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尚初晴忍不住偷偷地掩嘴輕笑,看她,還沒過門兒呢,就打算替未來的小叔子找媳婦了,真是哎呀……怪不得她孃親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呢,她這還沒嫁呢,就開始替婆家操心了,要是被她孃親知道,指不定又怎麼笑話她呢。
好在尚初晴臉皮比較厚,也不怕孃親笑話,尚初晴又偷偷的樂了起來,直到見到宴相和宴夫人方纔收斂起自己眸中的笑意,規規矩矩的作了個揖。
“初晴拜見宴伯父,宴伯母。”聲音宛若黃鸝,聽的人心頭髮癢。
“哎好,初晴啊,快起來吧。”宴夫人忙上前扶起了尚初晴,拉着她的小手,親切的嘮起了家常。
而換掉一身官服,穿着便服顯得更加平易近人的宴相更是滿意的打量着尚初晴,一會兒看看宴塵,一會兒看看尚初晴,滿意的直點頭。只是,在看到一旁低頭不說話的宴鈞時,眼裡劃過一絲憐惜。
他始終還是對這個孩子有愧啊,只希望聖上早點擺平了後宮那位,讓白錦瑟早點回到他們宴府,再好好的補償一下宴鈞這個孩子。
等晚膳呈上,幾個人便坐下開席了,席間,宴相和宴夫人一直熱切的跟尚初晴嘮着家常,宴塵和宴鈞也時不時的插幾句嘴,整個氛圍十分的輕鬆愉快,更令尚初晴無比期待嫁進宴府後的美好生活。
用完膳後,幾個人又坐着聊了會兒天,尚初晴看着月色已經上了枝頭,便起身說要回家了,宴塵十分有眼色的說要送她回家,宴夫人也笑着將尚初晴送到了大門外。而宴鈞正打算回府的時候,卻被宴相喊住了腳步。
“鈞兒,你且留下,爲父有話跟你說。”宴相一臉慈愛的看着宴鈞,喚住了他的腳步。
宴鈞疑惑的扭頭,“爹,什麼事兒啊?”
“你先坐。”宴相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木椅,示意宴鈞先坐下。
宴鈞聽話的坐下,十分有眼色的幫宴相倒了杯茶水,靜靜的等着他的下文。
見宴鈞乖巧的幫自己倒茶,宴相更爲欣慰,止不住的點頭道:“鈞兒,你這段時間
,長大了不少啊。”
宴鈞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羞澀地笑道:“哪有。”
宴相開懷一笑,“鈞兒,爲父知道你能變得這麼懂事,這其中離不開白錦瑟的幫助。”
聞言,宴鈞也認真地點頭道:“爹,你說的沒錯,的確是因爲錦瑟,我纔會改變的。”
宴相滿意的再點頭,“鈞兒,爲父知道白錦瑟已經回京了,你也見過她了,是不是?”
宴鈞駭然,大驚失色的看着宴相,“爹,你怎麼會……”
“呵呵……鈞兒,你每天偷偷溜出府去,難道以爲爲父都不知道嗎?”宴相笑眯眯的看着宴鈞。
宴鈞臉色一燒,覺得有些羞愧,“對不起,爹,孩兒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只不過,你也知道,錦瑟她……爹,我能求你別告訴其他人嗎?”
宴相好笑的搖了搖頭,“鈞兒,其實爲父之所以知道白錦瑟回京了,不是因爲派人跟蹤你,而是,聖上親口告訴我的。”
“皇上?”宴鈞更覺驚奇,皇上怎麼會知道白錦瑟回來了?他難道也派人跟蹤自己了?
“鈞兒,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白錦瑟之所以能安全的回來,這還是聖上親自下的旨意,要不然,你以爲白錦瑟能瞞過這麼多官差,安全的返回京城嗎?”宴相認真的解釋道。
宴鈞作恍然大悟狀:“原來是這樣啊……我也奇怪錦瑟爲什麼這麼成功的就逃回來了,原來是皇上在暗中幫忙!”
“沒錯,正是如此。”宴相捋了捋下巴上的鬍鬚,點頭道。
宴鈞看着宴相,猶疑道:“爹……皇上能跟你說這些,那就是說,你已經知道了皇上跟錦瑟的關係?”
宴相也不打算隱瞞,直接點了點頭,道:“沒錯,爲父知道。”
宴鈞啞然,原來他的父親已經知道了這些。
宴相看着宴鈞驚訝的面容,微微一笑道:“鈞兒,爲父之所以能跟你說這些,只是不想再瞞你了,其實爲父在你和白錦瑟成婚前,便已經知道這些秘密了。”
“什麼?”宴鈞瞪
大了雙眼,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爹,那你怎麼還會……”
“怎麼還讓白錦瑟嫁給你是吧?”宴相認真地看着宴鈞,笑着道,“鈞兒,你可知道白錦瑟原本是要嫁給你大哥的?而你,這輩子是不會與她有任何交集的?”
一提起這個,宴鈞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但他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爹,我知道,她與大哥早就已經兩情相悅了,要不是出了那樣的事情,恐怕,她已經成爲了我的大嫂,而不是我的妻子。”
“沒錯。”宴相捋了捋鬍鬚,嘆氣道:“鈞兒啊,爲父今天只是想跟你坦白,其實當年那件事情,是爲父派人做的。”
“什麼?爹,你是說……那件事情?”宴鈞更是驚訝的不可思議,瞪着眼珠子,差點還閃了舌頭。
宴相苦笑一聲,道:“鈞兒,你可能不會相信,但是,那件事確實是爲父派人做的,你……恨我嗎?”
恨?宴鈞愣住了,要說他現在沒有愛上白錦瑟,可能他會恨死自己的老爹了,讓自己平白無故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可他現在反而十分慶幸當年出了那件事情,才能讓白錦瑟成爲他宴鈞的妻子,與他舉案齊眉,互相陪伴,讓他原本平淡無奇的生命變得這麼多姿多彩,有滋有味。
所以,宴鈞的回答也是否定的,“爹,我不恨你,但是,孩兒想知道,你做這件事情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可知道,如果被大哥知道了是你做的,他該有多麼恨你?”
“爲父知道你大哥知道了一定會恨我……”宴相苦澀一笑,“可爲父當時也是腦子一熱,鈞兒,你知道嗎?爲父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啊。”
“爲了我?”宴鈞再次愣住了。
宴相幽幽地嘆了口氣,道:“鈞兒,你自小沒了孃親,幸好你嫡母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對待,也沒讓你吃過什麼苦,但是,爲父知道,依你那被寵壞的性子,如果不好好改變一番,日後一定會犯下禍事。而且,爲父這相位日後也要傳給你大哥的,而你,卻什麼也得不到,爲父心疼你,便打起了白錦瑟的主意。”
(本章完)