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們一直不希望宴鈞出去與那些狐朋狗友們一起玩兒,因爲他們知道,宴鈞只要一出去,肯定就會惹是生非,到處惹事,可是現在不同了,宴鈞不僅不惹是生非了,而且還變得這麼聰明乖巧,簡直與從前的他判若兩人!
雖然他們打心眼兒裡希望宴鈞能夠變得更好,但是宴相和宴夫人同樣的也很心疼自己的寶貝兒子,他們自然也是很希望他能夠健健康康的,每天開開心心的,這樣也就足夠了,其它的,他們也不多想了。
只要寶貝兒子好了,一家人也平平安安的,不是比什麼都好嗎?
用膳的時候,是一家人一起用膳的,宴相,宴夫人,宴塵和尚初晴,還有宴鈞,甚至連久未露面的老夫人也被饞了出來,和他們坐在一起用膳,他們一家人也是其樂融融的,有說有笑的,飯桌上的氣氛從頭到尾都是十分的安詳融洽。
轉眼間便又到了鶯飛草長的春日,這一天,陽光明媚,天氣甚好。
用過早膳後,白錦瑟和前來張府找她的宴鈞悄悄地又來到了白府,來看望白爹,抒夕和老嫗。
幾個人用過膳食,聊會兒天后,白錦瑟和宴鈞又準備回去了,可在半路上,他們的馬車突然被幾個黑衣人給攔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馬伕猛地一下子拉住了繮繩,穩定馬匹後,冷眼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幾名黑衣人。
自從上次遭遇那兩個黑衣人暗算,本來的那個馬伕逃跑後,宴鈞便又找來一個武功不錯的高手來當他們的馬伕,以防遇見不測,可見,宴鈞還是比較有先見之明的。這不,還沒過了多久,危險又來了。
那幾個牛氣哄哄的黑衣人彷彿沒有聽見馬伕的問話一般,拿出長劍,自顧自的問道:“喂!馬車裡坐的可是白錦瑟?”
馬車裡的白錦瑟和宴鈞聽見聲響,再也坐不住了,相扶着跳下馬車,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的幾個不懷好意的傢伙。
白錦瑟皺眉問道:“你們到底是誰?”
“你就是白錦瑟?”其中一名黑衣人緊緊地盯着從馬車上下來的白錦瑟,眼裡劃過一抹厲色。
白錦瑟感覺到那抹危險的光芒,卻仍是不動聲色,淺笑嫣然道,“沒錯,我就是白錦瑟,那幾位能否告知我,你們又是誰呢?”
爲首的黑衣人冷哼一聲,狠狠地道:“白錦瑟,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再說了,對於一個快死的人,你知道這些也沒有什麼用處,還是下去問閻王爺吧!”
“呵……”宴鈞冷笑一聲,厲聲道:“你真是好大的口氣!”
“哼哼……我不跟你們多廢話,兄弟們,上!”黑衣人大手一揮,身後的幾名黑衣人便應聲而上。
宴鈞將白錦瑟小心地護在身後,白錦瑟擔心的看了他一眼,他回之一笑,示意她不用擔心,隨後,他與馬伕對視一眼,相互點頭後,便與馬伕一同衝了上去,與那幾名持劍的黑衣人激烈的廝打在一起。
雖然宴鈞學武只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已,但他的武功已經上升到可以對付一兩個黑衣人的地步了,而其他幾名黑衣人便由武藝比較高強的馬伕來對付
了,宴鈞和馬伕兩個人佩服的十分默契,聯手起來,不一會兒便把這幾個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哀嚎遍野。
這幾名黑衣人顯然沒料到不僅馬伕會武功,就連傳說中廢物一隻的宴鈞竟然也會武功,他們登時感覺到了危險,幾個人匆匆的對視幾眼,便十分默契的落荒而逃,就連掉在地上的兵器也不要了,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見他們被打跑了,宴鈞得意的雙手叉腰,仰着頭哈哈大笑,第一次體會到武功帶來的好處,他簡直開心的眉飛色舞,回過頭,見白錦瑟拿着手帕準備給他擦額頭的汗珠,他挑了挑眉,有些自豪的笑了笑,“錦瑟,怎麼樣?你夫君剛纔帥不帥?”
白錦瑟好笑的抿了抿脣,無奈的附和道:“帥,真帥,我夫君啊,真是天底下最帥的男子漢!”
一旁的馬伕笑的雙肩忍不住的顫抖,嘴角還一抽一抽的,只好掩着面龐,躲到一邊偷偷地笑着。
得到了誇獎,宴鈞更是開心,美滋滋的又牽着白錦瑟回到了馬車上,心裡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更加勤奮的練習武藝,爭取以後自己一個人就能把這些壞蛋全都打跑,一個人就能保護得了媳婦兒!
見二位主人已經坐好,馬伕也瀟灑地縱身一躍,跳到了馬車上,熟練地拿起繮繩,又專心致志的趕起馬車來。
而馬車內,平復心情後的白錦瑟面色顯得有些嚴峻,不禁沉吟道:“宴鈞,我覺得剛纔那撥人是皇后的餘黨派來的人,你覺得呢?”
宴鈞認同的點了點頭,冷冷的笑道:“用腳指頭想,也會是跟皇后有關,咱們不就她這一個對頭嗎?哼……看來這個老女人在冷宮裡還是依然沒有要悔改的意思啊!”
白錦瑟愁眉緊鎖,長嘆了一口氣,道:“唉……我只想過平平淡淡的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見她滿面愁容,宴鈞有些心疼的趕忙將白錦瑟柔弱的身子擁入懷中,溫言細語的安慰道:“錦瑟,你別擔心,這種日子很快就要來到了,你相信我,好嗎?”
嗅着宴鈞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還有他胸膛處傳來的強勁而有力的心跳聲,這一切都讓白錦瑟感覺到無比的安心,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十分安心的道:“恩,宴鈞,我相信你。”
宴鈞驀地笑了,這種被人完全信任的感覺真好,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好好的對待錦瑟,用一輩子來好好的愛她,疼愛她,保護她,決不辜負她對自己的這份信任和愛意。
白錦瑟再回到張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見天邊的晚霞很是美麗,便生出去了去後院賞花的念頭,她剛走到後院,便遠遠地看見一名女子正坐在後院裡的荷花池旁,白錦瑟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張蘭蘭又是誰?此時的她,正坐在那兒安安靜靜的一個人發着呆。
白錦瑟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悄悄地來到了她的身後,輕聲道:“蘭蘭,在想什麼呢?”
張蘭蘭聽到她的聲音,緩緩的轉過身來,掩住雙眼裡的落寞,低着頭小聲地道:“沒想什麼。”
瞥見她與平日裡的不一樣,白錦瑟安靜的坐到她的身旁,靜靜地看着她的側臉,溫聲問道:“
蘭蘭,如果你把白姐姐當朋友的話,就把心裡的煩惱跟我說一說好嗎?白姐姐只有知道了你爲什麼而煩惱,才能幫你呀。”
張蘭蘭猶疑不定的看着白錦瑟,過了好一會兒,方纔愁眉苦臉的道:“白姐姐,我只想知道,宴叔叔這段時間爲什麼不來了?我真的好想他啊!”
白錦瑟頓時啞然失笑,她沒想到張蘭蘭竟然還在想着宴塵,這個小丫頭可真夠倔強的,也真夠癡心的。可他們兩個,先不說年齡的差距有一大截,單說這身份地位,宴府恐怕就不會接受她,就像是當初的白錦瑟一般,被迫嫁進了宴府裡,只有吃苦和受罪的份兒。
好在她熬出頭了,苦盡甘來,得到了一個愛她疼她的好夫君,可是蘭蘭呢?宴塵根本就不喜歡她,只拿她當一個小妹妹看待,又怎麼會答應娶她呢?又怎麼會真心實意的保護她不被別人欺負呢?
可這些,白錦瑟都不能跟張蘭蘭明說,因爲她說了,張蘭蘭也根本也不懂其中的辛酸苦楚,也根本不明白她自己不應該喜歡一個這麼遙不可及的男人。這對她,根本毫無半點兒好處,只有無盡的痛苦和折磨。
一旦她真的深深地喜歡上了,那真的是她的痛苦了,好在,她年齡還小,如果早點割捨下這份不應該的喜歡,應該很快就會從情傷當中恢復了,可若是任由她的喜歡這麼發展下去,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輕則可能會害得她茶飯不思,日夜不得安生,重則可能會害得她傷心過度,一生不嫁他人,甚至尋死覓活都有可能,如果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那可就真的不應當了。
雖說她只是張蘭蘭的武術先生,這些問題,不是她一個外人應該插手的,但是,她畢竟也受過差不多的遭遇,所以她很能體會張蘭蘭此刻的感受,而且,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真的已經拿她當自己的親妹妹看待了,所以,她一定要幫她,一定要將她從這種無限循環的痛苦中拉出來,好讓她早日解脫,早日變回從前那個天真可愛,活潑明媚的少女。
“白姐姐?”見白錦瑟這麼久還沒答話,張蘭蘭似乎有些着急了:“白姐姐,你說話啊!是不是宴叔叔他出什麼事了?”
白錦瑟回過神來,衝着她淺淺一笑,輕聲的安撫道:“蘭蘭,你別胡思亂想,你宴叔叔好着呢,一點事兒也沒有。”
“那……那他爲什麼不來看我?”張蘭蘭有些委屈的問道。
白錦瑟輕嘆了口氣,心知自己不能將宴塵已經成婚的事情告訴張蘭蘭,便皺了皺眉,認真的回答道:“蘭蘭,你要知道,你宴叔叔是個大人了,他平時很忙的,他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他可能這段時間太忙了,所以就沒有時間來看你,等到他忙完了,一定會再來看你的,這個你不用擔心的。”
聽了她的解釋,張蘭蘭有些半信半疑的看着白錦瑟,“真的嗎?白姐姐,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嗎?”
白錦瑟微微一笑道:“蘭蘭,你看白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嗎?”
張蘭蘭思慮片刻,忽而綻放出一個最美好的笑容,“謝謝你,白姐姐,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真的謝謝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