”李景睿好奇的問道。
李密這個人李景睿還是瞭解的,不喜被束縛,玩笑不恭的背後是不羈的性子,生性喜自由,不過爲人倒是有才,很是睿智,只可惜有些志不在朝政之上,不過對朝政一事的見解倒是別出心裁,是個難得的將才和文才,只可惜他志不在此,多次與聖上叫板,要不然今日的太子之位便非他莫屬了。
對於李密的瀟灑不羈,不喜朝廷的風雲詭譎一事李景睿多少是遺憾的,不過李景睿對李密這位二皇侄還是打從心底裡欣賞的,李景睿喜歡飽覽羣書,知識淵博,滿腹經綸,對於李密的聰明他是非常喜歡的,是而兩人常常不分尊卑的聚在一塊,或是評詩論詞,或是鍼砭時下的朝政走向,或是下棋一較高下,所以兩叔侄的關係還是挺好的。
“皇叔也在啊。”李密笑嘻嘻的走到李景睿面前,笑道。
“皇侄這些日子不在朝中,聽人說是出了京城,怎的去了那麼長的時間?”李景睿隨口一問。
“我聽聞離京城的千里之外的一座森林內下了雪,我一時好奇連夜策馬奔騰了出去,結果雪沒有見到,反而發現了一處好玩的地方,所以時間就給耽擱了下來,皇叔若是有意願,改天我們叔侄兩個去轉轉?”在李景睿面前沒個正行的李密,隨口的胡謅着。
李景睿大笑着拍了拍李密的肩膀,招來了李灃笑道:“這是你那頑劣不聽勸的堂皇弟李灃,日後他若有什麼不是,你可要替本王好好地教訓教訓一番。”
李密諱莫難測的看着李灃,突然正色道:“世子果然是一表人才。”
李密生性放蕩不羈,不喜朝政,也不喜皇親有所交集,除了李景睿之外他大多是愛理不理的,所以王爺貴族間的子嗣他大多是不屑認識的,不過打從認識徐錦瑟那一日起他就放下了他的驕傲,爲了能夠得到徐錦瑟,爲了他與徐錦瑟的將來掃平一切障礙,李密開始在背後密謀一切,他知道若想真正的擁有徐錦瑟,那他必須有強大的能力,以確保他能夠護徐錦瑟周全一輩子。
在李密的心中,徐錦瑟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即使他們真正相處沒有,可是他時刻關注着這位讓他一見傾心的女子,甚至不惜安排紅綃到徐府就爲了能夠確保她能夠在徐府安安穩穩,不受人的欺負,甚至不惜送出象徵他身份的雙心佩。
徐錦瑟這個名字,早已浸入了他的骨髓裡,現在他每天想的唸的都是她的音容相貌,即使他不在她的身邊,她的一舉一動皆有人向他稟報着,當聽說有人肖想着他心愛的女子,而那個肖想的人還是禮親王唯一的嫡子李灃的時候,他有些慌亂了,不惜策馬的趕了回來,僅僅一個時辰的時間他便從城外趕了回來,雖然不是如對禮親王說的那樣遠在千里之外,可是距京都也有一段的距離,他緊趕慢趕,甚至不惜用上輕功就生怕徐錦瑟被人搶了去。
李灃下意識的看了李密一眼,也正色道:“久聞二皇子的盛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密點點頭,不搭言。
“今日不知二皇子蒞臨,實屬臣的失職了。”徐霽開口道。態度還算恭敬。
李密擺擺手,不在乎的說道:“相爺不必客套,本皇子今日也不過是興致一來便來了,而且多日未見相爺也怪是想念的。”
這樣輕佻的話若是別人說出來少不得徐霽會怒斥一聲,不過這話是李密說出口的徐霽倒是沒有什麼反應,李密平日的爲人大家都看在眼裡,舉止不羈不過卻不惹人厭,而且徐霽能夠坐到相爺這個位置上自然有他的睿智之處,他自然也看出李密是個有才之人,皇子奪嫡一事他甚至一度密謀投在李密的身上,只可惜李密空有一腔的才華卻愣是無意朝政,這一點讓徐霽恨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最後只有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