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華燈初上,吳府上下一改先前有些死氣沉沉的氣氛硬是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不過爲了避人耳目這一整晚上馮氏和孫氏與李氏三名吳府媳婦也不過是拉着在人前明顯冷淡的紅衣問長問短,甚至不吝惜的誇讚着紅衣這容貌簡直是太美了,美的幾乎世間的女子無人可比,這樣的美人兒只怕是男人趨之若鶩的對象,還很熱心腸的詢問了紅衣有沒有意中人,家中可已經婚配了,因爲紅衣做的是雲英未嫁的女子打扮所以馮氏纔會這麼突兀的問着,不過她們也確實是真心喜歡紅衣的,畢竟紅衣長得實在是太美了,楚楚可憐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憐,即使是女子在見到這麼美的事物上也忍不住心生憐惜之情的,也不怪馮氏她們問長問短的了。
而徐錦瑟則是坐在了男人堆裡去了,低聲的和吳倉廖他們聊聊皇帝的近況,也表示皇帝會變成如今這幅驕奢淫逸的樣子其實是被奸人下了毒纔會這樣的,甚至還跟吳倉廖提着她對京城裡風雲詭譎的近況的看法,惹得吳倉廖另眼相看,倒是吳世雄有些急性子,直接就說道:“要我說還不如直接領着人攻進皇宮去,只要我們把皇上救出來到時候昭告天下到時候每個人不都清楚當朝太子所做下的事情了,皇上纔是正統,他的一句話自然會有人揭竿而起的,到時候我們也不怕太子那個賊子了。”
吳倉廖低斥一聲,道:“三弟,不可胡鬧了,若是事情那麼好處理的話我們還至於被看守在這連出去都不得自由嗎?還有整個朝政如今都被太子把持,滿朝的文武百官皆換上了他自己的人,若我們一時心急把皇上救出來反而逼得太子狗急跳牆的舉兵篡位我們有那麼多兵力可以相抵嗎?你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這遇到事情性子一衝動就什麼都不想了,若是派你上戰場豈不是跟個莽夫一樣的累及了麾下的將士跟着你遭殃了。”
吳世雄梗着脖子道:“大哥,我就是氣不過太子那副嘴臉纔會這麼說的,若是把皇上救出來能解決問題我早就提着把刀衝進皇宮把你給救出來了,就是知道不能解決問題才任由那些侍衛像鐵桶一樣的把我們吳府給圍的水泄不通。”
吳倉廖嘆了口氣,這是一個沉重的問題,他們吳府好不容易因爲徐錦瑟而在京城站穩了腳跟,沒想到卻因爲皇帝的突然荒唐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只能說世事造化弄人啊。
徐錦瑟假意的咳了咳,道:“大舅和三舅也不要因爲此事爭吵了,救父皇一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纔是,現在握有軍權的除了戍守邊界的蘇青之外還有被父皇封爲冠軍侯的陳世杰和和鎮國大將軍孫旭覺,陳世杰原本是我們這邊的人不過看情況只怕早已被李晟收買了這人我們是靠不住了,不過我看這孫旭覺還是可以拉攏一下的,據說此人非常的耿直且對皇家忠心耿耿,如若把真實的情況跟他說一說他一定會率兵支援我們的,不過他現在不在京內,如果把消息傳到他那邊還須得多費一些時間,所以這事還須得從長計議,若是夫君在的話我們勝的把握還是挺大的,不過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回京的,至於大皇子、六皇子和珣王我們還是可以用的,六皇子和夕月公主那邊至少還有席祥國可以支持,而且一路上我聽說席祥國的內亂已經處理好了,就等着花一番大心血整頓一下就可以調兵來資助,至於珣王也沒有他表面看起來那樣的與世無爭,我想他一定是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可以對李晟一網打盡的機會,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我們可以出手的時候就可以對他一網打盡了。”
吳倉廖蹙眉道:“錦瑟,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懂,可是如何個等法?我們這樣乾等着何曾不是一種坐以待斃?而且你這次死而復生我們皆是雲裡霧裡的,不過好在你沒事只是救皇上一事我們怕是迫在眉睫了,看太子這架勢是要有奪宮的趨勢了,只要他登上帝王之位我們便沒有攜兵攻打的名頭,畢竟他登上帝位是名正言順,我們想要再討伐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了。”
徐錦瑟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言。
一旁的吳世雄倒是挺看得開的說道:“大哥,你就別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一樣了,要我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事情總有解決的那一刻,所以我們現在乾着急也是枉然,何不如心平氣和的等那一天的到來就好了。”
吳倉廖搖搖頭,釋然的笑道:“也罷,就聽三弟的什麼都不要想,反正快獲得過一天也是一天,不快活地過一天也是一天,所以還不如痛痛快快的過每一天,而且我吳倉廖朋友遍佈全中原,到時候我一封書信他們自然會緊趕着進京幫助的,邪不壓正,我就不信鬥不贏卸心四起的當朝太子本人。”
這話一落倒是把在場的人都給逗笑了,沉凝的氣氛也因此消散了不少。
因爲徐錦瑟和紅衣兩人的加入吳府倒是熱鬧了不少,暗中監視的侍衛只看得到徐錦瑟他們談笑晏晏的樣子卻聽不見他們講話的聲音所以等到吳府的人都各自散去之後才快速的進宮一五一十的回稟了李晟,李晟只是安靜的靠在椅子後面閉眸聽着,時不時的還插幾句嘴,等到來人回稟完之後李晟甚至還津津樂道的說道:“那張昶怎麼樣了?”
來人愣了一下還是如實的回道:“那張昶爲人開朗樂觀,跟吳大人他們在一塊也沒有因爲身份地位一事而顯得拘束,在吳府的人面前倒是挺能侃侃而談的,而且屬下觀他舉止倒是個斯文俊秀的與他的外表非常的不搭,舉手投足間總與外表有一種違和感,屬下說句違心的話就是屬下覺得那張昶的舉止反倒像個娘們一樣顯得有些陰柔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